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软软的大床上,银发女孩猛的睁开双眼,然后又放松下来半眯盯着天花板,刚刚发生的一切犹如现实,她记得清清楚楚,却不想再与之有任何联系。
“所以为什么予当初要养一只龙呢?”
她坐起来,看着四周已经变得干净整洁的房间。
“为什么呢?”
伊芙莉莉在禁闭室里乖乖的躺着,她没有为了点点时间的自由而大闹上下,她可是知道表现好才是提前自由的法宝,否则就是加刑加刑再加刑。
“还真是烧的一干二净啊...对不起,姐姐,是我的错。”
“不,还是吾的疏忽,从一开始就疏忽了。”绮菈看着已经烧的大差不差的灰烬,心里边儿对伊芙莉莉是又爱又憾。
“比起吾这鸡毛蒜皮的经济损失,格拉她那里才是最令人焦心的...”绮菈面露难色,她更是在关心精灵一边的情况。
“她那里?为什么,即使是友邦也...”
“你知道艾德莉特为何会这么快被接回去吗?她的头发有些枯黄了,只有一半的圣树之心,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那另一半...”莉缇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始是震惊,然后是释然,最后则是担忧。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圣树不认可莉莉的存在,降下厄兆...终究,还是吾的错啊。”
那是一个令世人都不敢相信的消息,精灵与血族联盟了,不单是如此,更让其他种族害怕的是二者联盟的原因,双方最高的统领——格拉斯蒂姆与绮菈·德菈库拉...
举行了婚礼。
并且是诞下一女,精灵与血族的完美混血,以完整的圣树之心为引子,让绮菈怀孕生下的孩子。
那年伊芙莉莉出生,她一碧蓝一腥红的眼睛,银白为主,发梢生出的灿金...这一切都是在说明她的身份,两大帝国和谐的象征,双方人民应该爱戴的对象。
然而,事实怎么会如此轻松?
其它的国家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先是拥抱了当时另一角势力的龙族,然后尝试着向精灵与血族的高层贿赂。
不出所料,有人吃了这一套。
“怎么能让这样的不纯者作为我们帝国的继承人?”
“这是违背伦理出生的孩子,她就应该被扼杀在摇篮!”
“杂种!”
那些观念老成守旧的家伙本来就不会认可这个孩子,又有了钱财的支持,他们加剧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双方的长老,大臣无不是在反对,血族一方面发生内乱政变,精灵一方面则是更为严重,他们的族老在圣树前将之说为强迫,说为邪恶,说为不洁。
于是乎,圣树大怒,那一天一向温暖和谐的圣树下,阴森万分,怒火几乎具象化,可以伤人。
圣树先是一把将伊芙莉莉体内未完全融合的一半圣树之心强行扯出,再是降下厄兆,让绮菈与她的心头肉相亲近便会使后者减寿。
“怎么会这样?”
“.....只要初拥,对!只要初拥,血脉纯洁了后,这一定就没有用了!”
未过二十年,伊芙莉莉就接受了初拥,正常来说,她这个年龄行此举无疑是将她推到悬崖边上,这是一场赌。
“母上大人,这些圆圈是什么啊?”
“母上大人,这个粉末弄的莉莉好疼...”
“母上..啊——不要,不要,呜呜呜....”
绮菈咬了上去,伊芙莉莉的碧蓝被血液染红了,她发梢的灿金迅速变得发白,直至她的头发变成完完全全的银河。
“哈~哈~”她艰难的保持着清醒,先前在她身上用血晶粉画上的符文有些淡化,不过仍然可以看的清楚。
“你做到了,莉莉,吾的女儿...”
就是如此,绮菈与伊芙莉莉过了二十年景的平安时光,然后就是厄兆的到来。
那年,公主重病,连是当时最顶级的医者仲景弓也说不行,让绮菈给伊芙莉莉安排后事,陪伴她最后一程。
但绮菈没有这么做,反而开始故意冷落伊芙莉莉,不亲自来安慰她,甚至不安排一食一居。
日日夜夜,她们二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一年过去,本来病到末路的伊芙莉莉在一天的晚上突然变得健康无比,她偷偷到了女皇寝宫,但却是扑了个空。
就是如此,伊芙莉莉开始了她捣蛋的第一步,她想要重获绮菈的关注。
血族这一边算是安宁了,绮菈在平息政变时一步一步收拢了权力,她开启了君主专制,使伊芙莉莉再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几乎化为了零。
另一头,精灵便没有如此好运了,失去一半的圣树之心,格拉斯蒂姆不占大义,她落得被逼宫的下场,明面上取消了与血族的联姻,不过仍然保留了联盟。
精灵仍需后继有人,这是必然的事,在圣树下顶着怒火与冷漠,格拉斯蒂姆发现了那一仍然纯洁,仍然安静的绿叶。
“那么,孩子,你就叫做——艾德莉特...”
圣树息怒了,为了精灵纯粹的生灵,怒火无论如何都要压住。
艾德莉特,她自出生起便是被教导要稳重,要为了精灵而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天生就不怎么爱说话的她默默承受着重任,唯一有的歇息便是夜里看星星的时候。
“天象....有变?”
那天,她发现月亮有些发红,不明所以,她只是觉得这是错觉。
第二日,精灵王族使团遣至血族皇都,两半圣树之心见了面,再之后,那个永远保持优雅端庄的精灵公主就永远的消失了。
“还好还好,小叶子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格拉细声细语的说着,她见着艾德莉特的发色重回光彩便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有!这里闷闷的。”她指着自己小有成就的胸口如此说着,话里语里尽是不高兴。
“母亲大人就让我再多待两天不行嘛?”
对此,格拉只是温和的笑着,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还有两个星期哦~”
随后从山峦中取出一把刻有精美花纹的梳子,便开始打理起了艾德莉特的头发,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专心致志的做着她的事情。
艾德莉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叫了两声格拉,对方没有回答,她只好乖乖的坐着,让她的金碧辉煌从指缝间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