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赎

作者:江传予 更新时间:2023/7/18 15:08:08 字数:7741

“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元气(Aura)”乃天地万物构成之初依始诞生的物质;“天地者,元气之所生,万物之祖也”,“元气”乃中庸平和滋润万物之气,万物诞生后长存于常世,皆因“元气”所生,“元气”所蕴,亦可称之为——万物母气。

万物的产生、灭亡和发展变化都是元气循“道”(即自然规律)而运动的结果,气为万物之精微,完全连续而无处不在。气聚而成形,变为有形色的实物,气散则复归于太虚,表现为实物的消亡。

而元气细分下来又可化作二者,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先天之气亘古长存绵绵不绝,化作万物之母催生滋润万物;后天之气便是万物受馈先天之气后诞生于常世维持自身运作的真命。

遥远时期便有贤人异士勘破奇经八脉,将后天之气以独特周天之息运转己身精涤纳练,返本硕源;与此同时贤人异士还发现,将后天之气熟悉运转后再加以凝练引导加持外物,简单之力活不用多说,斤鼎之重负亦可轻如鸿浮;然尽于此自是免不了出现心性恶劣之辈,自恃真气加持无恶不作,为所欲为;则中又有气功高深之能引以为戒,苦炼心神,个中要诀悉数总结化作字节传于后人,此称之为炼心之法。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排斥的,比自己强大的同类那更是绝对的嫉妒与怨恨,由此而催生的战争已经出现过无数次,最终以那批掌握炼气术式的人类彻底从世间绝迹作为妥协,历史再度运转,大部分的人类也渐渐地将其淡忘。

空无边界(Null boundary ),这个名字是最初踏入这片世界的人类为它所命名的,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是一处大到就像无边无际的世界。

在人类踏足之前就已经存在,天道便会在这片世界不断无意识地降临、隐去、再现;起初人类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在「空无边界」内随处可见到各式各样的串列古文字、图案,或长或短、或大或小,后来人们才理解那便是属于天道的印记——天道真铭。

常世的无机物会受到这边世界内的影响,逃入这方世界的人们为了能够在不影响人类世界的情况下长期居住下去,依靠结界附凭于空无边界的天空倒立面再现了人界的一处地域。「空无边界」偶尔会受到龙脉的影响在常世流露出一角,没有人知晓它的来历,只知道它是亘古长存于地球不可见的边隙。

为了能够更好的划分这两片世界,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将人类的世界称作——常世((Olam ha-Assiah)),而他们自己的这一小片世界则是被称作——虚无界天((Eternal land)),生活在天界的子民则是奈非天(Nephilim)。

他们一直与常世保持着不被察觉程度的联系,与人类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他们的社会形态借鉴了常世的人们,但也有属于自己独特的习俗。

长乐春

虚无界天内最繁华的城市,也是虚无界天的天之都,天界的子民——奈非天们,大多都驻居于此。在长乐春的最北端矗立着宏伟的建筑群,那是「奈非天」们的朝圣之地、政治中心,也是奈非天们的统治者天帝(Emperor)的居住之所——虚祖神庭(Gladsheim),恢弘霸气地君临于此,圣殿骑士(Knights Templa)作为天帝的直系侍卫守护日夜守护着虚祖神庭,虚无界天的区域治安也归圣殿骑士管辖。

数千年前,带领着奈非天先祖们逃居到此处的领袖被拥护为帝族,而作为天带的矛与盾——圣殿骑士,则是由权能基座授命,他们在这片世界里受到天道真铭的青睐,能够使用固有的天道真铭进行作战,同时对于「极意」的运用也是炉火纯青。

但是人类出于本能的欲望总是会做出无法遏制的冲动,因此必然需要在关键时刻将其矫正的手段,一部分人甘愿舍弃光明,投身黑暗。

刺客(Assassins )由信条教义传承,常世有着以暗杀目标收取佣金谋生的职业,但流明刺客并非单纯意义的暗杀者,刺客的诞生史要远早于奈非天中的圣殿骑士。奈非天的刺客最早是跟随「奈非天」的先祖移民于此,即使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奈非天中的刺客分支依然谨记着最初的教义,不断矫正着奈非天历史长河中所犯下的错误。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千年之隙,弹指而过。

圣殿骑士因为有着「天道真铭」亲近的优势,在虚无界天的势力愈发庞大,一度成为年幼的奈非天们长大后最期望成为的职业,而隐匿于暗中的刺客不光受到天道的排斥,同时因为长期没有新鲜血液的传承逐渐走向没落。

也正因如此,圣殿骑士中的精英在一些历史长流的只零碎片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关于刺客的存在开始被那部分敏锐的圣殿骑士们察觉,在圣骑统帅——太史令国爵的上奏下,天帝授意圣殿骑士们开始猎杀那些隐匿的刺客,双方势力的争斗争斗持续了两年,不少的奈非天都因此而枉死。

天帝历 厉宗24年

长乐春星之海区,一队由辉银骑士(阶级,是真正的圣殿骑士)带头的小队在此地围剿刺客残党。

『所有人都赶紧开门,我们收到消息说这里私藏了刺客,都自觉配合调查!』

大声吆喝的是走在最前端身着红白格纹服饰的中年男子,从他身上的服饰来看是位列骑士阶级最底层的见习侍者;尽管他这么大吼大叫,周围的门户依然不为所动地紧紧关闭着。

因为他走在最前方背身的缘故,没人看到他脸部一瞬间变得扭曲的模样。他立刻收敛了表情转过身,讨好似的走向后面骑士为首的青年身边。

『清大人,这里的地界因为离中央偏远,平时圣殿骑士也没怎么管过这里,所以他们都不怎么听官话呢!』

青年看着眼前男人卑微的模样,眼角微微挑动。

这个男人怎么就被划分到自己手上了呢?居然要随时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也是够难为我的了。

『我们是来此处是为了执法,不是为了耀武扬威的,这里的百姓平时都没怎么受到中央照顾,我们这么大摇大摆地逼迫人家,他们肯定不愿意』

被男子称作清大人的青年叹声道。

『对、对、对!清大人说的是!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保证生活在虚无界天子民们的安定!』

『艾首罗你这家伙老是借着清大人的威风耀武扬威,活该都三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侍从使者,能被调来成为清自在大人的见习侍从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

其余几位紧随其后的年轻骑士都应声附和,并不只是被违心称作“清大人”的清自在一人对他反感,他这支小队本就是清自在将那些和自己投机的年轻骑士们募集而来的。

不管他们怎么出言相对,艾守罗只是躬身摩挲着手陪笑,清自在没有跟着众人一同以挖苦艾守罗作为笑点,但也并没有出言阻止。他环视了一遍周围的民房,生活在这片区域的奈非天们都是些较为贫穷的子民,从屋外停放的老式割草机和带着年份色彩的木板房就能看出端倪。

清自在清了清嗓子道。

『...那个,我是来自中央虚祖神庭的圣殿骑士,阶级是「辉银」骑士,来到这里是为了执行公务。

我们听说有刺客组织的残党余孽栖息在这里,他们可能混入在你们其中和你们日常作息,但是就跟他们的职业一样,他们与生俱来就是刽子手!按照他们自己的指标随意抹杀他人,甚至虚祖神庭的环印王爵都受到过刺客的袭击』

之前还在嬉笑的年轻骑士们早早就闭声安静下来,现在周围,只有众人拱首的清自在一人声音。

『我明白也能理解,大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我们圣殿骑士的理由,我们单方面的攻击刺客组织导致双方这些年来相互大战,一度波及到了许多的无辜百姓。

说起来有时候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明明圣殿骑士是为了守护虚无界天而存在的,那么换个角度来说刺客本身也是虚无界天的子民,当然,前提是那些不随意暗杀他人的刺客...』

清自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些不对急忙改口道。

『啊额...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其实想说,我也是出身在和星之海区类似的凤求凰区,别看那个地方现在繁华的不得了,7年前比起这里可以说是只弱不强,我也是出身贫民窟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那个..麻烦大家配合一下我们的公务,只是开个门就行,我们也不进去,就做个样子就好了,拜托了!』

清自举手指向头顶的一角,所有人都循迹望去,那里正悬浮着一颗金属圆球,透明的碧绿翅膀飞速抖动却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那是圣殿骑士们执行公务时跟随的视导器「信天翁」,监督着圣殿骑士们的言行。是近几年为了改变人们对于“部分腐败的旧圣殿骑士是拿着神庭俸禄张扬跋扈的地头蛇”观念,虚祖神庭所采取的新措施,是直属于虚祖神庭的财产。

这才意识到先前失礼的年轻骑士们额头直涔涔地出汗。

其实清自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个破地方说难听点即便是刺客总部又如何?他清自在自小逍遥惯了,就算是成为圣殿骑士也不过是为了让生活质量稍微提升点,能力所能及地帮助到平民百姓又有何乐而不为?

他清自在才不会搞官僚主义那一套!

....

半晌后,随着第一户门的开启,周围的木门陆陆续续地都被从里边打开...

『怎么办?这些愚民都开门了,我们要不要...?』

身着补丁布衣的女子询问道一旁透过木窗看向屋外的男子。

『..........』

男子并未回答。只见他收回目光侧身看向屋内角落,稻草堆上躺着两具尸体和一位衣着阑珊的少女。尸体是一男一女,俨然是这间木屋原本的主人;一旁的少女目光空洞地蜷缩在那里,齐颈的短发发也因为营养不良缠绕在一起。

『主教下落不知所踪,远流大师也因为刺杀王爵失败而死。事到如今...刺客组织已经是老骥伏枥,,你我二人一生都奉献给了信条。既然受到主教大人所托,我们二人既无子嗣、也无牵挂,那无论如何也要护得远流大师唯一的血脉周全!』

女子看到自己的爱人坚毅的眼神,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本的重负心事突然放轻了三分。

『...我..南烈,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莹,我......』

南烈不禁胸口一堵,像是被人用重锤敲打了一般。他一把将眼前的挚爱拉入怀中,眼角滚烫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此时无声胜有声.......

蜷缩着的少女看着眼前的一幕,空洞的眼神微微有了一丝光彩。

『大人,那边还有一处屋子没有打开,我们要不要....?』

众人看向斜角落地破木屋,那里确实还有一扇紧闭的木门。

清自在沉默。之前就感受到一道不同的视线看向自己;寻常百姓投来的只是畏惧的眼神,在经过自己的口述后或多或少都放下了些许戒心,唯独那一道视线像是要将自己完全看穿一般。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儿晚上还有那家伙的生日呢。

这样想到的清自在立刻轻松下来。

『就这样吧,收队!』

『喔哦哦哦.....!』

......

身边的年轻骑士无一不是欢呼雀跃。人之初性本善,这句古言未必有错,刚入职场的新人又有几个热衷于权术心眼呢?就跟那新生的婴儿般童真心泛滥。

虽然自己未必比身前的年轻骑士们大多少,但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纯真笑容,清自在感觉自己也好像受到感染似地步伐变得轻快起来。

众人转身离去刚走几步,角落未开的那扇木门瞬间破裂,碎片飞射向走在末尾的艾守罗。

清自在察觉到身后的异动,在众人还没反应之际回身右手推开艾守罗,左手运气转精准地接住了木裂片。

一霎那的时间众人反应过来后,立刻摆好架势围绕在清自在左右两侧,目光警觉地注视着那间破旧小木屋。

清自在眉头微皱。明明自己已经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是非要往我身上撞吗?

清自在最先想到的是,敌人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只见一位身着补丁破衣的男子惊恐地逃了出来,连滚带爬似地向清自在这边靠近。

『是..是刺客!大人、骑士大人,刺客就藏在我家里,他们杀了我的父母,救我,快救救我!!!』

『大人,是刺客的余孽!』

一旁的令薇当即立下判断,催促着还未作声的清自在下决定。

清自在并不想让令薇在内的几人卷进来,独自脚下发劲飞奔向木屋,他在与身着补丁破衣的男子擦身而过时....

『天龙破城·戟!』

清自在低吼,金色的光影组成一把战戟出现在清自在手中。同时脚下猛地一踏——地面龟裂!身体低空滑行向木屋内。

除了失去木门所投入的光束外,木屋内漆黑到一无所有,甚至连阳光映照的影子也在逐渐消逝。

是刺客的技艺——「长夜悲叹」!

清自在猛然一惊!那是刺客独有的隐匿技能,在一定范围内笼罩着肉眼不可见的领域,刺客本身被黑雾包裹,自己将会连对方的气和轨迹都难以捕捉;通常这种技能的连携技必然是——「黄昏哀悼」!

金色光影闪动的前一刻,清自在立刻开始出手应对。

『骑士降临(knight falls)!』

木屋上空凭空出现一串竖列的金色古文字,古文字垂直地砸落向小木屋;虽然只是一道裂隙,但「骑士降临」的天道真铭确确实实地将不知名的刺客的「势」击穿了。

清自在将极意纳入古文字,古文字破碎化作炽羽天魂缠绕在清自在周身;湛蓝与银白二色交织的华丽甲胄出现在清自在体表。

与此同时,金色光影形成的“刃”斩击向清自在,所有的光刃在接近到清自在身外寸许,都被清自在精准地徒手格挡;可以说清自在刚才的应对是圣殿骑士在面对刺客时的“教科书式典范”。

清自在先是借助天道真铭在空无边界的“绝对性”,将「长夜悲叹」所积攒的势击开一道裂口,同时利用「骑士降临」武装属于自己的骑士甲胄,应对「黄昏哀悼」时,采用的是圣殿骑士的防御技艺——「不动明王」,将势收缩至周身寸步形成一道气墙,利用气的导向反馈感知敌人的进攻意图,并用最低限度的招式进行反击。

刺客察觉到自己先手的两招被敌人拆解后放弃了佯攻,灰暗的视域内出现一团可见的黑雾;黑雾逐渐散去,出现的是一位身批刺客甲胄的...女刺客。

要问为何清自在判断她为女性,那么只有身为男性的直觉作为依据,对方的体态绝非男人做作!头部被完全的金属假面遮蔽,周身黑色的甲胄被银色饰品点缀,身后是由黯红向血红过渡的披风。

即便是在刺客的组织里,对方的身份也绝对不低于自己!

『哼!竟耍些小聪明!』

女声从假面中传来,也确实如清自在的判断那般是位女子。

『我本来就无意冒犯,你们刻意逼我动手是为何故?』

『单纯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爽,就这么简单!说到底,谁知道你不是回去搬救兵呢?干脆就在这里变成一具尸体,那样我们也不用再在你离开后担惊受怕了』

『......』

『怎么?被我说穿心里想的了?真是废物!看来你们圣殿骑士也不是个个都是硬骨头嘛』

莹嘴上得势不饶人的同时再度发起先手进攻。从刚才短暂的交手莹已经看出眼前这人的身手不凡,恐怕就算不是拼死相搏,对方也能轻易置自己与南烈于死地。

「强袭·暗渡羽」

直线距离内,世界罕有的刺客极速身法。只是眼皮落下的功夫,小破屋内不过六米的距离就已经被莹拉近至鼻息可闻的地步,同时莹臂上的腕刃(将包括拳套在内整合的装备,佩戴在手臂,外侧弹出后是稍长的臂剑适合正面作战;内侧是较短的袖剑多用于暗杀与象征)弹出分裂成三刃刺穿向清自在...

一声巨响,清自在的身影从小木屋内被炸飞抛射至对面的一间木屋。

『咳咳...啊,好痛』

清自在踉跄着起身,目光扫过屋内空无一人。

也许是刚才在那个女刺客结界里的缘故,自己并没有听清外面的动静,可能居民都已经被令薇、艾守罗他们疏散了。

一想到这清自在立刻奔向屋外。深怕女刺客与他们对上,凭他们一定不会是这个刺客的对手!

整个街道现在的确都是人去楼空的状态,唯独自己的那支小队....

『你...你这杂种...我绝对要——宰了你!!!』

清自在猛然大声咆哮。无尽的怒火充斥在此刻清自在的心头。

无以信、子宸、生念决都已经成为尸体倒在地上,南烈单手掐提着令薇的脖颈,随意地将其扔向一旁。南烈神情冷漠地注视着竭嘶底里的清自在,手从衣衽内取出袖剑安置在手臂。

『刺客——参 上!』

黑色的甲胄从南烈的右手开始组合排列,直至将南烈全身武装成刺客装束,完全的血红披风随风而动。

莹也从小木屋方向走近,与南烈在这条街道上对清自在形成前后夹攻的包围。

清自在遮脸不禁大笑出声。

『呵呵..呵哈哈...』

原本无以复加的愤怒立刻被清自在从脸上敛去,这是一名合格武者所应有的心理素质与境界。

南烈透过假面观察着清自在的变化,愈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轻轻一颔首,莹立刻明了其意,双方同时一跃而起,自前后共同攻向清自在。

『无尽攻式·朝华慕月』

清自在轻声低语。手中的气已经注入天龙破城戟发出淡淡光亮,至后向前抡转借助长柄武器的优势,同时应对莹、南烈的攻击并将二者逼退...

街道上只回响起兵刃相击的金属碰撞声......

..........

『霸王破阵·枪』

真铭降临,将手中的破城戟重组成破阵枪;我的心境没有任何波动,只有已经深掩在海底深处的无尽杀意,随时都会伴随海底火山喷涌。

清自在弓身将枪尖指向相互搀扶的二人。

此刻的南烈将莹搀扶在左肩,自己的挚爱已经身受重伤,耳边听到的只有莹极力克制的低声呻吟。

在刚才的交手中,自己的甲胄包括碎掉一角的假面,都已经被眼前这位青年击碎得满目疮痍。南烈索性将假面扒裂开来,君子坦荡地直视着清自在。

『哈哈哈哈哈...真是厉害的圣殿骑士呢!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诡异、不,厉害的招式,如果换做刃面更大的武器,刚才我跟莹已经被裂劈好几段了吧!』

『........』

清自在沉默。

『咳额...啊(咳出血)......我的名字叫南烈,我明白!你本来打算放过我们,当然了,会变成现在这样本来也是我们自找的。我杀了你的同伴....很抱歉,我疏散了周围的平民,也把「信天翁」打碎了,但是我不能放过你的同伴,他们都是圣殿骑士,除了你之外,我必须杀人灭...咳啊......』

清自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二人杀死,但也还是耐心倾听着他最后的话语。

南烈看了一眼自己搀扶着的莹,这些天的奔波导致她的容颜本就憔悴,此刻重伤垂死之际灰白的面庞更是让南烈心疼的无以复加。

或许是疼的太厉害,莹只是微微一张口,秀眉就已经皱得拧跳起来,只是指尖微微抬起指向某个方向。

『别说话了!亲爱的,我都明白...』

或许是已经准备好赴死的缘故,南烈此刻觉得内心空前地舒畅。曾经背负的一切,都不过过往云烟随风而逝,只要能和自己的另一半在一起,管它什么狗屁信条呢.......

『你..你们圣殿骑士要找的..起源之石就在刺客秘殿,我只恳求你,放过那个女孩,如果可以,我祈求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将她托付于你。来吧!给我夫妻二人一个了解吧,可以的话希望还是用你先前的招式,我与我的妻子不愿死在骑士的虚伪审判下....!』

说罢,南烈彻底放下一切,只是紧紧拥住怀里的女子深怕与其分离。

清自在当即立断,枪身之气填充至极致暴涨出金光,以破竹之势出手。

『天枪 · 壹 !』

金色的枪身被清自在掷射向二人。压缩收束在枪身内的气在枪身穿过南烈身体时,瞬间外放洞穿南烈身体,将连同莹在内二者的残势一同引爆;爆炸的气浪将南烈与莹的尸体一同化作血雨飘散。

清自在抬头闭眼,任由血水飘洒脸庞。

『令薇、无以信、子宸、生念决....我给你们报仇了!』

......

不对!

清自在猛然惊觉。在场之人应该还有一个艾守罗才对,他在哪里?难道那个叫南烈的刺客放了他?

不可能!他应该也看到了自己的随从里有他,虽然他只是个侍从使者,编制上还算不得圣殿骑士;但是他一个刺客哪顾忌这些?既然要杀人灭口,肯定也会杀了他才对!

『艾守罗你个混蛋,到底在哪里————!』

因为情绪的失控,清自在下意识地在后半段声音里纳入了极意,强烈的意志压迫席卷着周围整条街道。

『在这里....』

感受到强烈的意志压迫,昏暗的结界里一道细小的声音回应。

清自在转身看向先前与女刺客战斗的小木屋,回应清自在的声音虽然细不可闻,但依然被其特训过的敏锐感官捕捉到。

清自在再次飞奔向小木屋前,已经被轰碎的木屋能够直接从外面看到里面——一无所有,连仅有的一件相比别的家具略微“豪华”的衣橱也被毁坏。

刚才的声音必然是从这里传来!到底在哪里?

『 观世正宗 』

一叶镜心轮(圣殿骑士的专属装备,保证圣殿骑士在作战时免受大部分幻术干扰,并能为圣殿骑士提供「神国诵唱」随时增加自身的势)显现在清自在后脑勺「观世正宗」辉光扫过屋内,直至墙角出现一处被金色真铭刻印的结界。

清自在想起先前的女刺客出现的位置就在这片结界前方,恐怕就是为了保护它吧。

说起来,那个叫南烈的刺客最后想要托付给我他女孩儿,就在这里面吗?

清自在走近结界前,右手运气接触结界,本就没有刻意加固的结界被轻易打开。

出现的是三个人,一男一女闭眼安详的沉睡,夹在中间的是身体蜷缩在一块的少年,清自在第一眼这样判断到。

一男一女都已经死去,颈部被人以极快的锐器划斩,应该就是之前那对夫妻刺客做的;一想到这里清自在心里又变得火大起来。

人都死了,还生啥气呢?算了,恐怕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儿...女儿了吧,蓬头垢面的模样,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男的。

清自在对她伸出手。

.......

少女原本漆黑的世界里只有两具尸体为伴,本以为时间将会就此永远停滞。

好累啊...父亲、母亲,就让觉儿这样睡去吧,觉儿真的累了.....

少女准备闭眼长眠时,一道带有强烈意志的声音突然呼唤到自己。

『在这里...』

少女下意识地回应。随后黑色的世界突然出现一道光!无边的黑暗逐渐崩塌,黄昏的余晖映照在一张白皙淡美的青年脸庞上。

只见他伸出手道。

『我叫清自在,是你的杀父仇人』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