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杀?可能性最大!但其中4人与仇杀几乎不沾边,而且这8人之间大多素未谋面,很难建立受害者间的关系。
情杀?受害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且平时不相往来,看起来不太可能,可先排除。
见财起意?争权夺利?一时失手?8名受害者都不算富裕,见财起意也说不过去。而争取夺利就更说不过去了——这8个人毫无权利关系,争什么权,又夺什么利?
一时失手?这8个人连续被杀,手法一模一样,明显就是故意而为之。
找不到动机,自然就推断不出杀手的行事规律,更别说阻止他了。
无意间,秋心眼角的余光再次瞄到那一个,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笑脸小丑标记。莫名地,他忽然觉得,比起案子,这更像是一场杀人游戏。
如此露骨的标记,明目张胆地留下痕迹......
猛然间,秋心忽而冒出一个想法——
“这是挑衅,而且是对我们的挑衅。”秋心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如果真的是扎卡,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因为对于他来说,这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游戏罢了。”
!!!
李永、魏柯皆是一惊。
“那么,为什么这些人会成为他的目标呢?”李永、魏柯异口同声。
对此,秋心道:“目前为止,我也无法推断。动机不明、目标不明、杀手的真实身份不明,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后面的数字——仅凭当前的信息,我们完全没有办法结束这场杀人游戏。”说到一半,他看了看面前好奇的两人,继续道:“但是,既然这是一场游戏,就一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就像解谜一样。”
听罢,李永轻轻地跺了跺前脚掌,显然很是失望。而魏柯却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唉!这说了不是等同于没说么?”李永叹气道。
“不,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弄明白了。”魏柯忽而抬头说。
“什么事?”李永眼中一亮,好奇地问道。
“加强19区的治安。”秋心抢过魏柯的话头,继续道:“依现状来看,唯有日期是明确的。至于下一个目标是谁、下一个地点在哪儿、下一个时间点是什么,我们都一无所知。按照目前杀手的行事规律,如不出意料,后天便是杀手的下一计划日期。因此,加强巡逻,防患于未然才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
李永点头,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随后,他道:“我先告辞了。”他将腰挺得笔直,又快速地整理了一遍身上的仪容,便起身出门,安排事务去了。
诺大的会议室内,此时只剩下秋心与魏柯两人。
见李永特等官渐渐远去,魏柯扭头看向秋心,眼底有着欣慰和期许的笑。
大家共事许久,秋心又岂会不懂他?看着魏柯眼底里的笑意,秋心淡淡地问道:“说吧,魏前辈,还有什么瞒着我?”
魏柯情不自禁地笑出声,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他从一边的保险箱中抽出了一份文件夹,脸上的神情却是在下一秒中变得严肃起来。
解开缠绕于封口的白色细绳,魏柯又从里头抽出几张印有油墨的纸、展开了一张承诺书,说道:“上头计划重新起用你,并且吸取了失败的教训——他们为你研制了新型的武装作战服,以及各种配套的装备。不仅如此,还专门另辟场所以供使用。所以,今天需要你签署一份承诺书和一份保密协议。但是,由于数据的调试问题,这一些新装备需要在后日才能为你所用。”
“本次计划命名为‘极限单兵作战计划’,执行计划的成员只有你一个。该计划绝对保密,除了我和你还有李永特等官之外,没有人知道。更重要的是,你将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挑战。秋心,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秋心抿嘴一笑:“我!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
魏柯提起嗓门,再次问道:“以后的路途会更加凶险,甚至远超从前。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像逝去的那些朋友一样死于非命。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秋心,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秋心双眉微蹙,眼神忽而锐利,答道:“还是那一句话,我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即便曾经迷茫,我也一直在等待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魏柯将那一份承诺书双手递送。
秋心接过从魏柯手中递来的承诺书,在仔细地阅读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便在落款处端端正正地签下了“秋心”——虽然这只是他的代号,但他却早已习惯了以代号为名。
一来,是因为“秋心”的知名度更大一些,署上秋心便足以让人知晓其身份。二来,是因为他本人常年使用代号自称,身边的人也常常以代号称呼,久而久之,代号也成了他的“名字”。
“最后一个问题,你最中意什么动物?我们的研发人员,打算以某种动物作为新型作战服的形象,所以,接下来会依照你的回答来设计专门的武装。”
什么动物?自己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
说起动物,秋心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是猫头鹰夜夜鸣啼的“咕咕”声,以及它那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大概是因为自己每天晚上总能听到它们的怪叫声吧!
那便——
“猫头鹰。”
“不错。以后,你的作战服便会以猫头鹰的形象为基础,进行专门的设计。你就拭目以待吧!”接过秋心签好的承诺书,魏柯嘴角翘起,那一抹常有的微笑重新挂上脸庞,他说:“你这刚刚回归,我明天安排一点简单的任务给你,如何?”
“求之不得。”
......
晴朗夏夜的星空澄澈而透亮,一间专营粥粉的夜宵店里,一个17、18岁的姑娘正忙活着,马不停蹄。她忙得脚不沾地,浑身却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今天的生意不错,来吃夜宵的客人很多,现下的收入竟是前面一个星期的总和。
女孩长得很清秀,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透亮,汗珠泌出额头,手臂也因汗水而变得潮湿。
女孩名叫林雨欣,在附近的高中就读,受勤工俭学思想的影响,放学后会来此打零工赚点零花钱。雨欣平时总和店里的老爷爷老奶奶一起,经营店里的生意,可今天不行——老爷爷病了不能来,老奶奶要回去照顾不能来的老爷爷。因此,人来人往的店里,只有一个忙得手忙脚乱的她。
她做的事情很杂,迎来送往的是她,煮食的厨师是她,端茶递水的服务生也是她。
这个叫,小老板,来给我们收拾一下桌子。那个叫,小老板,来一碗牛肉面。她都彬彬有礼,露出一副自然纯真的笑容来。
“小老板,来一碗猪杂粥。”魏柯看了看墙上的菜单,随后坐在一张铁椅上。而与他并肩同行的青年则坐在他的对面。
“你要吃什么?”魏柯看了看眼前这个心不在焉的青年,问道。
“和你一样吧!”青年环视一周,随后抚着下巴失神地看着墙,显然陷入沉思。
“那......小老板!”魏柯朝着少女举起手。
“哎!”少女爽快地用响亮的声音应道。
“我们要两碗。”语毕,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好哩!”
少女拿起笔在小本本上记着帐,无意间,瞄到这位中年大叔对面低头沉思的青年:这个男子好生英俊!
他约莫20岁,巍峨俊朗,剑眉星目、猿臂峰腰,那双因思考而紧皱的双眉洋溢出一阵阳刚之气。
这是一种硬汉式的帅,与当下流行的偶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她呆愣当场,被那位正沉思着的,巍峨俊朗、面容英俊的青年深深地吸引了。
“这人长得好有型!我、我以后的对象要是也能像他这样......”好一阵子,她深陷于自己的幻想当中,难以自拔。
幸好,周围的纷杂成功地将她从YY的漩涡中拉了出来:“停!停!停!我在想什么?干活!干活!”一种女孩子家家的羞态浮现在少女的脸颊上,雨欣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两抹红晕才渐渐消退。
过了一小会儿,两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猪杂粥便被少女端上了餐桌。
魏柯喜滋滋地拿着勺子,在粥里面轻轻地搅动了几下。粥液浓稠,猪杂甚多,胡椒的香气直窜上人的鼻头。他舀上一勺,于嘴边吹起纳凉,送入口中。
“不错,粥很浓,料很多。这一碗粥,值了!”魏柯说道。
确实可口,猪什事先用蛋液和淀粉腌制过,入口柔滑。配上胡椒粒的香味儿和葱花的味道,美滋滋!
魏柯扭头,却见另一碗粥尚未开动,旁边的秋心依旧沉思着。
“如果这是一场杀人游戏,就必定会有其游戏规则......关键点还是在于那一串数字......”秋心喃喃自语,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的音量整理着思路。
“但是,抛开凶手的身份不谈,如果是把它当成普通的谋杀,属仇杀的可能性最大......不妨分两批人马......”正当秋心要深入思考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乒乒乓乓!是碗碟跌落于地的声响,食客们见势不妙,纷纷作鸟兽而散。唯有与林雨欣年龄相仿的一名学生食客坐在原位,却是瞪着双眼望向店外,怒火似乎随时都会从他的眼睛内喷出。而秋心和他对面的魏柯依旧淡定地喝着碗里的粥。
“喂!老太婆、老爷子!你们连上个月的‘社区安保费’还没交呢!?咋滴?生意不想做了?哎?人呢?给我出来!”一众话语粗鄙的人包围了这家小店,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弄了几个怪异的发型——全是一些歪瓜裂枣。而为首一名头发染成黄色的男子正朝店内大喊。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