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服装终结者”调查行动开始的当晚，林渊早早就在约定地点等待。虽然这是一次普通的行动，却发生了棘手的状况。
音关市的月亮很圆，夜晚的风也很大，吹起一股火药味。
自从苏易羽和李小童见面开始，她们就一直盯着对方，眼神的对碰隐约有火花迸射。
“林渊，按照计划，今晚不是应该只有我们两个吗？”苏易羽转向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狐狸精是怎么回事？”
“狐狸精？”李小童冷哼一声，“搞清楚先后顺序，明明是我先来的。”
“你自己迟到，放弃了最好的机会，不能怪别人吧？”
“呵，我只是在做准备而已，你就嚣张吧，白骨精。”
“哼，飞机场。”
“死傲娇。”
“乐子人。”
看着她们越吵越激动，林渊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们，不就是李小童稍微迟到一点吗？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吧？
“林渊，你违反学生会的规定了。”
苏易羽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笑吟吟地道。
“回去后是要被惩罚的哦。”
“啊这……”
李小童眼神一凝，出手从她那里抢过林渊，拉到自己身后。
“说什么惩罚不惩罚，你真把自己当作女王陛下？你都多大了，还没做着小孩子的梦？”
苏易羽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不是梦，是事实。至少你身后那位，是陪我玩得不亦乐乎。”
“仅仅是你单方面欺负他吧？那天我都看见了。”
明明林渊都不是网络乐手，彻底与那个过去切断联系了，结果上高中还被人强迫做这种事情。
林渊享不享受她不清楚，但对逼迫他做这种事情的罪魁祸首，绝不轻易饶恕。
“你不会觉得过度的保护是好事吧？”苏易羽双臂环抱，“我可是在救他。”
“救？通过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行动？”
大晚上的不待在家里就算了，居然还得陪着这个女人潜入学校，说是调查什么怪谈。
本着建国以后就不许成精的理念，李小童绝对不相信有鬼怪的存在，对方在这个点把林渊约到无人的教学楼，肯定是打着坏主意。
一想到在自己呼呼大睡，做美梦的时候，他们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做些只有小电影里才能看到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涌上来的热血。
好闺蜜谭萱说得没错，李小童认为自己确实需要主动出击，不然放任林渊在这个女人手中，只会开启一轮又一轮的地狱轮回。
“我说你们不用吵得这么凶，不如我们……”
“这没你的事！”
两名少女同时大吼出声，堵住了打算劝架的林渊的嘴。
怎么就不关我事了？
现在他后悔了，就不该带李小童过来，虽然能预料到她们会争吵，想不到会如此激烈。
“我改变主意，林渊不能继续跟着你，走。”
李小童拉着林渊就打算离开，苏易羽叫一声慢着就去抓她的手。
心中早有防备的她已经想好该用什么招数反击，在对方碰到自己的瞬间就反手抓住手腕，打算先将这个傲慢的学生会长制服。
出乎预料的是，苏易羽识破了她的目的，不仅没有让她如愿，直接将这家伙搭上肩膀，向后摔去。
但李小童也不是吃素的，被反将一军心里固然惊讶，不过落地后即稳固体态，打算反扭苏易羽的手臂到背后。
真打起来了！林渊赶忙冲过来，将她们分开。
“停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动口不动手！”
李小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
“你也练过柔道？”
“只会一点皮毛。”苏易羽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活动自己酸痛的关节。
这叫一点？
除去在赛场上，李小童很少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这方面的高手。以前怎么没有在赛场上见过她？
少女抿着嘴，眼神如炬，林渊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好胜心被挑起了，连忙阻止她：
“好，够了，这里不是擂台，不是用来给你们打架的地方。”
时间不等人，她们在这打，不仅会耽误计划，还会引来巡逻老师。
到时候就算是苏易羽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也不好使。
而且她们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穿的还是校服，刚刚那一系列大动作，真叫人大饱眼福。
“真不愧是打败那位天才选手，拿过冠军的人。”苏易羽捏着下巴，“果然我分给柔道的时间还是太少。”
“你知道我的事迹？”
“我当然知道，只要是我想关注的人，他有什么秘密都藏不住。”苏易羽努努嘴，指向林渊，“就像他，我知心知底。”
这一刻李小童才改变对她的看法，都说学生会长手段众多，操作离奇。
没想到能将仅有她和林渊才知道的事情挖出来。
当初拿冠军后，李小童腰部受伤，就减少了锻炼，也不再参加任何赛事。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早就被时间埋没了才对。
这个人，值得她去挑战。
“找个时间，我们一起玩玩？”苏易羽先提议。
“好啊。”
“记得先签生死状。”
“没问题。”
两人说着，啪地握手。
而林渊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大打出手，现在就握手言和了。
等他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并非如此，少女们禁握的手掌皮肤泛白，看起来都出了不少力气。
她们刚刚说的“玩玩”，但愿只是随便逛逛街，签生死状也是口嗨。
“既然最碍事的麻烦没了，那么我们就开始今晚的行动吧。”
苏易羽看看他们。
“我们兵分两路，一队人去厕所，另外一队人直接去服装社的社团。”
“可是我们只有三个人……”林渊皱着眉，“这个点社团教室都是锁门的，怎么进去？”
苏易羽闻言从口袋里掏出那一串钥匙，在葱白的手指上绕圈转，“只要我想，这所学校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你那不会是从保安室偷来的吧？”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苏易羽精准抓住今晚需要的那一把钥匙，微眯着眼，“果然最大的问题，还是人数分配吧。”
“呵呵。”李小童表示不想说话，立马抱起林渊的胳膊，“这个我要定了。”
“什么这个，我又不是东西……”
苏易羽这次没有争夺，而是平静地问道：“林渊，你怎么看？”
突然被问到这么难的问题，林渊一下子陷入深深的纠结。
一边是紧紧抱着自己不放手，陪伴许多年的青梅竹马，另一边是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学姐。
无论他选哪个，都会让另外一个不高兴，而且放任女生一个人行动，也太危险了。
他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先前还挂在夜空的月亮被云遮住。
身边的少女抱得更紧，似乎是不打算放开了。
苏易羽抓住钥匙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林渊深呼一口气，迎上她的眼神，回答道：
“抱歉，既然是我带来了李小童，那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李小童先是抬头看他，然后抿嘴笑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
而苏易羽，无表情地点头：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
她用近乎机械的语气，命令他们去调查厕所，自己则是去活动教室。说完立即转身进入教学楼，不留一点准备时间。
而林渊，站在原地，想开口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