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白沐坐在待客厅的沙发上,见到洛茜雅进来了以后便站起了身。
“勇者全都来了吗?”他问。
洛茜雅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最近确实精神状态改善很多,本来还逃避勇者觉醒仪式,现在倒是主动提出要参加了。
她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说:“跟我来。”
他们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洛茜雅说:“勇者仪式的阵法出现了问题,而勇者的身份也出现了问题。”
白沐表情顿了顿:“说吧。”
“目前勇者的名单已经对应起来了,但是其中「极意」的玛利嘉,「尘诗」的卡列斯坦,「回响」的蒂米娅,「光赐」的弗洛安,「狂猎」的巴尔拉,「黑曜」的克里奇身上,我感受不到一点神力的痕迹,不过他们的勇者信物上确实保留有一丝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力。”
“你敢信救世的十五位勇者中甚至有六位是假冒的。”
“除去非对应的勇者,还有三位勇者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在康塞蒂兰的勇者里面只有六位是真实的。”
白沐面色一沉:“那仪式阵法呢?”
洛茜雅面露嘲讽:“仪式阵法是由布莱肯大主教布置由我监督的,然后他在教皇繁忙于政务的情况下,把阵法设置成——任何人上去但凡有一丝魔力都能成为勇者。而我作为圣女虽然权力很大,但势单力薄,布莱肯身后的可能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我估摸着他现在已经盯上我们了,现在是万不可去教皇厅的,而教皇现在在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也不会在勇者觉醒仪式的前几天来到教会或者接待使馆的。”
白沐眉头紧紧皱起,说:“也就是说,布莱肯接受了其他国家的贿赂,把不可能成为勇者的人推到勇者之位。”
“但是,如果这样,不亚于捧杀,但同时捧杀最多也就是把那几个假勇者置于死地,身败名裂。可是我现在严重怀疑,现在其他的国家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里面大多是各大国家的公子小姐王子公主,他们把这件关乎人类存亡的事情当做镀金的工具……”
洛茜雅摇了摇头:“如果教皇冕下在这里,那该多好啊。你打算怎么办?”
“不好说。如果强行打断假勇者的觉醒……既可能成为别国攻击康塞蒂兰的工具,也可能成为康塞蒂兰反击帝国的利刃,但从整个格局看,这两种情况都无疑是不愿意看到的,人类内讧倒是让魔族强力起来了。”
“……这件事我和伦柏这些圣令使说,他们现在两位在教会两位在教皇厅。应该是可以传信的。就算不行,也能作为一个支持你的手段。”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和教皇通信。”一道清悦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蓝色礼服的蓝发少女从身后靠近。
白沐也想起了她的名字:“伊莎贝拉?「缄默」勇者?”
“是的,您好,白沐先生。”她向他伸手。
白沐伸手回握,突然感到心头一凉,但仅是一瞬间。
“我是和阿尔萨莉殿下一同回来的,现在她手上拿着我的勇者信物,我可以通过同位碎片直接联系上她,她现在就在教皇厅。”
“歪?伊莎贝拉姐姐?”对方传来慵懒的声音,看样子映像是在阿尔萨莉的寝宫。
“阿尔萨莉……”白沐开口。
“啊啊啊啊啊~~!↑→↓”(不可名状的少女尖叫)
“白沐哥哥有什么事情吗情吗吗?”阿尔萨莉拍着不存在的胸脯问到,“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阿尔萨莉定万所不辞!”
“咳咳,我们要和教皇冕下通信,很重要。”洛茜雅开口。
听到洛茜雅的声音,阿尔萨莉的声调都下滑了一个度:“怎么你这个坏女人也在这里?”
“很重要。”洛茜雅的声调倒是拔高一个度。
“哦!”
……
玉石镜面一转,对面浮现出教皇的脸:“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白沐和洛茜雅把刚才的交流内容和教皇说了。
“哦~”教皇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其实我现在刚好在处理这件事情呢。要不我给你们留个提示?白夜教团,布莱肯的背后集团,假冒勇者这其中的关联是相当大的呢。”
“不说还忘了白夜教团这个搞事情的呢。”洛茜雅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要长脑子了。”
白沐和伊莎贝拉则用手抵住下巴,看起来是用力思考的样子。
“话说今晚不是有晚宴吗?”教皇笑着说,“我建议你们分两路,晚宴前半段所有人都要参与的,后半段,洛茜雅和阿尔萨莉在晚宴上获取信息,注意看假冒勇者的神态动嘴,白沐和圣令使,在教会的那两位传我口谕便唤得动了,三人前往仪式场所修改阵法,然后我会派一部分人,包括还在外地的主教紧急追查剩下九位勇者,而圣骑士和圣法师,还有十字军们,今夜加急搜索白夜教……另外白沐之前在墓地遇到的黑袍人我已经有些眉目了,今晚倒是验证的机会。”
……
“洛茜雅,今晚,你陪我演一出戏……”白沐看见周遭确实没人了,他低声对她说。
听了白沐的话,洛茜雅只感觉自己的拳头邦硬,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好。”
响起塞维里珈的嘱托,他把十字架拿出来——在这么多假勇者的出现的情况下,找到异常的勇者谈何容易——更何况在计划上还是由他和圣令使布置仪式阵法。
突然,他在思索之际,有人抱住了他。
很温暖,令人心安的花香。
“……洛茜雅。”
“对不起……如果让我早些知道这些事情的话就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了。”
滴滴泪水落在他的肩膀上。
……她很少哭泣,愤怒,但是她此时除了哭泣与愤怒便找不出表达情绪的方式。难道她应该感动吗?她不会认为自己身居高位得到别人的忍让和爱是理所应当的,她同样需要忍让和爱那些忍让和爱自己的人。
白沐回抱她:“没事的……习惯了。”
伊莉安比花和蒂莉安花的香气在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