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壹小节 第三轮打捞结果】
……最后,看着镜子里除了那条裙子其他衣服都几乎穿戴整齐(穿了校裤),当然除了头发还是些许凌乱的茶白色头发少女,向日葵忽地像是经历了一场精神震撼。
“这这这,这真的是我?”
可遇而不可求的可人样貌竟然是自己的,这似乎让从前一直被群嘲“不会审美的呆子”的她心里微微起了些波动……
镜子里的她也是紧张地眨巴着金色的双眼,倒是让少女更加可爱了。
她好像发现,自己的内心,真的开始发生了转变。
【这里只是壹壹小节的内容哦,以下才是本节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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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已然不敢相信镜中这个如同“从星星上来”的女孩子就是她自己了。
甚至,这种格外美丽而纯净的形象,似乎出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过。
没准,是因为以往自己见到的都差着那么一点儿质量?
……唔自己刚刚都在想一些什么玩意儿呢!
向日葵莫名觉着,这样意识的混沌状态也许真的是要一发不可收拾咯。
随着时间的推移,没准自己就真的要完全变成向日葵的形状啦——
“……喂,你还好吗?——不会、不会是已经彻底崩溃了吧。”
张可云的声音隐隐约约出现了。
——应该说,是自己慢慢从迟疑的内心中退回现实,失去的听觉这才终于恢复了。
所以说,自己这个自恋的倾向也是够可以的嘛……不对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她答非所问地应付着,“爷……真可爱。”
得,病人已经没救了,直接拉火葬场罢。云云如是想道。
“那,咱们可爱的向向小姐准备好了以后,就请移步学校吧?”
颂颂看向日葵这个样子,不由得戏瘾犯了,于是接过她的话茬意味深长地抱着手说道。
……
虽然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向松松“有个魔法少女妹妹”的事实,可是眼前教室的空无一人却显得十分诡异。
“呐,是这样啦。”颂颂转过身来,“只因货栈把教学楼封闭了,说是这样方便我们的进出——唔,向松松你怎么了?”
说完,她忽地发现向日葵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身后,她脸色煞白,不知道是不是她肤色本来就很白的缘故。
-“颂颂,张可云她……”
“扑通。”
话音未落,颂颂只听得身后传出一阵闷响。
……
“事情……还真多呢。”
张可颂看起来似乎有些抱怨地将倒在地上的张可云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坐好,而额头已然被撞得通红的后者则是微微张开了嘴:
-“以后……不到必要的时候就不用传送啦——”
“唔,姐姐真是辛苦你啦。”颂颂突然又微笑起来,就好像刚刚那有些不耐烦的一幕是向日葵的错觉。
——没准儿,从她这会儿目光里的真诚来看,那就是错觉……
-“好吧,马上就要到时间了。时间不等人,咱们先把那个会开好再说吧。”
颂颂安置好姐姐后,再次看向沉思的向日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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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音体馆)全然展现出平日里的众生相,组团玩游戏的、卷语文、数学、英语、理综、文综的、聊闲天的,应有尽有。
而平常一个年级来礼堂就能坐得满满的,而现在三个年级……只能拿水泄不通来形容了。
而为了匀出座位,在台上甚至也坐了两排学生……可是现在这样自己离他们之间就连隔离带都没有了,如果有一个狂热粉丝从那里窜过来,就……
“别害怕。”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窜到战战兢兢躲在候场区的向日葵耳中,“他们是学生会的骨干,每个人都签过保密协议,这才让他们上来的,向日葵你就放心吧。”
-“曦芷?”她回过头来,眼前的正是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已经明里暗里操控着只因货栈甚至是武力机关给自己解了不少围的粉发女孩子。
“嗯,我来了。”曦芷的嘴角上扬着,“没关系,这点儿东西只是开始啦!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唔,你说……这只是开始?——唔哇!”
向日葵懵了,随后却又猝不及防被曦芷一下推到了台上。
推到了……台上!
好像就是这么一瞬间,全场的喧闹一下子平息下来,这种效果大约是三个年级主任一齐上阵都没法达成的。
打牌的、玩游戏的率先看到那一幕,手中的动作都没停住便齐刷刷望向台上,而剩下那些狂卷的在发觉空气突然安静以后,明白这个学校组织的奇怪演讲终于开始,于是不少人放下笔来一同看向她。
一句话,丢人……丢大了!
纵然有那么少数几位在看了一眼后顿觉无聊地重新沉浸在自己手头的东西上,可是那只是少数啊。
“呃……大家好啊……”
已经上了台就没法再随便退回去了,向日葵只得磕磕巴巴地向同学们致意,一只手抬起来好像是漫无目的的摇着。
清澈而似乎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笼罩在整个礼堂。
……不对,似乎没有见到哪儿有麦克风,所以声音——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她一下子被惊到了,可是与此同时引起了台下的一阵骚动。
“向向的声音——真是太好听辣!”
“该说是被天使吻过嘛,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
“……嘶哈嘶哈,这个样子就连女生都把控不住呢!”
“……”
-“曦芷姐,咱们应该得帮一下吧?”潜在台后的颂颂不由得表示出些许担心,看向曦芷说道。
“嗯——先等等吧,看看之后有什么情况再作决定。”
后者虽说也是紧盯着台上向日葵的一举一动,却还是表现得更加从容些。
……
-“各位!安静一下。”音箱中突然窜出一个极为洪亮的声音,同时刚刚还算是把稳的学生会骨干们的目光一同汇集在一位突然从舞台另一头出现的中年男子身上。
是他——校长!
虽说她昨天知道了校长展现出的那格外振奋的举动,可是她还是难以想象有朝一日校长还会亲自跑过来主持,甚至是控场——真是八辈子都难见到呢。
当然,要是她亲眼看到校长采访那时的模样,也许精神就要彻底崩溃了。所以跟我说:还好还好,没有看到。
应该说是校长比三个年级主任厉害呢,还是此时场上有个向日葵站着,校长的话不出五秒便又把刚刚沸腾起来的场面重新压了回去。
“咱们XX附中的学生,就是这么对待咱们的嘉宾的?
“虽然说向日葵同学的哥哥也是咱们附中的在读学生,咱们在这个问题上稍微还能有些缓和——可要是以后请高校教授,甚至是一些名气更大的明星校友(虽然但是,应该没有)呢?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解释?”
大概真的是被校长先生的话疗折服了,声音终于被压制地再无鼻息——有些人恨不得就此屏住一下午的呼吸,没准就是因为自己吸气声音大了影响进度了呢?
“那么现在,就掌声有请昨天为我们学校解决了巨兽威胁的魔法少女——向日葵为我们带来讲话吧!”
震耳欲聋的掌声。不过五秒,几乎一同停息,准确程度堪比零八奥运开幕式。
“对了,场上前不久安装了最新的动捕麦克风,你走到哪里大家都能听到声音的,向日葵你不必呆站在那里。”
校长依旧微笑着说道,然后在两秒后发觉自己在这里站着有些多余,于是保持着微笑退开了。
向日葵苦笑了两声。也许那个“不久前”就是昨天吧,现在还闻得见新鲜的木屑味儿呢。
看来,现在自己非讲不可了。
可是,该说什么好呢?
不同于半个月前张可云在这里演话剧,现在自己是没有剧本的,只能就事论事——有了。
看着台下不少已经被憋得脸蛋通红的学生们,她很快便决定了自己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唔,大家没必要憋气啦!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呗,别太吵就好了。”
……憋气的听后按捺不住地大口呼吸起来,可是礼堂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一个学生大着胆子对坐在前排的校长说,“咱们现在——”
-“她说可以说话就说呗,这我就管不着了。”他倒是无所谓一挥手,多亏这近乎凝固的空气,即使没有再用上麦克风,校长的声音全场都听到了。
——就这一瞬,气氛终于回归了正常,虽说确实有人重新像个杂鱼似的重新喊叫起来,可是总体比刚刚是安静得多的。
……
“嗯,就是这样了,最后就祝各位同学老师身体健康,高三的学长学姐们高考顺利——谢谢大家。”
梦一般的,她将昨天经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谎称自己周一早上“来校门口看哥哥”时正好看到异兽侵袭,情急之下才决定出手相救的。
虽然多少是带点儿虚构,可是这样的说辞还是引起了同学们的叫好,具体这么叫的暂且不提,免得拖剧情。
“……向向,再说点儿吧!”掌声中,一位看起来就十分兴奋的JK少女双手围成喇叭状,说出的话恰好戳中了鞠完躬准备离开的向日葵。
-“呃……”她不好装作没听见,“……就不了吧,毕竟很有其他人要上台呢。”
想起上台前草草看过的议程表,她看着自己之后还要有四、五个人呢,而自己讲得都超时了半小时,再拖下去就要成事故了。
“就……就等我哥讲完了我再说一些吧!回见了您嘞——”
“向松松”是最后上台的,到时候还可以说“妹妹”临时有任务一小时前去了,没准还能推脱……
可是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下了台的向日葵,突然又听到了校长的声音:
“后面的所有嘉宾都不想打扰台上的讲话,早在咱们的向日葵同学超时之前便一致决定取消自己的环节啦。”校长顿了顿,“……那么现在,有请最后的嘉宾,向日葵的哥哥向松松来给大家作个结尾,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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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场就又被逼着上来了,向松松欲哭无泪。
不过……这下自己在先前的准备中有应付的办法了。
看着不知为何沉寂下来的礼堂,他丝毫不在意地开了口:
“各位,下午好啊。”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与先前的群魔乱舞截然不同,此时迎接他的,居然是……嘲笑!
……毕竟向松松自己先前也是在年级上出了名的“盖斯人”,更有甚者形容他的声线就像“被钠脆关去听特勒烯(阿道夫同志)演讲了一个月然后被放回来”,众人不笑才怪呢。
甚至就连不熟悉他的其他年级的同学,都跟着起哄起来。
“怎么,跟我预想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向松松在台上一下子怔住了。
-“够了!”又是校长,他这回听上去就正经了许多,“就算同学们认为向松松同学声音不好听,也要认真听下去啊!再说,向日葵的成才也许也得靠他,你们可别把他看扁了!”
这次校长的话却略微失去了刚刚的效用,因为还是不断有人私下里妄加评论——甚至诅咒,说向松松“就是撞了狗屎运的”。
但好在终于有人开始认真对待了。
“向松松!”台下一人问道,“你是怎么把你家向日葵教导得那么好的,这一切都应该有你的功劳吧?”
-“呃……”向松松一下子没缓过来切换角色的情况,还是在思考了好一阵之后明确了自己的答案。
“有礼貌什么的确实有我的成分,可是其他的还得她自己努力呢。”
说罢,某些乌合之众们依然在狂笑着,可惜校长这会儿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溜走了。
“……我看,先把你的口音练好了再讨论礼貌吧!”
-“……是啊,我猜你这个人只会带害你妹妹呢。”
“……”
……
一一回答了台下同学们的问题,伴着不可名状的笑声与“唔哇”学舌声,这次向松松是提早了十分钟结束的——也就是说,十五分钟他只讲了三分之一。
“唉。”他准备下场,可是他依然被台下的叫喊声叫住了。
-“说好的向日葵呢,快出来再说两句吧!”
向松松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于是神色不改地说道:“不好意思,妹妹她一小时前因为……”
“——什么?”话未说完,大家就开始讥笑了,“没准就算一小时前有事离开,都赶上她刚刚上台了吧?你这谎能编得再真一些吗?”
-“哦,那就……五分钟——”说罢,向松松发觉此时大家已经真的把他当傻子看了。
“好。”他最终认怂了,“我下去把她叫上来……”
-“不行!”这回是另外一群相对正常的同学,现在他们开始摆弄起相机,“得拍到兄妹俩的合照,这才有意义吧!”
“吓,合……合照?”
向松松在听见了大家这样说以后,瞬间陷入了混乱。
他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两个人吧?
顿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最终,这些情绪变成了——恐惧。
……踌躇之际,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身后出现。
——本来,那个声音是不可能出现的。
“大家这也是太热情了吧,就这么期待我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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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的再度出现,顺利解决了向松松迫在眉睫的危机。
大家似乎也没有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十分满意地离开了。
除了……两个人。
“锥哥,”某条过道上,一个老师和一个长着松鼠耳朵的学生走着,没有任何人跟着,“你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会,有没有什么不对?”
-“你说得有些意思。”锥哥看向他,若有所思,“我猜你的意思不是坐在下面的,而是——向松松和那个'向日葵',对吧?”
“是啊,而且我从昨天看到某一幕开始便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你和我一样觉得他俩其实是一个人对吧,雷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