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你们啊!!!!”
洛朗冲向男孩们,举起枪托就要往他们身上砸。男孩们哪见过这场面?没等枪托砸下就“哇”的一声四散奔逃。
“哇啊啊啊啊啊!杀人啦!!”
“哇啊啊啊!哦疼!”
洛朗趁势追了一阵,枪托横扫,帮了落在最后面的老二一把。
“真是杂鱼一群,叫的跟猴子一样。”
她叹息一声,回头查看那位被欺负的同学。那位黑发男孩低头蜷缩着身体,像是在保护什么。洛朗越看越眼熟,这不是秋兴初嘛?
“诶?是小秋吗?”洛朗蹲在男孩面前,盯着凌乱的黑发问。
男孩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睛有些局促不安,他尴尬的笑了笑。
“嗯学姐,晚上好?”
“啊,真的是你,我说怎么会有人往这边走。”洛朗对着秋兴初伸出手,对着男孩露出一丝微笑。“地上脏,我先拉你起来吧。”
另一边,跑了几百米后,四个“猴子”终于有些体力不支。落在最后面的老二上气不接下气的喊:“老大!等等我,慢点啊!”
显然前面那几人并没有闲心等他,他们依然玩命的跑,仿佛后面有十几匹狼再追,直到所有人都跑不动为止。
老大杵着墙壁喘着粗气,重重的咳了几下,嗓子仿佛在冒火。
“咳咳咳,渴死我了,哪有水啊?”
他对着慢慢追上来的几个小弟摆摆手,用口水艰难的润润喉咙,才对着他们说:“我们跑掉了吗?”
“跑掉啥啊!人根本没追!”老四一屁股坐在地上。
“嗨,别坐,站起来。”
老大伸手拉了小兄弟一把,几个人弯腰站成一圈,落在最后的老二这时才气喘吁吁的赶到。
“老大,我刚刚就想说了,我们跑什么啊?”
“你牛你不跑?”老大毫不客气的呛到。
“咱四个人啊?”汗水沁入眼睛,老三拿手随便抹了一把。
“哪有四个?你们不是都跑了?”老大狠狠的吐槽,等身体缓过来后,才靠在墙壁缓缓坐下。
“淦啊!渴死我了。”
四人各自散开坐下。炎热的天气和剧烈运动让他们流失了大量水分,导致四人头脑发晕思维迟钝。
“所以我们四个被人一个女孩打跑了?”
“!”老大挣扎着爬起给了说怪话的老二来了一下。
“什么叫一个女孩!人带着两支枪啊!还能开火的...我先前没听过有这号人物,肯定是哪里来的豪杰,我们哥几个今天真是走运,不然就要吃枪子了。”
他休息好了,把三个小弟一次拎了起来。
“嘿,这小兔崽子看起来真是抱上大腿了!”
“那咱咋办,还办他不?”
“办!必须办,就跟那个宋江对付那个......”
“卢俊义?”
“啊对,就卢俊义,反正强龙不压地头蛇,妈的,长的挺漂亮,有枪了不起是吧?等着,咱们走着瞧。”
老大呸了一口,此时天色渐暗,他转身对着小弟说:“走,我请你们出去吃甜的!”
“是!老大!”小弟们开心的喊。
......
“所以,你就这么被他们一直追着打咯?”
洛朗坐在桌角上喝着冰豆浆,把椅子让给秋兴初。别误会,这是她的一点小经验,提问时居高临下可以给被提问人施加一定的心理压力,从而提高提问效果。
“嗯,差不多吧。”
在学姐的俯视下,小秋支支吾吾的把前因后果大概讲了一下,当然,他有意无意的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
洛朗不置可否,把冰豆浆喝完,抱起白面包咬了一口,挺甜的。
“面包不错,哪买的?”
“学苑食堂一楼的甜品区,这家是新开的。学姐您之前吃过?”
“应该吧,我不记得了。”
洛朗摇摇头,她跳下桌子,放下吃到一半的面包。对着秋兴初说:
“这种情况以前我也见过,小混混都是欺软怕硬的,你只要给他们留下一次深刻的印象,他们就不敢来骚扰你了。”
“嗯,是的,学姐。”
“也别觉得打不过,打架这东西靠的是气势。壮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洛朗结束了这个话题,拿起枪准备练习射击。
“学姐...您之前也像这样被欺负过?”秋兴初怯生生的问。
“算是吧。”洛朗一边答话,一边把火药压实以提高子弹的初速。
“5、6岁的时候,我碰上过几个小孩,家里大人去世了所以没人管教...最后我把领头的摁在地上锤了一次,她们就都服了。”
洛朗说完,对着挂在支架上的旧鳞甲开了一枪。鳞甲晃动了几下,几枚甲片被崩飞,不知道打没打穿。
“过来搭把手!”半套盔甲对她来说还是有点沉。
“马上到。”秋兴初把手上的食物放下,帮洛朗把鳞甲从架子上摘下并摊放在地上。
“打穿了吗?”
“穿了。”洛朗把中指伸进铅弹打出来的洞,手指从另一侧伸出。相对于寻常弓弩,大口径火枪在破甲上确实有一定的优势。
“可惜找不到龙卫甲。”她略微有些遗憾。
“龙卫甲哪是火枪和弓弩能撼动的...又没有附魔。”秋兴初觉得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你见过龙卫甲?都是甲,只要劲足就可以打穿。”
“那也不是这把火枪能穿的,破重甲要靠重锤,戟或者斧子,直接无视甲打在人身上。” 作为一个在军营里长大的专业人士,秋兴初对龙卫甲的结实程度有着充分的认知,十几次协同作战中,没有一副龙卫甲被敌人的武器打穿,龙卫们的伤亡大多是由于钝器,比如黑兽人力大势猛的铁棍,一棒子砸下来穿什么甲都没用,不死也是内伤。
“火炮也是枪,你穿着甲站在炮面前试试?”洛朗戏谑的说。
“那能一样吗?炮啥口径枪啥口径?”秋兴初急了。
“都一样,无非是把火药的化学能转化成弹丸的动能,再......”
洛朗摆了摆手,嘴里冒出一大堆专业术语,其中有不少是秋兴初从未耳闻的。他痛苦的等待着,终于插空打断了对方。
“那你东西做那么大,一个人怎么拿?一个人带不动的那还是枪了吗?”
“那也可以是炮嘛。唉算了不说这事,我得把今天的份打完。”
说完,她又开始给燧发枪裝弹。
秋兴初蹲在一边,看着洛朗裝弹、举枪瞄准,然后开火。枪口冒出一声闷响,浓密的白烟从引火槽喷出,吞没了洛朗的脸,害得她咳嗽几下。
秋兴初很好奇为什么一位血统高贵的龙裔会愿意钻研这种东西,也很好奇为什么她的施法能力这么差,但他知道直接问这事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严重的作死行为。
所以他得旁敲侧击:“学姐?”
“嗯?”洛朗把枪立在地上休息。
“你为什么这么擅长这些啊?感觉你说的很多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嗯,不知道,说不定我是天才呢,哈哈。”洛朗戏谑的说。
“说正经的,你多看书多实践就可以。数学和科学比施法公平很多,学多少会多少,不那么看血统。”
“那学姐...呃..”
“嗯?你是想问我的施法能力吧?很多人都问过。”
“呵呵,现在的人都说我爸是个督师,肯定血脉高贵。哼,高贵个六,先不说我妈是谁,单轮我爸那边,我爷爷和奶奶就只是农民,我爸就没啥施法天赋,纯粹是靠脑子和努力一点点拼上来的。现在的很多人脑子里面全是血脉,要知道老鼠的儿子也不是天生会打洞的。”
“反正就这样了,我数学好只是因为我学数理比你们大多数人都早,跟我是谁生的没有什么关系,你那么早学数学你也不差,呵呵。”
她心里藏了更狠的句话没说,毕竟数理也有天赋这一说,这世界终究还是不公平的。
这种话谁也不敢接,所以秋兴初选择沉默不语。洛朗也不追问,打完剩下的五枪准备打道回府。
“话说回来,周末有空吗?”她换了个话题。
“啊?有啊,怎么了?”
“嗯...周末我要去某个武器研究所参观,你父亲不是在军队服役吗,应该对口,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去。”
“啊...好的。”秋兴初想了想,反正周日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转转也好。
“很好。”洛朗点点头,“那周末见,这么晚,先回寝室吧。”
“顺便,谢谢你的面包,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