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计划的敲定,有关“龙骑士”部队的组建计划便开始提上日程。
同时,相关的问题,也一个接一个地浮现。
……
精灵王城郊外,萤火之森西。
在森林外的广袤平原上,维德尼尔正趴伏在草地上,聆听着人类和精灵们的说辞。在不远处的空地,以及远方的群山,都遍布着它的同胞——作为柯尔与龙族盟约的一部分,上千条巨龙随维德尼尔一同驻扎在阿瓦庇斯境内,以作为精灵王国的守护力量。
“你们的想法,吾大致明白了。”
等柯尔说完后,维德尼尔沉吟道。
“就如你们所知的那样——吾和吾等的同胞们,可以操控大气中的风属性魔力,在周身生成持续的保护力场,能够对抗绝大多数恶劣的自然环境,得以让你们人类乘在龙背之上。尽管我并不知晓龙族还有过那样一段历史,但你所说的训练‘龙骑士’部队的想法……吾认为,的确具有可行性。”
“现在在阿瓦庇斯的巨龙,大概有多少只?”倪克丝询问道。
“一千七百二十五。”维德尼尔报出准确的数字,“吾等剩余的三千多名同胞,则分布于包括希瓦兰冰谷的世界各处。巨龙山脉已经被人族的塞西尔王国侵略大半,我们的同胞也大多迁徙在世界各地,现在我能号召来的,基本都在阿瓦庇斯了。”
“足够了。”柯尔点点头,“我们的计划,是建立至少一千名龙骑士组成的、只属于我的精锐部队。相应地,我也需要一千名巨龙……维德尼尔,你的同胞会对此有异议吗?”
“龙族虽然也会内生分歧,但在各自的‘上龙’的麾下,吾等只会团结一心。”
“‘上龙’?”倪克丝歪了歪头。
“嗯……在你们人类的语言里,是如何称呼一个国家内除了国王以外、具有优越地位的族群的?”
“大概算是‘贵族’一类的……?”
“那么,‘上龙’就相当于你们人族诸国的贵族,或是藩王一样的存在。”维德尼尔解释道,“吾等的血统更加尊贵,力量更加强大,而下等龙族会无条件服从血统高贵的龙。它们会成为吾等的‘眷属’,而吾等会负责为它们提供庇护,为它们寻得一片安生栖息之所。”
“反观人族的王公贵族,只会剥削自己的子民。”柯尔淡淡地评价道,“也就是说,现在在这里的,都是你的眷属?”
“大部分是。还有一些,则是没有成为它龙眷属,也自愿跟随吾等而来的。”维德尼尔看向倪克丝,“在这位小小女王发起号召后……有不少龙类加入了吾等‘朝拜’的队列。如今还留在这里的,吾想,它们大概不会拒绝你们的要求。”
“这样就最好了。”倪克丝真挚地说,“请放心,我会努力保护你们的同胞不受伤害的。”
“呵呵……小小女王的承诺,对吾等而言,分量可却是不小啊。”
从维德尼尔的语气来听,它似乎是在笑,但不论是谁,都别想在一条龙的脸上看出名为“表情”的事物来。
“不过,”白龙垂下头,又说道,“对大多数吾等的同胞而言,和人族接触,这也是它们的第一次。吾想,要组建你们所说的龙骑士的队伍,定然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至少,需要让它们知道,该如何在飞行的时候,不把你们给甩下去。”
“我会让这些内容变为训练的一部分。”柯尔说道,“我猜你还有其他要说的?”
“如果你想打造一支制式的部队,按照你们交给吾所阅读的卷轴内容,吾等的同胞,恐怕并不是全部个体都适合这项工作。”
“此话怎讲?”
“就和你们人类有个体的差异一样,龙族这样一个一体一心的族群,也不例外——吾知道,由吾来说这样的话,会显得非常奇怪。但在你们人类的视角里,似乎看每条龙都区别不大,是这样吗?”
“这个……”倪克丝有些不太情愿地承认道,“倒确实是……”
“尽管龙族抱持着高度统一的族群行动,但具体到个体之上,再小的差异,也会被无限放大。”维德尼尔续说下去,“你们人类有所不知——对吾等龙族而言,年龄徒增、心境成长或环境变化,都能让一条龙改变姿态。而在经历一系列的演变后,每条龙的个体,最终的演化形态都会各不相同。”
“就像你和尼德霍格的区别一样?”柯尔问道。
在初次见面时,他们就一眼看出了那位邪龙王和这位白龙在样貌上的巨大差异。
龙类的王族兄弟尚且如此,更别说它们的麾下的眷属,以及数不清的其他龙类了。光人类在人龙战争中所了解到的龙种,就有着双足飞龙、甲龙、长须境龙等差异。
“没错。”维德尼尔点点头,“再举个例子吧——在吾等的同胞中,某些个体擅长驾驭风属性魔力,于是便终日游荡于云间,那么它们最后的样子,可能就会演化为你们认知中的‘双足翼龙’;而另一种龙类族群,则保留四肢,与地属性魔力更为亲和,其形态则会朝向甲龙或长须境龙的方向发展。”
“不同的龙类,拥有的力量也不尽相同……是这个意思吗?”
倪克丝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本子,一边询问一边做着笔记,看样子她的确很想做一个合格的女王。
“是的……在你们人类的大多数传说中,以你们的语言所描绘的、典型的龙族,应当是进行了均衡的演化,亦即吾等最普遍的族群——吾等掌握周围环境内各种元素的魔力,因此也可以操控各种属性的龙类魔法。当然,吾等也能喷射出多种多样的吐息,其中就包括你们最熟悉的‘龙焰’,那便是吾等将龙族的火属性魔力,在体内炼化到极致的结果。”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柯尔思忖道,“根据每条龙个体能力的不同,相应地,龙骑士的训练策略也要发生改变,不能制式化地统一进行……”
维德尼尔缓缓点头:“是的。而且,除了能力的区别,每条龙的形态特征也差别甚大。现在在阿瓦庇斯的一千多条巨龙中,或许有些并不适合成为龙骑士的坐骑……因此,能训练出多少龙骑士出来,还要看你们挑选的人,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驾驭和适应不同的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