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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方的迫不及待与如坐针毡之中,时间眨眼来到了十一月。
不管是哪一个国家的人,无论富贵或贫穷,也不看地位之高低,都能够感觉得出战争的临近。
人头税、冬营税、粮草税……和战争相关的税收开始疯狂上涨,而建造战争兵器所用的钢铁与木材价格也节节攀升。各国的节历运转都围绕战争而加速:战船和战车的建造快马加鞭,而在收获季到来之时、庄稼收割完毕之前,一切军备的运输就已经提上日程——毕竟,残株喂不饱马匹,而缺乏粮草的要塞也不足以抵抗龙族的围攻。
在谷物入仓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做好战争的准备。
与此同时,冬天也在悄然地靠近。
……
对于后世的历史学家而言,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很值得大书特书。
因为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战,将彻底改变艾欧大陆的格局,不但会将所有种族席卷在内,也会重建所有国家的社会秩序。
这场大战的起始点,发生在十一月上旬,一个有着惨淡薄雾的早晨。
……
阿瓦庇斯外围,平原密林地区。
在清晨特有的薄雾的掩护下,数支塞西尔王国与克雷卡王国的轻锐小队正在缓慢地自林中穿行。
他们此行的任务,是探查阿瓦庇斯的布防状况。经过数个月前的失利后,阿瓦庇斯周围的土地再次回到了精灵们手中,周围地域的布防权也重归花月之国。为了给大军前行铺路,邻近阿瓦庇斯的塞西尔和克雷卡王国,在珀兰和艾拉的示意下,开始探查阿瓦庇斯附近的布防状况。
“第二侦察小队汇报,情况正常。”
“第四侦察小队汇报,情况正常。”
“第三侦察小队汇报,情况正常。”
“第一侦察小队收到,继续向前方推进。”
侦察小队一队的队长惬意地甩动缰绳,在林间的空地上缓缓骑行。
在军队当中,侦察队一般都不怎么讨人待见,不仅要干很多脏活累活,而且几乎不会获得什么军功。每次出发执行任务时,队长的心里总是带着一丝矛盾:一方面,如果什么都侦察不到,他们除了消耗体力之外,便一无所获;另一方面,要是真的探查出了什么东西,那他们便很有可能首当其冲,结果还不如前一种情况。
但这一次,他们针对的对象是阿瓦庇斯。精灵王国的军力众所周知,能勉强守住国土,就已经尽全力了,因此在战场外围执行探查任务时,他们便可以随意摸鱼,走个流程完事。
不过,由于先前人族诸国在战场上的失利,即便再看不起精灵,他们还是对那个传闻中的前代的“屠龙者”——如今的“暴君”柯尔,抱持着一丝畏惧。
……
“搜寻到这里为止……也没找到任何精灵布防的踪迹。”副手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枯黑的树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头儿,咱们回去交差吧?”
作为克雷卡王国的预备侦察兵,他曾经见过那天战场上的恐怖。阿瓦庇斯出其不意的反击让他们损失惨重,所以在侦察过程中,他一直在担心丛林里会不会突然非处一个火球。
“别动摇军心。”队长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干完这一个任务,我带你们回去玩女人,下赌场,吃香喝辣的!”
作为老兵油子,队长心里是很清楚的——所谓的侦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
这一片地区,对于战争中的防守方毫无战略价值,对阿瓦庇斯的布防可谓毫无帮助。除非精灵们想不开要主动攻击他们,否则他们侦查的这片地区,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到精灵。
但有一点,他认为下属说得对,这儿看不到精灵的踪影,是该回去了……反正他们干再多活也不会加军饷,再往深处走进精灵的势力范围也不可能,是时候离开了。
“这一片区域也清空了……喂,清点一下人数,然后我们差不多该撤回去了。”
走到一片空地上时,队长勒停马匹,吩咐手下说。
侦察兵副手点点头,回过头去……然后他就愣住了。
“……喂,下士!”他朝着队伍最后末端的两个人喊道,“你们身后没别人了吗?”
队伍末尾的两个家伙停下,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身后。
“没有啊,我们是负责垫后的。”他们说,“我们还以为你们都在前面呢!”
队长也愣住了。等人马全部绕过林木、来到空地上时,他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的十三人的一号侦察小队,此刻只剩下了八个人。
“还有五个人呢?!”他不禁动摇起来。
这时,其他侦察兵同伴们也开始察觉到不对了。他们互相看了看,很快发现有五名同伴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我们一点儿都没察觉,”副手流着冷汗,“难道是走散了?”
“用通讯水晶联络一下其他小队……快!”
“这里是一号小队,请回答……”
通讯水晶中只有静默的杂音。
这时,副手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天,从战场上退回来时,队友告诉他的、有关飞空艇全灭的事情……
“队长,”他机械地说,“我们好像中埋伏了……”
“怎么可能呢?”队长咽了口口水,看向四周,“这片丛林区域,按理来说精灵们根本不需要站住这里才对……”
他们同时闭上了嘴。
穿过丛林的风声,带来了马蹄的疾音,如雨声一般,鼓点阵阵。作为侦察小队,他们的马蹄都会放慢脚步,根本不可能用如此急切的方式行军……
那么,这些马蹄声来自于谁?
“准备突围!”
常年从军的经验帮了队长一把。他拉起马首,立刻做出指挥。
“敌军有埋伏,分散撤退!”
尽管他的内心还是不可置信:精灵们怎么会选择无谋地来争夺这片丛林区?他们难道这时不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蜷缩在阿瓦庇斯的城墙后、对着人族大军提心吊胆吗?
他们怎么敢主动出击!?
可事实摆在眼前,已经不允许他思考那么多了。随着一声令下,侦察小队四散奔逃。队长也只能抱紧马匹的脖子,压低身形,在越来越声势浩大的杀声中,向着丛林深处钻去。
(PS.回来啦!接收到某些读者的建议,接下来会稍微加快节奏,争取让大家早点看到想看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