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又葱荣的槐树,生满了遮天的叶。将黄却未黄,将落仍不落,隐隐透出股言不出的萧瑟。
长发微垂,金色于光晕中闪烁,视线轻轻划过,是许久未见的朋友,感慨,又生些心安。轻吁气,缓展眉,抬双眸,慢慢道一声:“近可安好?”
......
“原来是这样啊,嗯,好交给我吧,会治好的。”半夏撑住下巴,眯眯眼,戏谑地打量着面前的二人,怠懒的神情才有了些神采。
......
“唉,或许有些事需要你去看看。”
“怎么了?”
“此间,并不太平,昔日已然覆没,世道也有了些变故,竟让我也一时辨不清善恶,做了些错事,余下的时日,便只好留下赎罪。上界的感召已经停了些时日,修为圆满的人不得飞升,占据了太多资源,曾经又树敌太多,矛盾激起,冲突不断,只留下无尽的祸乱,世上的安定地方只有些小城邦和像我这偏僻的地方了。为了突破桎梏,修士便以妖、魔证道,求取力量。放纵六欲,无恶不作。说些什么,不纵情,了无生趣;不为乱,善恶有何异。”
安伒神色凝重,视线也转向远方,“怎会这样,看来,不得不去看一看了。”
“不着急,这一去,一定会花费很长时间,毕竟所谓‘天上数日,人间百年’,虽然没这么夸张,但你再回来,也是几年后了。”
“嗯。”
“...你要去哪?”慕映轻声问,透露出些许担忧。
“没事,只是无法在你身边照顾你,有些担心和愧疚。”
“嗯。”
......
独坐窗前。
凉风再次侵扰我的思绪,牵动起窗前的树影;
寒光缓缓散入我的视线,直勾起怠心的悸动。
昔人,昔事,又重拾,以致无眠。
......
“那我走了,再见,半夏,慕映就拜托你了,但你要注意言行,不要过分啊。”
他的留影慢慢消失,慕映的心愀然,明明有许多话要说,在最后,却都塞在了喉咙。感情暗藏,便生了哽咽。热泪缓缓滑下,湿了面庞。
......
要进入上界,安伒费了些时力。而那紫裳,却不时不时地浮现...
寒光转流,昙花亭立,咫尺却徒然生距;
红曦延蔓,花叶轻闭,恍惚间恍然离去。
昔日情结,昔日往事,都一齐涌上心头。“拜托,我救了你,但你不要再纠缠了,你只是个小男孩唉,什么以身相许,你不羞吗。”
“我有点后悔救你。”
安伒的心愀然,感慨,轻起嘴角,有些怀念。
白,是无边无际的白,飘落些银花,在恍乎满天的雪之中,安伒慢慢走着。远方,不知是谁,也在同样牵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