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已修改)
……
夜晚渐深,自窗外吹来的微风荡开走廊的窗纱,让它们慢慢飘动,仿佛月下的舞女。
一个金发的小小身影,正坐在这月光的阴影中。
她贴着房间的门,往门缝中窥视而去,眼睛瞪得像个茶碟。
洗完澡的爱丽丝回到客房,却没有看到倪克丝的身影。
她本想上楼,去阳台找找看,却意外地看见了柯尔带着倪克丝走进房间。
倪克丝学姐对柯尔哥哥有意思,这一点爱丽丝心知肚明。但她不会把倪克丝视作竞争对手——这不仅是因为她喜欢倪克丝,更重要的是,在她看来,作为屠龙的「英雄」,柯尔将来就算结婚,也肯定会像贵族那样,不止一名妻子才对嘛。
她可是教会的圣女,教士们的预言中终将拯救世界的存在。而柯尔则是屠龙的「英雄」,他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圣女小姐发誓,她绝对没有怀着不恰当的好奇心——她只是很想知道,学姐究竟已经和柯尔哥哥走到了哪一步。
嗯,仅此而已!
然后……
趴在门外偷听的爱丽丝,就听见了倪克丝的娇吟。
圣女小姐再次发誓,她故意施展法术、偷偷把门撬开一条缝,只是想确认学姐是否安全……虽然柯尔哥哥肯定不会欺负人,但她是出于对二人的关心才这么干的……
嗯,绝对不是因为她想偷窥!
然后……
趴在门外偷看的爱丽丝,就看到了震撼她一整年的画面。
作为圣法教会捧在掌心的当代圣女,爱丽丝还在教会跟着修士们学习的时候,每一本书在让她摸到前都会经过严格的审查。这也导致了爱丽丝从小就对男女相关的事缺乏概念,在这方面,她和倪克丝一样,都纯洁得好似一张白纸。
但和倪克丝不同的是,在达到必须离开教会、进入魔法学院修习的年纪时,得到了解放的爱丽丝就像要弥补曾经的缺憾似的,开始不受控制地阅读起曾经不被允许阅读的那些书籍。而这些书籍里……无一例外地提到了有关……涩涩的“那种事情”。
那时的爱丽丝对“爱情”的理解,还处于“英雄骑着五彩祥云来接自己”的层级。突然一下接触到如此高深莫测的东西,让她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人类一样,流连忘返、深陷其中。
这种事情了解得多了,难免会受到影响。后来,爱丽丝时常会做奇怪的梦,还会产生类似的臆想。
不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对柯尔的憧憬太过深沉,在她的潜意识里,经常会偷偷地把柯尔当成幻想的对象。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爱丽丝心安理得地想。就算她幻想着这些东西,反正也影响不到别人,又有什么所谓呢?
可是——
当亲眼目睹了“实战”的画面后,爱丽丝曾经想象的一切都崩塌了。
书上曾诗意地描述过,男欢女爱的画面,应该是“一场绮丽旖旎的双人共舞”……
但眼下的柯尔和倪克丝,别说是在跳舞了,按爱丽丝的眼光来看,说是在“屠龙”她都信!
居然可以这么做……还能那样干……不是吧这样也行?
看着房间内的翻云覆雨,在一阵脸红心跳的同时,爱丽丝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被牢牢吸引了目光。
她什么也没做,明明只是看着而已——本该是这样才对。
但为什么,自己的目光就是移不开呢?
回过神来时,高洁的圣女小姐已经偷偷趴在了门缝边。
她用脑袋抵着墙面,听着房间内的动静的同时,双手慢慢抱紧自己的身体。
虽然开明的圣法教会对于圣女并没有禁欲的要求,但爱丽丝还是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更别说从小到大,她向来没做过这种事。
她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感觉,自己似乎……
……有些上头。
这种感觉让她产生了一丝自我厌恶,可同时,它们又给她带来莫大的刺激和兴奋感。
“哈啊……”
爱丽丝发出一声叹息。
此时的房间中,一道充斥着宏伟、欢愉与爱意的交响乐,正在随着夜晚的渐深而不断奏响着。爱丽丝偷偷听着,同时捂紧嘴巴,以免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
当一曲奏毕时,她瘫坐在走廊的窗户下,面色潮红,喘息不停。
我都做了些什么……
爱丽丝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难以思考。
这里好危险……继续待在这里,脑袋肯定会坏掉的。
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爱丽丝咬着牙,心想。她必须赶紧去睡觉才行……
她扶着墙,支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就在这时,她抬起头,刚好对上少年栗色的双眸。
“柯尔哥哥……”
爱丽丝喃喃出声。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赶紧红着脸摆手:
“不……柯尔哥哥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在……”
“倪克丝……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柯尔摇了摇头,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很累,所以睡着了。所以,不要吵醒她。”
爱丽丝连忙再度捂住嘴,假装很理解地点点头。
柯尔此时有些局促——爱丽丝出现在他门外、还偷听到了他和倪克丝的事情,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要是这件事会让圣女殿下对自己的好感度下降,甚至觉得自己是不值得信任的人,那就得不偿失了——柯尔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理眼下这个尴尬的局面。
但就在这时,柯尔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无法忽略的细节。
“……想要吗?”
“……?”
爱丽丝呆愣愣地抬起脑袋。她没理解柯尔的话是什么意思。
柯尔则微笑起来。
“圣女小姐……我猜,刚才你肯定感到很难受。但我知道怎么缓解你的症状……就是再做一遍刚才你看到的事情哦。”
他俯下身,举起爱丽丝的一只手,展示在月光之下,同时别有意味地看向上面残留的水渍。
对柯尔而言,他此番行动是下了重注——如果他在爱丽丝对自己的好感度上出现了误判,那么,这次大胆的提议可能会毁掉他和圣女好不容易拉扯好的关系。
但当他意识到,爱丽丝刚才做了些什么后……柯尔发觉,眼下是彻底控制住教会圣女最好的机会。
“怎么样,想做吗?”
不成功,便成仁。柯尔紧盯着爱丽丝的眼睛。
爱丽丝咬住嘴唇。她能感受到,自己下身的那份悸动愈发地燥烈起来。
半晌之后——
“……想。”
她面色通红地,缓缓地吐出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