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执政官亲兵的哈曼黄金骑士们从港口赶来,他们骑乘着装饰有鹰徽标志的黄金色摩托,弧形的车头好似鹰喙,两挺重机枪从鹰翼下方伸出。
身处街道上的第十三军团男巫哈迪法看到这些战士,看着他们冲向自己。
骑乘在摩托车上的战士同样身着着黄金色盔甲,头盔用黑色薄纱笼罩,披风在他们身后如同旗帜般飘扬。
重机枪开火,打碎了哈迪法前方铺着大理石板的路面,子弹在碎裂的石面上溅射,擦出火花。
哈迪法对此毫无惧意。他微笑着,只见他身子一沉,双手绘制出魔法阵列,随后往那些战士方向一甩。
仿佛有一道帷幕般,那些战士被掀翻了,摩托车像是从山崖坠落的石块般四处横飞,从车上掉下来的战士则痛苦地躺在地上挣扎着缓慢死去。
几辆侥幸没有被掀飞的摩托车也躲不掉,哈迪法只是一个念头,几道闪电便从天而降精准地击中了它们位于车体前方的引擎。
燃烧着的摩托残骸轰然爆炸,它们在地上翻滚出一条火焰道路,直到摩罗撒面前不远处才停下。
“执政官最优秀的亲兵?”哈迪法低哼一声。“你们也不过如此。”
城市南部区域已经陷入火海,冲天的黑云笼罩住天空,从远处看,好似一条黑色的毛毯遮盖住城市一般。
油料被点燃的刺鼻味道中混杂着香料过分浓郁后产生的恶臭,木材与橡胶燃烧后的辛辣味道也混在其中,令人窒息。
成百上千的平民从军团战士身边奔腾而过,他们按照指示,前往被保护起来的区域中避难。
街道上遍布残骸。建筑物被摧毁了,混凝土结构被炮弹揉捏碾碎,露出里面的钢筋。死尸要么被炸烂,要么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如今这条街道上,只有少数敌人还在拼命顽抗,他们苟延残喘着,等待自己最终的命运降临。
保卫这座城市的卫兵们混在难民中,他们已经没办法进行作战,每个人都因为绝望而麻木。漫天的炮火与连绵不断的交战令这些凡人达到极限,乌列尔将他们从前线撤下来。
“城市西边的消息。”乌列尔说。从他的位置上走到军团男巫哈迪法身旁右侧。
“怎么了?吾主?”
“他们发现了执政官身影。”乌列尔舔舐着自己犬齿,眼神中闪烁着杀意。“据说他是想抢夺回城市西部。”
“愚蠢。”哈迪法说。“足足两只军团连队,再加上装甲部队,第三军团正在靠近此处,他们好像负隅顽抗?可真是愚蠢。”
“难道你没考虑过被他们夺回的概率吗?哈迪法兄弟?”乌列尔说。“那些家伙很强,而且军团战士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没那么大。搞不好,会是一场恶战。”
“他们不是军团战士。”哈迪法凝聚起一到魔法阵列,胡乱地拨弄着,然后将其消散。“我不认为他们有我们这些人的意志与武力,反倒是你,军团长,你很享受和他们之间的战斗。”
“因为我可以肆意地杀死他们。”乌列尔残忍地笑着。
“叛徒该死,这点不置可否,兄弟,你还有别的讯息吗?”
“第五排封锁了南部交通枢纽。他们控制住了整个南部,从工业区到住宅区。”
“所以我们要去西边?这样也好,我也想和那些巫师交手,让他们也感受感受来自于凯撒乌斯的伟大力量。”
“我很乐于见到你投身战争的样子。”乌列尔说。“从过去到现在,无论是北方战区还是剿灭土匪,兄弟,我都喜欢看到你用魔法惩戒敌人时那种认真的样子。”
“现在你就能看到了。”
“什么?”
几枚炮弹落在他们身旁,魔法护盾庇护了他们二人以及身后不远处的军团战士与平民。
弹片在空中飞舞,撞击着魔法护盾,发出悦耳的嘀嗒声。
“准备战斗!”乌列尔咆哮着,他拔出剑来,做好战斗准备。
两辆坦克从烟雾中窜出,引擎轰鸣着,如同活着的野兽。夹杂着火焰与尘埃,它们冲向乌列尔。几十名佣兵紧随其后,一道由刀剑与子弹组成的墙壁正准备着撞在军团战士身上。
火炮开火,弹片在空中飞舞。这片阵地上爆炸声四起,第十三军团战士重整阵线,用重型自动步枪展开反击。
哈迪法举起左手,魔法阵列出现在他的面前,攥起拳头,对准一辆坦克。他猛地抽回手,在一阵耀眼的强光过后,那辆坦克的半边车体被硬生生撕扯下来。整辆车发生偏转,撞在它同伴身上,夹在它们之间的佣兵全部都被碾碎。
哈迪法笑着。
“他们死也没想到吧,这里还有位男巫哩!”他说道。
下一刻,不祥的预感让他脊背发凉,令人不安的肌肉痉挛从小腿处传递到脊背,剧痛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如同有人将手伸进他腹中揉搓一般。他品尝着胃液与胆汁结合物那酸苦的味道,全身笼罩上一层汗水。
另一辆坦克被打爆了,被重型自动步枪射出的子弹打成筛子的装甲板从坦克上落下。它开始燃烧。在它死前带走了一座无法用金钱衡量的雕塑。
“兄弟,你还好吧?”乌列尔关切地看着哈迪法,他发现哈迪法痛苦地跪了下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枚子弹擦着乌列尔头盔飞过,撞在后面建筑物上,从木制柱子上扯下一大块木片。
乌列尔用剑横砍,杀死三名佣兵,随手一甩,将一个佣兵扫到正在燃烧着的坦克残骸之中。佣兵们绝望地发出呼喊,朝着军团战士冲锋,坦克残骸中钻出几个身上带火的乘员,他们拿着手枪对着乌列尔与他的同伴们射击。
哈迪法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念诵起魔法符文。
闪电从地面上流淌,在佣兵们之间舞动,将他们身体扯碎烧黑。蓝色火焰从地面涌出,魔法护盾庇护着军团战士,敌人的子弹尽数被它挡下。
见到哈迪法振作起来,乌列尔大受鼓舞,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