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所长办公室和隔壁钱舒的办公室很像，房间布局和家具摆设基本一致，各种平台上星罗棋布堆放着的工具和草纸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洛朗现在知道是什么把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变成一个会用袖子擦汗的人了......当然在这方面她也不多承让。真正干活的人哪有功夫整那些虚的呢？
话虽如此，但桌面已经乱到连放第二个人的地方也没有了，成老师一摆手把桌面上的草纸、工具、魔路板和装着各种粉末的小罐子扫到一边，然后抓起湿抹布狠狠的擦灰尘，给洛朗清理出一片地方。洛朗搬来椅子坐下，拄着湿哒哒的桌面构思措辞。
她很兴奋，觉得自己开了个好头，等会可不能前功尽弃。洛朗望向成老师，对方背对着在一台机器前鼓捣着什么，机器嗡嗡的叫了一阵，成老师往里面倒了一杯水。又等了几分钟，他接了两杯棕色液体，往其中一杯放了两个白色方糖，递给洛朗。
“来，请喝咖啡。”成老师笑道。
“年轻人都喜欢吃甜的，钱舒喝咖啡加一块糖，洛朗比钱舒更小，所以加两块糖应该差不多。”他想。
洛朗品了几口，礼貌的把杯子放在一边并微笑道谢，内心却吐槽不已：“怎么会有这么苦的饮料？这是在喝重中药吗？”
不管喜不喜欢，现磨苦咖啡让两人精神一振，中场休息结束，是时候谈正事了。
“这种咖啡很提神，我年轻时经常喝。我经常在这自己一个人做东西，所以乱，见笑了。”他着重强调了提神和自己一个人两个词。
“没什么，我自己干活的地方也没好到哪去。那现在我们来谈点具体的？”
“好。您之前说打算建立一支新部队，这是什么意思呢？”
“字面意思。但不是我，是我们要建立一支新军。”洛朗心里一紧，微笑着按照预案回答。
“你们？”
“我们。毕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出现行体制的弊端，很多人都觉得新建一只实验性质的部队是很有必要的。”
“具体来说呢？是要改革哪方面的弊端呢？”看起来洛朗把上个问题成功糊弄过去了。
“这方面大家意见不一。就我个人来说，我希望对后勤供应、军官培养、部队编制等方面进行改革，当然，也包括武器上的改革。”
“这得跟军队内部密切合作吧？从零开始建立一只部队是很难的。”
“是这样，但不一定需要跟本省本地的部队进行合作。据我所知，在我的故乡有很多有想法的年轻军官，苦于关外苦寒且国防压力比较大，他们的想法没办法实现。”
不等对方再提问，洛朗抢先问道：“您知道北方军队主要应对的敌人是库尔甘人和混沌信徒吧？”
“是这样的，库尔甘人以骑兵为主，混沌信徒护甲精良，长垣卫军应对的敌人比本地要难缠许多。”成老师回忆说。
“您说的对，应对的敌人不同，需要的武器也自然有所不同，在关外，能破重甲且便宜耐用的火器是很很受欢迎的，相对来说，喜欢用玉勇弩和弓的人要少很多。”洛朗知道研究火器的5院和研究附魔武器的4院一直不和。
“您说铁雹铳？”这种三管火铳在近距离的威力惊人，三发齐射的设计使近距离命中率大为提高，深受各地役农喜爱。
“不只是，关外军队经常使用铁雹铳是因为关内只提供铁雹铳，如果有更好的火器他们当然来者不拒。”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是跨省合作，来自各个王庭的阻力会很大吧？”成老师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种事情没有先例，万一弄出什么麻烦，洛朗最多挨顿骂，自己多半要九族不保。
“为什么是跨省合作呢？”洛朗笑着反问道。
“嗯...”对方思考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其中的弯弯绕。
洛朗没给对方留太多思考时间，想的太明白就不好忽悠了。她面带微笑，接着说：“那些琐事先放在一边吧，我们来谈点有用的吧。成副所长，据我说知我们所是有枪械设计能力吧？”
“是的洛所长，我们所去年订购了套生产线，用来生成民用枪械，但这条生产线只能生产无附魔的火枪，玉勇使用的鸟铳都是4院那边做的。”
“不需要附魔，附魔火枪就失去其便于使用的意义了。您看铁雹铳就没有人做附魔。”
“不做附魔的话，性能会差很多。您具体提一下要求？”成老师扯过来一张废纸，翻到空白面。
“核心要求是要便宜，要能大批量生产，要容易训练且结实耐用。在这方面，我希望它是一只可以发射子弹的短矛。”洛朗等了一阵，直到对方停笔才继续说：“威力要求能破重甲，在满足前一项条件的情况下越大越好；准确度也是一样，最低要求是在三十多米能打中一个穿着甲的混沌勇士或者一个黑兽人，基本就这些。”
“有点宽泛，但我明白你的想法。”成老师看着笔记说。
“具体的技术问题您肯定比我懂，具体参数什么的我之前跟钱舒聊过，您看着做就行，先做几把样枪试试，经费我来申请。”
“好的，过几天我把样枪弄出来。洛老师，需要我给您定制一把吗？”
“方便吗？”洛朗惊喜道。
“很方便，我自己的附魔手艺也不差。”成老师举起一罐玉粉示意道。
“那好啊，那帮我做两把短管版吧，一把跟量产型一样不附魔，我做点测试。另一把做下附魔我拿来收藏。”
“好，到时候寄到哪？”成老师又扯来一张纸。
“嗯...这个回头再说吧。我这几天不一定在哪。”见天色渐晚，洛朗站起来准备辞行。
“请等一下。”成老师叫住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块玉佩。“您拿着这个吧，我到时候让信鸽去找您。”
他略施法术，洛朗感觉到金色魔风在他手边汇集。过了一会，一只白鸽子扑腾着翅膀从半开的窗户飞了进来，停在洛朗面前。
“这是我的魔宠信鸽，回头有什么事我让她去找您。”
玉佩上刻着一个汉语数字“伍”，洛朗收下玉佩，随口问了一句；“之前我看阳台上还有只老鹰，那是谁的啊？”
“钱舒的，那孩子喜欢这种类型。她现在应该在隔壁，我让她送送你。”
“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