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这片森林是件难事。
得益于军团战士无可比拟的顽强意志,这几十号人没有发疯,周围幽暗深邃的环境让人不安。
这片森林过分的安静,树冠在风的吹拂下勉强发出嗦嗦声,最深处偶尔才会有一两只不知名动物胆怯地鸣叫几声。
走在队伍中间的哈迪法出于军团男巫的职责照顾着几名惴惴不安的年轻兄弟。他们加入军团只有一两年,没有多少应对该类型事物的经验。
“放轻松,这里没有危险,小兄弟们。”他用手与语言安慰着年轻的兄弟,告诉他们,这里没有危险。
但他仍能看到这些军团战士的盔甲在颤抖,能听到从这些战士头盔中传来的不安低语,那几十把重型自动步枪胡乱地瞄准着,生怕周围有什么东西出现。
身为男巫,哈迪法能轻松地面对未知情况,甚至习惯于把军团战士用魔法阵列传送到敌人指挥官面前,但现在,他向乌列尔送去迷茫的视线。
他明白,乌列尔没有任何预支能力,甚至都没有魔法天赋,连学习治疗魔法都做不到。
然而,现在的乌列尔却漫步在这片密林之中,整个大陆上有几个会和乌列尔相提并论的战士?但他凭什么可以毫无惧意地穿行在密林之中?
当哈迪法与乌列尔再次重逢时,他差点没法接受现实,可他不得不接受自己军团长所发生的变化,毕竟乌列尔还有着傲人的指挥能力与单挑能力。
或许,乌列尔就没有改变,他只是在隐藏自己,直到他完成自己的愿望。
哈迪法很希望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穿过那个神秘的森林的旅程比自己之前的每一次要短上不少,他松了口气。除了他们到达那里的非自然方式,周围环境并不太令人不安,但是哈迪法记得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对手的嚎叫声,而他不想遇见制造出那声音的东西。
等待军团战士的是肉体和鲜血的敌人,即使考虑到他们可能能够召唤的邪恶巫术和非人类盟友。
虽然覆盖在莱昂比安上的森林危险无比,每年都有许多孩童会失踪在密林之中,可哈迪法明显不愿意与那个披着白纱的家伙交手,但那家伙或许隐藏在每个地方,只等到你命数将尽。
三十二名军团战士紧随着乌列尔穿过一片潮湿闷热的雾气与树木的空间,直到他们站在一块空旷区域之中,乌列尔才站住脚示意自己手下停下。
“在这里。”乌列尔看向四周,“我知道就在这里,不管那家伙说些什么,你们都会是我的长剑、战锤、重型自动步枪。由我掌控,由我指挥,当然……我也如此。兄弟们。”
“为了您,为了凯撒乌斯!”军团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吼出来。事实上,无论这里危险与否,他们都认为自己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如果能在自己死前拯救一名兄弟或是保护住军团长,他们可以安然赴死。
乌列尔紧握着长剑,谨慎地往前迈出一步,军团战士跟着他,手持武器与盾牌。
踏入这片空地,周围的环境突然不再是树木。当哈迪法将脚放在地面上时,发出的声音不再是腐殖质,而是塑钢踩住陶瓷地砖上的感觉。
那些树都变成了贴着大理石板的柱子,高大、华丽、极具适应性。
乌列尔苦笑下,他发现自己现在所处位置是一群叛军。
他们开始扑向军团战士,这些人的降临吸引到所以叛军的目光。哈迪法下意识地用法杖砸碎一名敌人头颅,他拔出手枪来,用子弹射杀想要扑来的敌人。
看着手持长矛的敌人倒下,哈迪法向四周望去,寻找着自己保护的军团长。
他看到军团长在一群兽人中掀起血浪,断肢、鲜血,不断地从他那边扩散开来。
哈迪法对这些兽人有某种特殊的感觉。在他年幼时期,跟随着父亲走过许多黑市,在哪里有很多兽人奴隶,有男有女,无一例外地带着新鲜的伤口。
这时代的主基调将这些兽人的命运篡改,不满和愤怒在其中生根发芽,正在收获它的果实。哈迪法似乎听到了他们最虔诚的憎恨,希望凯撒乌斯或者是那位神明能赐予兽人足够的力量来击败一切伤害过他们的人,就像他们现在看待哈迪法和哈迪法兄弟们一样。无论这些神祇是否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兽人无疑缺乏的不是力量或野蛮,当它们向我们袭来时。哈迪法挥舞着手中带刃的精工法杖,切断了攻击哈迪法的兽人的一只手臂,但尽管他尖叫着痛苦,他既没有倒地也没有后退,而是转为笨拙的单手握持,并仍然向我袭来。
哈迪法对兽人的恢复力感到惊讶,以至于哈迪法忘记躲闪或者用法杖这一击,导致这件武器的锋刃击中了哈迪法的塑钢胸甲。
兽人的力量相当可观,再加上武器的重量足以把哈迪法打倒在地。军团战士标配的动力装甲挽救了哈迪法,只留下了一条新的,显露出金属本色的线条来证明这一点,哈迪法拔出配枪从坐着的位置朝他开了一枪,直接穿透了攻击者的胸腔和脊柱。甚至兽人坚固的生理也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兽人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后倒下了。
哈迪法又打倒了下一个,然后急忙站起身来,以免鲁莽的兄弟一不小心踩到他。
“保护乌列尔!别让兽人伤到他!”
“保护好你自己得了,兄弟!你看看那边,到底谁才是最需要保护的人?!”
顺着顶撞自己的军团战士手指看去,哈迪法随后放弃了支援乌列尔的念头。
那些兽人正在退却,并非是由于数量锐减而被迫后退,则是无法靠近。乌列尔每挥出一次剑刃都会有一名甚至多名兽人被斩断,他嘶吼着,发出摄人心魄的怒吼。
在这片区域里,乌列尔几乎掩盖住其他军团战士的存在,他实在是过于耀眼,让周围人黯淡无光。他肆意屠戮,像一阵狂风,没有怜悯,只是为了杀戮而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