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慕映一蹦一跳,轻快地在前面走着,哼着些奇怪的诗话。安伒双手抱头,轻眯着眼,眸中倩影活泼灵动,金色的高马尾有节奏地摆动,二人的神情安逸。闲逛,以及不时眼神的碰撞,二人心中都不免产生了痒痒的感觉。
........
额前的白发碰到案上,她的神经又被提起,脑中又不免涌上那难以抉择的事端,烦闷。又搔首,又是几根白发。若是安伒在这里,他或许会发觉,几日前,与他撑伞的少女,满头青丝都染上斑白。这位云白剑宗宗主女儿,在某日偷跑出闺房后,却没想到听见了父亲宗主的最大秘密。祖上与魔族的血仇,而今,却与魔族同流,一起谋划的父亲让她心寒;但往日他的温柔、关爱,又算什么!不免心软。她心中的大义与小义同时涌现,于洪流中,她喘不过气。于是,一夜白发。
框窗外,竹林的影子早已懒散地划过老大的弧度,时间早在无意之间流过。云鄢只能连作振神,因为计划的时刻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玩弄着额前的发梢,在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衣着、长发都略显散乱,这位花季少女,没有顾及自己最注重的外表,因为她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免不了一死,无论是被父亲,还是被魔族杀死。曾经青涩纯真的少女,单薄的肩头被强压下了重量,使她忧郁而凝重。
......
一阵爆炸声从宗主府方向爆发。云鄢知道,这一刻,终是来了。她无法再逃避。几日前,她游说了长老们,这群老家伙,有着绝对不可触犯的底线。此时,他们正在艰难地压制宗主。云鄢赶到,加入战斗。
不久,宗主被拿下,失去战斗能力。
云鄢为难却又坚决地走到他的面前,无声的对峙。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云鄢。”
“对不起已经没用了!”
“快杀了我吧。”
“为什么?!”
“我是阵法的代施术者,我的死,会让魔族混乱一时,你也就能逃走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已经成为魔族的走狗了吗?”
“对不起云鄢,对不起,我不配当你的父亲。当年,你母亲逝世时,托付给了我两个心愿,一个是守护好我们心爱的女儿,一个是守护好她的宗门。但当魔族找上我时,我却发现我一件也无法守护,只能与他们合作,这几年来,我都久久难安。我不如你,我没有像你这般几乎搭上性命也要反抗,我是个懦夫。”
“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云鄢情绪激动,泪花不可控地流出,牙齿紧紧地咬合。
“所以云鄢,杀了我吧,我也就算参与了你的计划,让我少愧疚一些。”
“不要...不要...”云鄢说到底还是个少女,她的感性不停阻拦她。
“云鄢,快!不然魔王就快苏醒了!”
“嗯......”云鄢擦干了泪水,做了最后的抽咽,紧紧握住剑柄,颤抖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再见了,亲爱的父亲.......”
......
然而,云鄢没有想到的是,由于自己片刻的犹豫,魔王已然苏醒,父亲的死并没有让阵法停止......
嗯,那个,不小心写刀了,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