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嗯...谁啊？”
轻柔的敲门声吵醒了洛朗，她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扫了眼挂钟。
“都10点了？脑子真疼，昨天晚上不该熬夜的。”
她皱着眉捶了捶背，光着脚下床开门。
“来了来了，学姐早上出门没带钥匙吗？真少见。”
不过让她吃惊的是，来者不是忘带钥匙的室友也不是宿管阿姨，是个金瞳白发、劲装打扮的干练少女。
“早上好啊，嗯...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钱舒和洛朗两人大眼瞪小眼，她往室内看去，寝室里窗帘拉实，以中轴线为界，一侧整整齐齐，另一侧全是书，几本书凌乱的放在书桌和床铺上，更多的书密密麻麻的摆放在书架上。
“啊，早上好。呃......”洛朗尴尬把视线移开，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呃...”钱舒上下打量着对方，看着宽大T恤下白皙的双腿，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后退半步抱歉道：
“啊我在外面等一会吧，你先穿衣服吧。”
洛朗点头，然后立刻把门关上。
钱舒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房门再次打开，洛朗穿戴整齐迎客人进屋，钱舒走进寝室，房间整洁了不少，床上的被褥被叠成差强人意的豆腐块，书也都被收到了书架上。
“今天怎么过来了？我记得上次约的是明天中午？”洛朗搬过来椅子示意钱舒落座，自己坐在床上。
“说是这样，但我正好今天过来办事，就来看看你有没有时间，有的话等会我就带你去看看。”
“有是有...不过怎么这么着急？明天有什么事吗？。”
“明天？那应该是没有，但是后天据说有人要过来参观，时间可能会很长。所以我想您干脆早点来，直接在那边待两天。”
“距离很远吗？”
“嗯......有点，坐马车得几个小时。”钱舒答。
“我想想，有公共马车什么的吧？我明天得带个人一起去。”
“有是有。”钱舒顿了顿，“但那个车停运时间很早，我们那有自己的公车，你坐那个怎么样？”
“好的，那我拿点东西。”洛朗从书桌上拿来两本厚书和一个小笔记本、连带一个笔袋一起塞到背包里。
“行，记得穿件长袖的，那块在郊外有蚊虫，你要是没有合适我那也有备用的。”
“好。”洛朗点了点头，从衣柜里面掏出件斗篷，然后跟着钱舒去学校大门乘车。
水泥路面和沥青路面被一道铁门分隔，道路两侧停靠着几辆马车。一个穿着短裤背心的黝黑汉子坐在一辆外表朴实的四轮马车上对着钱舒打招呼。
钱舒带着洛朗上车，车厢不算小，里面甚至有张简单的床，在车厢的侧面挂着两盏关着的马灯，洛朗认出这两盏是煤油灯。
“油灯？”她指着灯问。
“对，中间有挺长一段路在引导区之外，用不了魔能灯。”引导区就是指利用罗盘和反应堆人工控制魔法之风流动的地区。
“所以魔能设备才没有被推广开啊。我看这个灯跟关外用的很像啊？”
“是啊，煤油灯嘛，哪都差不多，做不出花样来。”钱舒感慨道，她想到某人还没吃早饭，就提醒一句。
“要不先买点东西吃？”
“不会耽误你们吗？这都10点半了，马上到午饭时间了。”
“没事，本来也赶不上午饭了，你少吃点垫一下吧，我担心堵车。”
洛朗欣然接受，到路边买了屉包子，她确实有些饿了，直接坐在车上吃起来。
车夫用马鞭、缰绳和大声呵斥催动着两匹马，沉重的马车慢慢加速，驶向道路中央。在以前，坐马车本来是件很痛苦的事，幸运的是，新式的减震悬挂和平坦的沥青路面让马车的颠簸程度改善了不少。
“很舒服，甚至让人有些想睡。”洛朗评价说，她坐在车厢一角吃完包子，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阅读。
马车随着车流缓慢的行驶。慢慢的，车流变的稀疏，沥青路面变成了水泥路边，最终变成了普通的硬化土路，两侧的景色也称熙攘的人群、热闹的城市变成一块块农田，交错的田埂和低矮的平房。
洛朗望着玻璃窗外坐在田埂间树荫下吃午饭的黝黑老农们出神。这些人看起来过的还行，他们一天能吃三顿饭，而据某本书记载，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很多地方的农民们一天只能吃两顿。
洛朗又看了看自己白皙的皮肤，轻叹一声，然后把注意力又放在书上。
“想什么呢？”钱舒好奇的问，她刚刚打了会瞌睡，一醒来就看见洛朗对着窗户出神。
“没什么。”洛朗摇头，接着没头没尾的说：“本地油灯的销量应该挺不错吧？”
“啊？是不错，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瞎猜的，我记得一天吃三顿饭的人睡觉通常要晚一些。”
“那你猜的真准，油灯、火柴、棉布都挺好卖的。”钱舒夸赞说。
“你们...呃，我们所还做这些？”洛朗惊奇的问，她记得自己接手的是个军工研究所。
“是，军民融合嘛，生产线闲的时候总得让工人有点事做。”钱舒答，接着如数家珍，列了些工厂生产的民用产品。最后她用惋惜的语气说：“可惜化肥卖的不行，我们竞争不过农家肥。”
“一般来说农民都比较保守，毕竟谁也不会拿几个月的收成开玩笑。”洛朗简单评价道，然后继续看书。
钱舒在边上端详对方一会，忍不住发问：“你看的什么书啊？能给我讲讲吗？”
“这本?”洛朗把书签夹好，然后合上书给钱舒展示了下封面，钱舒定睛一看，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似乎是本经验总结。
“这是本战例总结，主要讲5000年混沌入侵，是边军的教材。”
她摊开书本给钱舒看了看目录。书本字迹很小而且车辆颠簸，钱舒压根看不清。
“看起来不错啊，描述的一定很细吧？”
“那确实很详细，从战前态势、双方的布置，到各种主客观因素，再到具体的兵力组成，编制、后勤什么的...都讲了。”
“那很厉害啊。”钱舒称赞道，尽管她对洛朗说的很多词并没有什么概念。
马车驶过一颗颗行道树，拐下主路，道路一旁变成了一座座农宅，另一边变成了几栋整整齐齐的宿舍楼，远处，几座高耸的烟囱冒着黑烟。越过农村，再往前行驶一段路就到达了目的地——卫西列省兵器司第五研究院14所的脚下。
洛朗望着山上山下一排排白色的房子，觉得自己到达了她的应许之地，如果未来她真的能做什么大事的话，这里就会是起点。
ps：犯我震旦疆域者！元伯必击而破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