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我接手一个课题组？这不合适吧？我才14啊。”昭明的想法让洛朗大吃一惊。
“这没什么不合适的。龙子龙孙当中，你这个年纪就为政一方的也有不少。既然你展现出了在火器领域的天赋，你自然应该得到一些下属帮助你，这跟年龄无关。”昭明笑着说。
“这......我才疏学浅，恐怕不能服众吧？”洛朗迟疑道。
“不会的，你是......呃那位的血脉，我相信你能做好。而且，丹鼎师得到龙子的垂青只会感到荣幸，怎么会不服呢？”昭明摇了摇头，然后补充说：“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洛朗，你天生就是要做一番事业的。”
洛朗将信将疑，但点头称是。两人又聊了些轻松话题，比如年纪里哪个男生帅气，哪个女生漂亮什么的。第一个话题聊的十分尴尬，洛朗只能面带微笑的“嗯嗯嗯”。至于第二个话题，洛朗一时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转换了口味......众所周知龙性本淫，而昭明又是一个相当前卫开放的人......
就这样，两人尬聊了一小时。昭明喋喋不休的聊着一些诸如“xxx跟她丈夫小学就认识中学毕业就结婚孩子都生俩了”之类的奇怪话题，直到秘书抱着文件来找才停止。挂断前，秘书的投影在房间中一闪而过，是一个衣服贴身面容姣好的丰满女人......洛朗现在知道对方口味没变了。
那他跟我说这么多成人话题干什么？洛朗想了一会，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怕不是在催婚！
这不难猜，越是高等血脉，越难留下后代。像昭明这几百年孜孜不倦，妻子都换了好几任，也只有不到十个孩子。而镇守东方和北方的两位龙女据说甚至一个后代都没有，所以鼓励早结婚早生孩子是很正常的。
事实上当今世上的龙裔其实大多都是龙帝和龙子们后天注入血脉造就的，就像龙卫们的天火锻体。话说不会真有人觉得玉龙马是玉兰元伯和马一起那啥生出来的吧？
“难道我的母亲血脉很高贵？”洛朗知道父亲只是一介凡人，就算经历过天火锻体，他的血脉也不算特别高贵，所以只能是母亲血脉的问题了。不过她三岁后就没见过母亲了，她只记得母亲有一头白发，似乎很少笑。她小时候偶尔会缠着父亲问妈妈，父亲不答，这么多年过去，她也就把这事忘了。
洛朗摇了摇头，把这些琐事抛在脑后。她要了张信纸，打算给即将接手的课题组写一封信——她得先约对方的负责人见一面了解些情况，然后让他们做一些准备。做完这些，就又到了晚饭时间。明天考数学，这是她的拿手科目，所以她可以在外面磨蹭一会。
......
下午四点，季师傅终于把烧烤店的老板灌倒，瘸腿的老兵满面红光，在伙计从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回房休息。季师傅趴在桌子上缓了一阵，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站都站不稳了。好在伙计主动提出送他，而下塌的旅店也不算远。
“咚咚咚”伙计搀着季师傅扣响了房门。
“哪位？”搭档打开门，吓了一跳，他招呼房间内的学生先自习，然后赶紧关门，帮着把浑身酒气的季师傅扶进隔壁间——他们俩睡的地方。
送走伙计后，搭档赶紧去找店主要些醒酒汤给季师傅灌下去。他睡了一个多小时，晚上六点才醒过来。
“什么情况，怎么喝这么多？”搭档低声问。
季师傅扶额：“我去套话，没想到对面那么能喝，没收住。”
搭档不置可否，酒桌是他们套话的常用手段之一，把自己喝醉的情况比较少见，但不是没有。与之相比，他更关心成果：“所以？套到什么有价值的了吗？”
“龙中有鬼。”
“龙中？什么龙？”
“我是说学校，龙裔中学。”季师傅坐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整理情报。
“对方是特色烧烤摊老板，生意红火，食客以北方移民为主，遍布全城。因此能听到各种小道消息。”
他在白纸上写下一个一字，然后是几个简明的词汇。他边写边说：“第一、很多龙裔中学的学生和老师在饭桌上抱怨他们的上层瞎搞事，包括但不限于乱改教学大纲，突然提前考试时间，多次更改考核标准，而且向校方举报反应也没有回音。”
“所以你就因此觉得这所学校有问题？”
“错，让我觉得它有问题直接原因是老板跟我说，他曾经见过一位来吃饭的老师身上有蓝色羽毛，而且似乎只有他看得见。”
“蓝色羽毛......奸奇腐蚀。但你确定不是他记错或看错了？”搭档若有所思。
“我确定，老板是个玉勇老兵，在这方面比较敏感，而且这种混进来搞破坏的做法确实是奸奇信徒的特点。”季师傅总结道。
“确实应该去那看看，我晚上去联系下暗桩......还有别的消息吗？”
“是还有，比如有一些丹鼎师抱怨买来的材料质量不过关，很多学校的学生抱怨食堂难吃，哦对了，有不少官营工厂的职工抱怨来了很多指手画脚的外行人当上司。”
“太杂太散了。”搭档评价。
“是，所以先不管这些。你晚上去找人接头，我试试能不能混进学校。”
“晚上都走？那谁看学生？让他们自己在房子里关着？”搭档惊讶的说。
“嗯......你说的对，没人留守确实很奇怪，很容易被人怀疑。”季师傅沉吟几秒。
“呃.......”搭档欲言又止。
“那你晚上早去早回，8、9点回来。你回来我再出发。顺便帮我通知站点准备材料和衣服，我晚上扮作老师混进去。”
“明白，不过我得先带学生们去吃饭。”
“你去吧，我在这整理下情报，下午吃太多了......”
......
共性和个性是一切事物固有的本性，每一事物既有共性又有个性。比如个性是贝玉兰、洛朗、秋兴初四人组、梁山四人组和其他学生们回到寝室开始复习的时间和方式不同，共性是他们都在复习数学。
中学的知识也就那么些。洛朗觉得不算太难，无非是解方程和方程组、简单的函数和平面几何、外带一些坐标系。事实上，出于需要，洛朗已经自学了不少内容。其他人学起来就要费劲些，这可能是因为天赋，也可能是由于启蒙教育。
洛朗做了几两套题，过了一遍复习提纲，然后就把数学放在一边，准备复习别的科目。
“历史、魔法（方术）概论、通识......”她把教材和笔记翻出来叠放在书桌上，历史和通识是她比较喜欢和拿手的。上历史课就像是在听故事，虽然洛朗经常有自己的看法，不过背下考点不算难事。通识就像是时事政治、军事、人文地理和世界历史的杂糅，讲一些常识性的东西。魔法概论大概就是讲些基础理论和发展现状，比如魔法八风、裂隙、大漩涡、混沌......自然也包括这几年提出的一些新理论。
比如经典的魔风分解理论，这一理论把魔法之风定义为一种自然现象。它给出了许多明确新奇的概念，比如魔法势、魔法能。魔法势被认为是魔法之风流动的原动力，就像导致水流动的高度差，而魔法能是魔法之风蕴藏的作功的能力大小，法师施法就是消耗魔风之中的魔法能，并把它们转化成其他形式能量的过程。
魔力被定义为一种力，是一种对物质或者灵魂的相互作用，巫术咒语和法阵被定义成有基本单元构成的，能产生魔力实现特定作用的语言和图画。巫术咒语或者法阵都是由一些基本单元构成的，基本单元被定义成能独立完成对魔力引导的最简单部分，比如“火”“水”“上”“下”之类的，这些基本单元也可以被分成几类，在震旦法系中、他们基本都指向古震旦语中的某个字......
总之，这一理论把法师引导从魔风施法这一概念解释成：魔法势的高低落差会对构成魔法之风的物质产生力，进而形成魔法之风，魔法之风蕴藏着可以产生作用的魔法能量，巫术咒语和魔法阵可以利用魔法之风产生魔力，魔力对物质作用需要消耗能量，这些能量是咒语和法阵提取的、最终来源于魔法势能。
这个模型被称作河流模型。形象的说，就像是一条河，高低差产生了河水的流动，河水有推力因此蕴藏着势能，河水的流动可以推动水车，并最终用来磨谷物，能量最终来源高低差产生的重量势能。
这一理论把魔法这一神神叨叨的东西框在定义和数学的圈子里面。它目前还只是半定量的，很多时候干脆是定性的，因此很多老派法师因此对其嗤之以鼻。但......洛督师有一句话说的好，方士们用不同的眼光认识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当不需要法师直接供能的第一盏魔能灯亮起，一切守旧党都注定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不过洛朗总觉得那句名言是父亲不知道从哪抄的......奇怪的直觉，起码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洛督师更先讲出这句话。
说句题外话，当初搞这个项目的研究组被折磨的够呛，他们在实验成功后立刻去瀚宇港最好的酒楼大吃大喝，结果吃死喝死好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