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前哨战

作者:沉默猎手 更新时间:2023/9/29 0:50:25 字数:3366

战场和步兵构成的庞大军阵向着库尔干部落民缓缓移动,库尔干族长颇有一种‘我不去就山,山来就我’的感慨。

但仗还是要打的,各个氏族的统领和巫师们聚集在族长帐下商议对策。

“打吧!这是他们主将亲率的部队,打掉他们我们才有机会带着牛羊逃走。”壮硕的库尔氏族长敲打着桌子,这是他们从某个可怜的震旦农民处抢来的战利品。

“打?怎么打?你看看他们的战车阵,你冲的动吗?‘黑老虎’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给你斩首的机会。”另一位看起来更聪明些的氏族长劝阻道。

“都到这里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们的牛羊就在后面,不打掉他们是走不了的。”族长喝到:“赶紧商量下怎么打吧,必勒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没门,我们是不可能抛弃同伴和牛羊的。”

看起来更聪明的氏族长必勒格低下头,把脸隐藏在阴影中。

“先知,您有什么建议吗?”族长站起来恭敬的向角落处身着金边蓝色斗篷的神秘女子鞠躬行礼。女人纤弱,从斗篷下深处白皙的手指,夹着一片蓝色的羽毛像是在占卜。

下面的氏族长们瞬间议论纷纷,他们都觉得大族长或者是疯了,或者就是被这个女人蒙蔽了,也有可能都是。手下们纷纷吵起来翻起旧账。

“族长,你疯了,就是这个家伙提议让我们转进南方的!你竟然还听她的!”没脑子的壮硕氏族长站起来吼道。下一秒,他跪倒在地上,身首分离,鲜血喷了有半米高,满是震惊和愤怒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肃静!”那是个如山岳般壮硕的男人,穿着一副黑漆漆的厚重板甲,他把还滴着血的巨斧拍在桌子上,那桌子‘嘎嘣’一声四分五裂。

氏族长们谁也没想到,竟有人暴起杀人。一人惊呼道:“阿古拉!我之前见过他和先知在一间帐篷里过夜......”男人扫了他一眼,那人瞬间噤若寒蝉。

“大敌当前,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让我们听听先知的启示。”族长慢悠悠的说。

“把你们所有的兵力放在中间,干掉洛远山,你们都能活,干不掉,大家都得死。”先知朱唇轻启,氏族长们无人敢反对。

按照指示,库尔干人们开始变阵,猛犸象们被驱赶到了阵型最中间,站在步兵们的正后方。震旦轻骑兵们杀到距离敌阵一百米多的地方,用鸟铳打了一轮齐射,掠夺者骑兵的队伍中瞬间栽倒一片,这些非正规轻骑兵的队伍中瞬间嗡嗡一片,不少人跃跃欲试想要出击,首领们砍了几个人的脑袋才让队伍安静下来。

“大族长,什么时候才能出击!兄弟们要忍不住了!”阿古拉向大族长请示道。

“现在!派一个部落的轻骑兵上去赶走那些蚊子,你自己带本部压阵,其他人等巫师的祭祀完成后再前进。”

“遵命!族长。”男人领命而去,族长站在临时搭建出的高台上,在他的前面是一道宽约两公里的庞大战线,掠夺者轻骑兵和步兵们整装待发,他们第一次面对震旦人的正规部队,因此士气高昂,各个部落的精锐站在后面压阵,勇士们面带笑意,已经在谈论起等会战利品怎么分了,持续的避战让大家十分不满,现在终于是做出了结的时候了。

震旦军的五个方阵间隔近200m,整条战线有近2公里长。库尔干人把的战线拉的更长,他们把家底都拿了出来,几乎所有的壮年男性都上了战场,5万步骑以部落为单位一字排开,族长最亲近的几个部落在第二条战线督战。各部落的巫师正在向他们信仰的混沌诸神祈求祝福,恐虐赐福带给勇士们更好的杀戮技巧,纳垢赐福带给勇士们更强的生命力,奸奇赐福让勇士们更加聪明,色孽赐福勾引出男人们最深的渴望,让他们士气旺盛。

祈祷完毕后,这些衣着原始的跳大神着退到各自部落的酋长附近。赤红着眼睛的奴隶步兵们开始缓缓行军。这些人拿着战斧和标枪,来自不同的部落,巫术和酋长们的许诺让他们士气旺盛,步兵队伍中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他们是连马匹都不被允许拥有的炮灰,各部落最精锐的骑兵站在他们后面,控制着他们的步伐以节省体力。

阿古拉是这个部落里最令人生畏的勇士,也是人们公认的下一任族长。他发出怒吼,约1000名拿着弓箭和标枪的掠夺者轻骑兵随他杀出。震旦人的500猎骑兵10人为一组,在两军之间展开了一场猫捉耗子的游戏。

骑兵前哨战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的。震旦骑兵的战马更高大,加速也更快,他们总能甩开穷追不舍的库尔干人,并不时回身用齐射击倒其中的一两个。库尔干人的猎弓几乎无法够到猎骑兵们,这让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好在草原马的耐力更强,双方的距离开始慢慢接近,震旦军中也出现一些伤亡。

“吹号撤退。”林清站在高地之上观察战局,见本阵已稳,她向副官下令全体撤退。震旦人的五千轻骑兵一枪未放就撤回了战阵后方列队。猎骑兵们勾引着库尔干人靠近震旦本阵,从大方阵中间穿行而过,阿古拉没有下令,但有点脑子的库尔干人都选择在方阵外300处停下。只有一些傻帽仍然紧追不放,随即就被密集的枪弹所击倒。

拖在后面的库尔干骑兵妄图逃跑,却都倒在鹤铳手们精准的齐射下,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随后被震旦骑兵收拢到战列后方。

尽管损失惨重,但阿古拉完成了任务,带着剩下的七百骑兵撤回本阵。老族长已经做好布置,身边的力士吹响厚重悠长的号角,奴隶步兵们在少部分轻骑兵的胁迫下向震旦本阵靠近。部落真正的主力落在他们两百米后,掠夺者骑兵的队伍中镶嵌着猎犬和巨型猛犸,巫师和氏族长们骑着部落最健壮的战马,率领着他们的部族。

“他们动了。”在一处落差十几米的小高地上,洛远山在将军们的簇拥下观察着敌军的阵列:“传令各军,让鹤铳手列队,进入射程后立刻狙杀压阵的骑兵。”

“是!”插着小旗的传令兵们四散而去。

为了更好的发扬火力,震旦军队列阵时总会寻找一些缓坡用以布置射手。拉车的驮马早已被辅兵收拢到后方,车上只留有十名战兵,主力步兵在马车的间隙后十米处列阵,作为预备队的骑兵在方阵最后方列成五个纵队。洛远山知道他的火力支援舰很快就能抵达战场,只需要再拖两个小时就能破局。

库尔干大军逼近了,在号角声的命令下,两翼的库尔干部落派出所属的数百轻骑兵出击,他们在鹤铳的射程外绕过震旦主阵,直扑后方的骑兵队而去。

“让左右虞候营各出四队骑兵拦截。”林清下令道。

传令兵们策马而去,震旦骑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直扑库尔干人而去。现在轮到他们当猫了。在骑兵冲击中,阵型更整齐,速度更快的一方总能击垮另一方的意志,迫使他们在冲击发生前调转马头逃之夭夭。50人一组的震旦骑兵在阵型上具有相当的优势,库尔干人们逃跑,不时有几个速度慢的倒霉鬼死于震旦人的长枪下。库尔干人们转而尝试袭击震旦骑兵的侧翼,战斗迅速向骑兵散兵战转换,很明显,在战局明朗前这几只骑兵都无法重整队形支援本阵了。

伴随着急促的哨声,鹤铳手纷纷开火,三百米外的库尔干骑兵们纷纷落马,边军鹤铳手30人为一队,每队10具鹤铳,一次齐射只瞄准一个目标,多配备的一名装填手大大提高了射击速度,一分钟后,压阵的骑兵们就死光了。

库尔干二线的主力见状纷纷停下来,一批新人接替了那些阵亡的前辈,好说歹说让步兵们以较轻松的步伐走到了鸟铳射程,这些人吹着口哨撤回到两百米外观战的第二条战线,没了约束的奴隶步兵们按耐不住内心的嗜血渴望,呐喊着、嘶吼着向着敌人冲锋。很多人赤裸着上身拿着战斧和标枪,只有少部分人能拿到羊皮做成的坎肩,更少的人有幸拿到了皮甲。不管这些奴隶之前性格如何、是否嗜杀,在这汹涌的人群中他们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被动的跟随人群前进。

两百米了,鸟铳手们在队长的命令下轰出整齐的三段击,战车上的士兵们也纷纷开火。精准、致命,对得上高昂的造价,800多杆鸟铳的齐射让奴隶步兵的战线中瞬间栽倒400多人。这对于1万多人的奴隶兵队伍如同瘙痒,可同伴们的鲜血激发奴隶们的凶性,他们愤怒的加快脚步,呐喊着发起冲锋。鹤铳手们的齐射更具毁灭性,口径高达20mm的子弹轻而易举的撕裂了肉体,甚至贯穿数人。

距离本阵150m处,弩兵加入战场,距离本阵80m处,铁雹铳打了一次齐射。随后震旦人的各种直射火力哑火了一阵,已经略显疲态的奴隶兵们大喜,压榨着最后一丝体力开始冲刺,几个不自量力的人甚至开始尝试向震旦人投掷标枪,结果落在马车前数米处。

在距离本阵30m的地方,伴随着一声哨响,铁雹铳、鸟铳、鹤铳,所有的直射火力一齐发射,密集的弹雨构成了一道金属风暴,这彻底击碎了奴隶兵们的士气,他们忘记了荣耀与神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向后仓皇逃命,在火力打击下又丢下同样数量的尸体。在这条长度仅又两百米的死亡之路上,奴隶兵们竟然损失了快4000人,震旦人中只有几名倒霉蛋吃了标枪,还都得到了军医和生命法师的救治。重伤未死的奴隶兵们的哀嚎声逐渐减小,库尔干人的军阵迅速安静下来,酋长们纷纷打起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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