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生日过得很平淡,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事,白辞也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去日本了,结果到最后变成了四个人去日本玩。
“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夏弥看了一眼睡熟的白辞,忽然开始八卦。
吃瓜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一大乐事,即使夏弥这样的小妖精也不例外,楚子航是他的男友,但这个男友在感情方面的战斗力基本只有5,就好比深山中的老和尚,就算是唐僧这个得道高僧也会对人心动,而楚子航就像那种老的看淡了世俗一样。
她这样的美少女,要是换了路明非,还不嘿嘿嘿狞笑着扑上来,说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啦!
楚子航倒好,满脸的禁欲系,小妖精挑衅纯情的和尚是希望看到纯情的大和尚惊惧害羞不知所措,而不是被这位和尚一把拉住胳膊说女施主你与我佛有缘,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吃斋念佛可好?
那可太没意思咯。
一边闭目养神的楚子航肩膀微微抖了一下,显然也竖起八卦的耳朵偷听。
“男女朋友呗……还能什么。”路明非说道,瞥了一眼白辞,睡得很死,拿起香蕉开始剥皮。
“可师姐死鸭子嘴硬一直说自己是你临时的女朋友诶,你不感觉什么吗?”
“玩过旮旯给木嘛,师妹。”
“玩过,那怎么了?”
“这大概就是正式交往前的模拟,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友人以上,恋人可满。”
“真是理解不了你们俩,老老实实谈呗就。”夏弥有一点无语。
“就跟我不想谈似的……可能是她心里还有点别扭,毕竟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一直是当兄弟处来着,但我觉得她也喜欢我。换句话说,她愿意和我手牵手,但是因为心里那点别扭,还没做好准备。”路明非洋洋得意,“不过我只需要知道她愿意在乎我就足够了,我可以等到她亲口对我说出那个称呼的一天。”
夏弥心说你俩可真是个大煞笔啊,但凡你俩要是有一个人勇一点这事不就完了吗?两情相悦的事儿至于这么别扭吗?等一切来不及了在后悔可就完了啊。
“师兄,要不你还是直接上去抠吧,那样连等都不用等,我觉得师姐性压抑很久了。”
路明非差点被香蕉噎住,有些无语的看了夏弥一眼,“我觉得你才是性压抑了。”
夏弥撇撇嘴,继续怂恿,“说不定她自己就想着你抠过好几次了呢。”
“那你有没有自己整过?”路明非突然问。
“噫,师兄,你当着女生的面问这个?恶不恶心啊?”夏弥突然往后缩了一下,“小心我在网上曝光你,然后告你性骚扰保研。”
“那还是算了吧。”路明非缩了缩脖子。
话音刚落,机舱内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颠簸。白辞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似乎被这阵动静打扰,无意识地往路明非的方向蹭了蹭,脑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
路明非顿时僵住了,手里的香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看,睡着了都无意识的朝你这边靠。”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夏弥说:“你别瞎出主意,她这样挺好的。我愿意等。”
“等等等,等到猴年马月去?”夏弥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窗口期’?错过了,感觉没了,你就等着当一辈子好朋友吧!”
“那也不能乘人之危啊。”路明非小声反驳,其实也不是不能趁人之危,但夏弥看着呢,这个小喇叭肯定管不住嘴。
机舱内的广播适时响起,提示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穿过一段不稳定的气流。轻微的颠簸持续着,白辞的脑袋在路明非肩上蹭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呼吸均匀,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夏弥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又甘之如饴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用气声说:“看见没?这叫乘人之危吗?这叫天赐良机!佛祖把缘分都怼你脸上了,师兄你就差临门一脚……哦不,临门一嘴!”
路明非没理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白辞靠得更安稳些。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味,用的是他的洗发水,这发现让他心里莫名有点高兴。
“窗口期……”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自言自语,“我知道。但她的窗口,得由她自己决定什么时候打开。我强行爬进去,算怎么回事?”
“那你就在窗口底下搭个帐篷死等?”夏弥简直要抓狂,“等她哪天心血来潮开窗通风,一不小心掉下来砸你怀里?师兄,这是现实,不是你的旮旯给木,没有存档读档,也没有攻略指南弹出选项!”
“我知道。”路明非看着白辞安静的睡颜,声音很轻,“但我等得起啊。”
夏弥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一直闭目养神的楚子航忽然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成功让夏弥把话噎了回去。
“夏弥,我觉得师弟说的很对。”
夏弥猛地扭头瞪向自家男友:“喂!师兄你到底哪边的?我在帮他们加速推进关系,你这是在给踩油门的那只脚踩刹车!”
楚子航睁开眼,看了看僵直的路明非和依偎着他的白辞,目光最后落在气鼓鼓的夏弥脸上,平静地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效率并非衡量感情的唯一标准。”
夏弥看了一会儿楚子航,垮下肩膀:“好吧好吧,你们一个死脑筋的和尚,一个慢性子的乌龟,绝配,我现在就跳飞机成全你们俩兄弟行吧。”
夏弥叹气。
“我不管了,到时候师姐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撬走了,某些人别躲被子里哭。我先睡了。”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没接话,颠簸渐渐平息。
哪来的黄毛敢惹她啊?等下了飞机,她就是日本源家的大小姐了,执行部局长的妹妹,哪个黄毛敢过来怕不是第二天就会尸沉东京湾。
路明非将手里那根一直没吃的香蕉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白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是茫然地眨了眨,随即发现自己靠在路明非肩上,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呃……我……”她下意识地理了理并没什么乱掉的头发,“不小心睡着了……”
“嗯,看出来了。”路明非努力嚼着香蕉,口齿不清地回答,尽量让表情看起来毫无波澜,“睡得跟小猪一样,还打呼。”
“有吗?”白辞看向他,她还打呼?难道是最近着凉了?
那点刚睡醒的懵懂和细微的尴尬瞬间被熟悉的互怼冲散。
“真的,震天响,我跟夏弥都听见了。”路明非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睡这么香梦到什么了?”
“呃……梦一只猫趴在你头上。”
“什么猫?那个红色小哆啦A梦吗?”
“不是,就是普通的猫,不过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可爱。”
“和蓝兔一起演奇侠传的那个?”
“不是……对了,有水吗?”
“喏。”
路明非将水递给她。
“谢谢。”白辞接过来拧开,愣了一下,“你喝过了?”
“嗯。”
她犹豫了两秒,然后喝了起来,放下,然后看向路明非:“我要吃乐事。”
“喏,你最爱的青柠味。”
“现在我最喜欢的不是青柠了。”
“你还挺善变的,现在喜欢吃啥味的?”
“那个新款的青芥末味的,味道很刺激。”
“那这包薯片你吃不吃?”
“吃。”
飞机穿透云层,阳光洒进舷窗,落在四个年轻人身上。路明非和白辞吃着一包薯片,夏弥和楚子航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