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亲兵们不可避免地踏入死亡。乌列尔已经陷入无意识状态,在解决掉所有挡在他面前的蛮族战士后,短短几分钟里,就有十几名执政官亲兵被他用战斧或是剑砍碎。
他的杀戮极度纯粹,没有任何杂质。
军团战士们紧贴在他身后,因为乌列尔不会攻击他们反而给了那些蓝金色战士喘息时间。
野蛮肉体、动力甲、杀戮本能,三位一体,构成了现在的乌列尔。他释放着自己力量,如同一只狮子,在羊群里大开杀戮。躲在他身后的军团战士则使用精准的射击去解决到还未死去或者想要逃离的敌人。
执政官亲兵们看着自己被斩开或者看着自己射出的子弹被乌列尔身后那些战士用盾牌挡住,随后迎接到更猛烈的射击。
哈迪法试着探索乌列尔内心,他没有看到任何巫术影响,但他知道,自己这位兄弟肯定是出了问题。
魔法力量被重新凝聚,他试着,试着将魔法力量探索到乌列尔灵魂所在之地。
猛然间,他看到一头有着纯黑色皮毛的狮子屹立在自己面前,它是如此庞大,庞大到足够让哈迪法忘记身边环境。
一枚子弹将他拉回现实,哈迪法清醒过来,他收回魔法力量,将注意力集中在解决那些叛徒身上。
哈迪法释放出雷电系魔法,将一辆坦克装甲板撕碎,内部的乘客则被哈迪法身边的军团战士用子弹亲切问候了一遍。
被逼到绝境的执政官亲兵们发起反击,顷刻间,数倍于军团战士的执政官亲兵就把这些战士围在中间。
子弹不够用了,军团战士们收起重型自动步枪,将自己近战武器攥在手中。
“我们必须突围!”站在哈迪法身旁的军团战士哈德雷用战斧挡住攻向哈迪法的长矛。“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更不可能看着敌人把我们消灭!”
哈迪法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乌列尔无意识的状态必须有人引导,自己军团长正在屠杀执政官亲兵,毫不留情,丝毫不在意这些人之前是不是他所要庇护的人民。
“就这么做吧!”哈迪法说。“准备撤离!”
+重新引导他。+
哈迪法注意到周围的事物被定格住,所有声音被一个空洞的、从灵魂最深处往外散发寒意的声音占据。
他试着转动脖子,动力甲挣扎着,尝试帮助他,可这毫无作用。哈迪法只能看着那个蒙着白纱的身影靠近自己,它站在自己与哈德雷中间,身边被杀之人的灵魂都被它脚边伸出的锁链捆绑然后拖拽到它的身体里,灵魂发出的尖锐嘶吼几乎让哈迪法陷入疯狂。
+无需恐惧,你们还没到终局。+
那声音再次传来,哈迪法察觉到这声音不是从耳膜处传进大脑,则是一种回荡在脑海里的声音,它无法抹除,只能默默忍受。
逐渐的,哈迪法周围的军团战士也能自由活动,他们先砍杀了几名执政官亲兵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何种境地。
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几名军团战士用武器攻击那个家伙,然后被那家伙笑着打飞,它并不生气,只是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让人直冒冷汗。
一连串轻咳从乌列尔那边传来,哈迪法将视线从那身影上挪开,他看着自己军团长跪在那里,那把银白色双手剑不知何时回到乌列尔身边。
“我…陷入黑暗?它是怎么做到的?”乌列尔沮丧地颤抖着,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随后扭过头看向那道身影。
+看得出来,您还太年轻,并且血统纯正。+
“好了,别挖苦我,你这个侍者!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做。”
乌列尔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拄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在看到那把银白色双手剑后,他伸出手将它从地面上拔出。
“告诉我,你的主子有什么指示。”乌列尔转向那道身影,他将头盔摘下,用鼻子呼吸着恶臭的空气。“反正我也没法反抗,只不过他们没必要被你们驱使。”
+妾身只是顺从命运之神的旨意而已,我的大人,请您立刻动身。+
这个死者国度的侍者不像是之前那位,当然,乌列尔也不想区分这些家伙,毕竟谁会去考虑一个亡灵的身份?又不是自己亲人。
“从那边走?告诉我,别搞谜语,我没心情去考虑。”乌列尔将剑尖抵在侍者身上。“现在,快点。”
迷雾从身边产生,军团战士们紧张地看着自己被迷雾包裹,头盔中并没有发现任何雾气存在,更别提检测到任何东西。
逐渐的乌列尔发现自己正在长满苔藓的柔软地面上前进,地面上散落着落下的枝干所遮盖的形状,周围高大的树木散落着深紫色的针叶。他的右边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远处传来一阵柔和的鸣叫声,既既不会被惊吓到,也不会觉得舒适,仅仅是荒野发出的声音。
他偶尔会看到食草动物在哪里吃掉了灌木丛,钝齿食草动物剥去了最低处的树枝,并在苍白、肉质的真菌子实体从粗糙的树皮树干中长出来的地方标记。这并非是神明的杰作;这只是一片处于生死轮回中的森林。
“大人,这是?!”哈迪法诧异地看着周围,他不知道何时从哪座城市中转移到了这里,更别提自己还在前进之中。
“走吧,我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乌列尔说。他看着周围,尽管不能准确地说出目的地,但那地方吸引着他,像是在他灵魂中捆绑了块磁铁。
几十号人开始沿着森林前进,这些树比哀伤山脉中那些参天古树还要粗壮,每一棵树的直径都足有十几、二十几英尺,茂密的树盖遮蔽了天空。
乌列尔在队伍最前方行进,但时不时地就要停下来,因为身后的军团战士没办法与他相提并论,这并非是傲慢或是狂妄自大,而是自己才是任务的关键所在。
“乌列尔兄弟!”哈德雷拄着斧子,他气喘吁吁地弯着腰站在那里休憩,脑袋都累得抬不起来。
“怎么了?哈德雷?”
军团战士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军团长,无奈地说:“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森林?还是说,我们被困在幻境之中?”
“快了,我有预感。”乌列尔将头转过去,他戴上头盔,没有启动过滤系统的头盔内传来了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