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寒戮在接受儿子委托要把孙女从研究状态中弄出来,特意亲自准备送给孙女的礼物。
一把矮人工匠锻造的精品长刀,拥有引导魔力的性质,是一把特制刀。
另一样则是老爷子亲手做的甜点,寒渊的奶奶就曾经被这东西骗过来,小时候的寒渊亦是如此。
准备好两样礼物后的老人在犯困了一会后,便前往孙女所居往的后花园。
孙女一开始其实也是住在馆内,小时候的寒渊在妈妈因难产离世,爸爸忙于工作的情况下,一直都是由老爷子一人抚养长大。剑术,初期的礼仪,历史与神话都是老爷子打下的基石。
小时候的寒渊向往老人口中在世间行侠仗义的女剑客,其实就是寒渊的奶奶华韵(不过寒渊并不知道)。从小便生有异病的华韵,生来便不如其他精灵长寿,不愿此生一辈子浪费在森林中的她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以及在剑术上击败她的人类剑客,最终成了好友,恋人,夫妻。
元素亲和连一般人也不如的寒家,由此出生了两个能成为法师的个体。
小寒渊的魔法天赋却有些与众不同,这种天赋有害亦有利,与之接近的大概是血族吧,细节上却又有差异。
光辉那孩子,与其说是想让这孩子走向更好的方向,不如说只是想让这孩子平静的走完一生。
过了一会,老者已到后门,推开门,便是种植许多花草的后院。小鸟,猫狗在其间自由奔跑,唯有一只红眼睛的小灰兔盯着突然闯入的老人。
“离瞳,你还好吗,身子骨还硬朗吧。”
说完,老人便走上前,摸了摸这小灰兔。离瞳,本已逝去却又归来的孩子。不似精灵的自然亲和,不似血族的生命创造或修改,而是延续已死之物的运行似不死。
当年寒光辉被这兔子吓个半死,早上女仆说寿终的兔子突然蹦蹦跳跳的跑来,一摸却没有体温。老爷子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并没有下意识认为这为不祥,而是去问了一下寒渊自己的想法。
“渊儿,能告诉爷爷为什么要让离瞳醒来呢?”
“爷爷,妈妈也好,离瞳也好,我不想他们离开。”
“为什么,是因为害怕孤独吗?”
老人一边看向院中落叶的树木,一边抚摸小渊的头说道。
“虽然说爷爷和你爸也终也会和他们一样回归尘土,但你看叶子虽然落了树却从未枯死,终会有新人替换旧人,渊儿以后一定不会孤单的。”
“爷爷,可我不想让你们走,你们就不能不死吗?”
“傻孩子,死生皆有命数,岂是凡人能改写的,无非早一天睌一天罢了。巨龙尚有陨落之时,人又能奈何。况且孩子你也不可能让世界围绕你一个运行不是吗,就算没有生死也有很多因素能让人分离。”
“可是,真的不可以有例外吗?”
“傻渊儿,就算神明真的下凡来,也只有极特殊的人才有可能一直活着,不然世上人人都不死,还一直有孩子出生,不出几百年,吃土也吃掉血族的地盘了。”
“爷爷,死亡应该是很可怕的吧,可感觉你一点也不怕的样子呢?”
“傻孩子啊,不可回避的事害怕又能做什么,在知晓了这一点后,其实也就不那么怕了。只有短暂生命的过客,面对自身的终焉若只有恐惧,实在太可惜了。”
小个子的女孩被生啊死啊之类的问题搅得头昏脑障,在告别爷爷后便独自一人休息。老者则是将‘死而复生’的离瞳带去给懂魔法的人,想要确认一下离瞳的状态。
事实是离瞳是真的死了,肉体在本能的运行着,是否还有生前的记忆则是无法确认。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死而复生就是了。
独特的能力,操纵死去之物,在朴素的世人眼中,大概是邪恶的吧。
那孩子的父亲与爷爷在知晓她的力量后,选择让这种天赋掩藏。她同样很听话,选择不使用这种力量,任其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