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地上破碎的巨魔尸体与遇害者残肢，乌列尔悲从心生。
他摒弃掉不安的念头，单膝跪地，将剑抵在地面上，闭上眼睛为遇难同胞默哀。
两名军团战士疲惫地喘着粗气，他们警惕地将枪口对准周围货船，生怕哪里会再钻出什么怪物来。
“愿凯撒乌斯保护他们的灵魂，愿我们带着他们的怨恨复仇。”
乌列尔站起身来，将剑插进背后由钢铁与铁链组成的剑鞘中。他环视四周，这几艘货船都是运送钢铁和木材的，这几只巨魔藏在哪里躲过了检查人员的呢？
“唤来治安官们，进行船只搜索，把危险因素降低！”乌列尔下令，他摘下头盔，呼吸着铁锈味空气。“检察环节出了问题吗？还是……有内鬼？”
他看向一艘绘制着克拉肯画像的货船，在它的侧舷有一个大洞，看上去像是被斧子劈砍出来的，根据那洞口的大小，目标也就被确定了。
乌列尔戴上头盔，走向那艘船，头盔自动搜索起这艘船的讯息，很快，他想要的东西就出现在眼前。
根据船只停泊异常记录，他明白其中含义。
“看来是有颗腐坏的种子被人埋进这艘船主人的心脏中，哼，可悲的叛国者。”乌列尔厌恶地瞪着那艘船，船主那张狭长的脸在他眼里只有被砸烂的份。
但很快，他就没必要这么处理了。船主被砍成数段的尸体被军团战士找到并拼接在一起。
“呵，他死的够干脆。”
“大人，是否要全领地封锁？”
全领地封锁……这个词语蕴藏的东西很沉重，这意味着要有一支军团驻扎此地，他们会把执政官该有的权力剥夺。
这绝非易事。
乌列尔露出为难的表情，第十三军团抵达这里最快也要一周的时间，距离此处最近的军团，则是与第十三军团为竞争对手的第三军团。
那些战士不太会顺从自己，再加上那位同僚十分之桀骜不驯，只要他不想，即使是乌列尔再怎么争取也不会同意
“没那个条件，兄弟们。”乌列尔如实说，他摊着手，“第三军团不太可能会允许我指挥，再加上，我的第十三军团最快抵达时间也要一周之后了。”
两名军团战士中的一个叹了口气，他与自己同伴对视一样，有些悲伤地开了口:“第三军团长……菲尼克斯大人他……阵亡了。”
菲尼克斯阵亡了？这讯息将乌列尔定格在原地，那名传奇战士怎么可能会被人杀死，他……他那永不服输的性格怎么会服从于死亡？
他蹲下，头盔被取下放在地面上，一个竞争对手死亡明明是件好事，可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
想要哭，却没有一滴泪愿意从眼眶里走出来，想说些什么，可话语堵在咽喉处，不愿说给他人听。
“大人？”
那两名军团战士凑到乌列尔身旁，他们不解地看着乌列尔，明明第三军团与第十三军团之间都快爆发战争了，但乌列尔为何会露出悲伤的表情？
“我没什么，只是一位英雄牺牲了。”乌列尔站起身，他看向天空，回忆起自己与菲尼克斯第一次并肩作战的那天。
那是四年前的秋天即将过去的时候，在一个名为特洛伊的小国家，他们刚刚占领整个国家，将帝国的旗帜插在特洛伊皇宫顶点。
在哪不久之前，乌列尔带着几个侦察兵前去侦查，这个国家的美丽令他赞赏不已。大理石制成的城市中有着闪亮的神殿，正午时分，神殿会在太阳作用下闪闪发光。
和平与毁灭，只在一瞬之间。军团战士不允许自己国家海岸线附近有任何具备武力的国度。
在被第三、第十三军团围攻之后，特洛伊只剩下断壁残垣，街道上充斥着还未被安置的难民。鲜血、尸体、污物都推积在地面上，令人作呕。
那天，菲尼克斯邀请乌列尔饮酒，他们喝的酒其实不算是酒，只是一种发酵过的葡萄汁。
几名军官也参与进来，但主角一直都是菲尼克斯与刚刚成为军团长的乌列尔。
“乌列尔，你知道帝国怎么对待异教徒的吧？”
“知道，咱们不都是异教徒嘛，不被信任，被安排在边疆地区。”
乌列尔不满地饮了一杯酒，用炮弹壳制成的杯子被捏的咯吱作响。
对于乌列尔不成熟的回答，菲尼克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哼，你还太年轻。咱们这些人还算是好的，起码咱们这些人哪怕退役了还能去当佣兵啥的。可普通人就只能被孤立，该死的宗教，明明他们信仰的神都信仰凯撒乌斯来着。”
“糟糕的年代。”
“是啊。”
“那么，这个国家呢？”
乌列尔为菲尼克斯空掉的杯子倒满酒，眼睛盯着菲尼克斯宽厚的嘴唇。
“更加的疯狂。”菲尼克斯厌恶地皱起鼻子，“他们会用油炸，把异教徒扔到油锅里。”
“从这点看来，我们做的事情不算太糟嘛。”
“确实。”
菲尼克斯与乌列尔碰了下杯。
“对了，乌列尔。”菲尼克斯想起什么，他问道：“在头阵，为什么你阵前是一群维吉尔信徒？”
乌列尔那时还年轻，心直口快地回答：“他们有种狂热的信念，并且要求我不要对那些异教徒留情。那么，我这个他们眼里的异教徒……顺他们意不成了嘛。”
对于这个回答，菲尼克斯很不爽，他的眉头挤在一起，满眼的鄙夷。
“你利用他们的信仰为自己牟利？你还算是个合格的人吗？”
“我并不想攻城，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开展和谈工作，可这些狂热者刺杀了对方大使。我不杀了他们就已经不错了。”
后面的对话乌列尔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次酒自己差点因为酒精中毒丧命。
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一名为第三军团服务的佣兵——菲利南多。
那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最喜欢的任务就是颠覆王国。
他手下都是些疯子和通缉犯，尤其是他的养女，那女孩会在晚上溜进你的房间，趁着你要和她亲热时走神的空挡，把隐藏起来的武器插进心脏或者是隔开咽喉。
至于乌列尔为什么这么了解那女孩，只因为她真的在晚上偷袭了自己，险些把生米煮成熟饭的经历如此深刻，让他终身难忘。
“但愿情况不会变得更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