卡斯蒂娜欣喜之下,当初扮演宁淳老婆打发贵族小姐赚的一百五十金币,全数喂给了钱钱。
钱钱自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摇着尾巴蹭了卡斯蒂娜半天,兴奋至极的叼着钱袋去一边慢慢享用了。
眼看着柯基钱钱吃金币,观瞧了不多时。
旋即卡斯蒂娜拿起了那张纸条,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捏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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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蒂娜心内回想着前世看到的关于“扫兴客”和“派对客”的设定。
心内暗暗的纠结着。
这东西是二选一的,选了扫兴客就没法再选派对客了。
因此,如何使用这张纸条,让人颇为纠结。
……
派对客,一种类人的生命,他们穿着黑兜帽衫,带着蓝色面具,穿着黑裤子黑色运动鞋,带着背包,携带“瓶装闪电”“瓶装火焰”“液体痛苦”等后室常见的投掷武器。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召唤出来,当作奇兵使用,也不算差。
“触摸带有“=)”字迹的区域,将会被传送到后室“享乐层”。”这个特性自己肯定是用不到的。
但是可以拿它害人。
无论什么高手,只要中招,那可以说是必死。
一番纠结之下。
最终,卡斯蒂娜还是选择将这张纸条留下来,待到来日遇到强敌,用以坑人。
……
虽说卡斯蒂娜挺想看看活的扫兴客。
毕竟这东西在后室都算是灭绝了的生物,稀奇至极。
但其穿着现代衣装,且绝不摘下面具的特性,让他们与这个中世纪世界格格不入。
而且战斗力说实话有限,所谓瓶装闪电瓶装火焰,其威力也就是魔法卷轴的水平。
比起派对客字迹那将敌人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的离谱特性来说,就显得有些差了。
选择一个可有可无的一次性法师,还是选择一个能害死任意敌人的陷阱。
自然是后者对卡斯蒂娜来说更为合适妥帖。
……
卡斯蒂娜微微摇了摇头,颇为小心翼翼的捏着纸角,将其扔进了系统仓库里面去吃灰。
眼下是暂时用不到这东西,不过想来,日后必然能用到。
眼见着柯基钱钱吃罢了喂给它的一百五十金币,卡斯蒂娜自然是满面悦意的俯下身。
拍了拍手,轻笑道
“来,钱钱,过来抱抱。”
柯基钱钱闻听,自然是极有灵性的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
被卡斯蒂娜一把抱了起来,左看右看之下,卡斯蒂娜笑着继而道
“看系统说,你现在是幼年期。”
“唔……”
“不知道继续成长,会解锁些什么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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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耶城以北,坦因城。
……
这里的海滩,有别于南方那些温暖的沙地。
这里的海岸,遍布着嶙峋的礁石。
一块块嶙峋礁石,造型仿若犬牙一般,向上龇着牙,锋利且坚硬,绵延在海岸线上。
冰冷的海水在凛凛寒风下,卷积着浪涛呼啸而来,散发着沉闷的浪声,拍打在犬牙一般的嶙峋礁石之上,腥咸冰冷且潮湿。
一方又一方的大型木制船坞延伸出礁石带,作为海上平面顽强耸立在冰冷海水之中,深植于临岸海水之下的地基稳健,任凭浪花如何拍打,都是岿然不动。
一艘艘大小各异或新或旧的海船停靠在船坞之中,船体上一个个刀口痕迹,无声的诉说着它们经历过的紧张刺激的故事。
十几个船坞并排而列,虽说城是小城,但这些船坞,以及船坞附近的水手造船工往来不绝,颇为繁华。
……
坦因城是依船坞区而扩展出来的城镇,人口不算很多,勉强一万。
其中水手占四分之一,配套海事的工匠,伐木者,商人,占四分之二,其他从业人员,只有四分之一。
今日是礼拜日,坦因城的人却依旧忙碌。
造船工匠在忙碌着建造新的舰船,水手在码头边忙碌装卸货物,商人则是在和船长讨价还价,被面包店主打发来售卖面包干的小伙计在港口卖力的吆喝。
所有人,都在为各自的事情忙碌着。
坦因城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海上贸易,从这里出发,无论是去威塞克斯还是顺流而下往左卖货到法兰帝国都很方便。
来来往往,城市活力十足。
一艘商船装配好了物资,水手具足,检查好了一切,扬帆起航。
港口上,吹起了沉沉的号角声,城中教堂的牧师在港口为其祷告,这是独属于坦因城的一种祈祷海事平安的仪式。
除了吹号角和请牧师祷告图吉利以外,出海的人都会在临行时去酒馆点一杯蜂蜜酒,喝一半,留一半等回来后再喝。
虽说等到回来后酒早就不能喝了,只能浇在地上以作喝掉,但这种行为,也是为安全归来讨个彩头。
这是坦因城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了。
商船先后出发,留在城中的人为他们送行,送往迎来,每日都是如此。
对于城中的统治者,几百名诺斯人而言,心内仍旧萦绕着来自家乡的恐怖。
……
这些来自海上的战士们,早就沉浸在酒肉和美人的温柔乡里,失去了战斗的悍勇了。
自从前几日听闻了些关于他们同乡的事情后。
这些早已不复当年勇的海上战士们做出了同一个选择。
修筑海墙!
在不干涉城内百姓正常海事贸易的前提下,他们征兆了所有的城中百姓,围绕着冗长的海岸线,不断修筑一面面的海墙。
非但是修筑海墙,而且还堵塞了所有河流。
他们害怕的不是同族老乡们架着船前来抢劫。
而是关于北境家乡的渗人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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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陆陆续续的从海上逃来了一批北境的妇孺老幼。
坦因城诺斯人自然是欢迎同乡前来,提供了面包和酒,盛情招待,安排住所。
当坦因城诺斯人极尽地主之谊热情款待的时候,宴会上一位诺斯老人的发言,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哑然无声。
那个老人带着极其恐惧颤抖的声音,沉声说着
“北境发生了持续一周的地震,每一天北境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似是人的哀嚎与惨叫的声音。”
“哪怕是最悍勇的战士,也因这声音而心生惧意。”
“蓄养的动物,无一例外的被掏空了内脏,砍掉了头颅而死。”
“人们愤怒的拿着武器守夜,结果他们像是那些动物一样,被掏空了内脏,砍掉了头颅。”
“自那之后,没有人敢在黑夜降临后还待在屋外,也没人知道黑夜之中隐藏着什么。”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饥饿折磨着每一个人。”
“当地震停止后,十几个大型部落的酋长相约带着族人精壮一起去地震源头的冰山探索源头。”
“大家等了又一周,那些战士们回来了。”
“他们,每个人的皮肤都更白了,他们变得沉默寡言,时不时的会偷偷的窃笑。”
“他们变得更为狂暴,会对妻子或孩子痛下杀手,也会残忍的杀死父母,原因仅仅是些许口角而已。”
“有人说,他们在深山里看到了奥丁的尸体,他们是被死去的奥丁诅咒了。”
“家乡部落的老人孩子和其他肤色正常的人,被杀的被杀,逃亡的逃亡。”
“北境,已经没有家乡了。”
……
在那一天夜晚之后,这些从北境家乡逃来的老幼妇孺,全部死在了那个夜晚。
没有人发现他们是怎么死的,但他们就像是他们口中说的牲畜一样,被掏空了内脏,砍掉了头颅,各自死在了住处。
恐惧弥漫在这些曾经悍勇的诺斯人的心头。
他们共同商量选择的结果,就是修筑海墙,隔绝来自家乡的一切。
他们不熟悉远离海岸的生活,内地也容不下他们,这座坦因城就是他们最后的家园。
一个月前到现在,这些曾经的战士,已经当了一个月之久的建筑工人。
他们也不知道这样子能不能逃掉来自家乡的诅咒,但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让恐惧萦绕的内心,稍稍的心安。
没有人希望见到那些皮肤惨白的同乡兄弟。
奥丁诅咒的恐惧之下,这些诺斯人甚至全员受洗,投入到了上帝的怀抱,希望以此逃避那恐怖的诅咒。
每一日夜幕降临,曾经悍勇无畏的诺斯战士,都会跪倒在十字架前,虔诚祈祷。
既求不要遇到那些异变的同胞,亦求传说中的可怕诅咒不要降临。
一个月来,日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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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一艘船的轮廓隐隐的浮现。
港口上的观察者见此,便敲响了铜铃,叮叮当当的不断,宣告船只回归。
一时间,城内的娼女,酒馆的人,旅店伙计,各色服务类产业的从业者纷纷凑到了港口,等待着为疲惫归来的水手们卸下海上苦旅的疲惫。
而当这艘船缓缓的停靠在了港口上时,每个人都沉默了。
……
船上,一个个船员被剥去了衣衫,反手捆绑着,跪倒趴在了船上。
十几人,全都袒露着后背,不着片缕的跪倒趴在凛凛寒风之中。
他们每个人的后背都被划破了,从脊椎附近掰断了肋骨,向外摊开,胸腔里的一对肺被抓了出来,放在了外面。
放眼望去,十几个船员仿佛背上有着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血鹰一般。
淋淋血红色,触目惊心。
……
如此这般的死法,是每个人都未曾听闻过的残忍血腥。
一众人瞪大双眼,愕然无措的看着这一切,港口上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