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结果而言，林渊等人昨晚是捡回一条命。
虽然服装终结者的攻击性超出他们的想象，但也因为怪谈本身的特性，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和时间。
不同怪谈出现的时间与地点都不一样。
天台少女的活动区域是天台，而服装终结者则是扩张到一整栋教学楼。幸亏它出现的时候没有人，不然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事故。
到了第二天，又有新的麻烦需要林渊面对。
“所以说，你们真的有用吗？！”
“就是，昨晚又有服装被损坏了！”
“那可是我的参赛作品呀，太过分了！”
在服装社的活动教室内，社团成员把林渊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地发泄心中不满。语言如同奔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大家冷静一下，我们还在努力。”林渊脸上流下一滴汗，讪笑着说道。
“让我们轻易相信学生会，是不是太看扁我们了？！”
“就是！”
“学生会本就过分！”
不行啊，完全不能用学生会当挡箭牌。
因为苏易羽当学生会长期间，对社团经费控制得很严，导致相当多社团对她不满。尤其是服装社这种动不动就得花大钱的社团，没钱就很难举办活动。
社员大多是二年级学生，都见识过苏易羽的“暴行”，完全不愿意给予信任。
没有学生会，林渊不知该如何安抚他们，凭他自己？他又不是苏易羽那样的大名人，谁要一个小透明的承诺啊。
“啊，我记得他，他不是前段时间苏易羽的绯闻男友吗？”
林渊倒吸一口冷气。
这句话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又把众人的议论程度抬到一个更高的地方。
“姓苏的自己不敢来见我们，就派男友来顶罪是吧？”一名身穿海军军装，不知在Cos谁的男生双臂环抱。
“这位同学，我声明一下，我不是她男友。”
“你骗人，我们都看过那些照片。”这次说话的是一名穿蓬蓬裙的“小公主”。
“难道照片就不能是P的？”
“我作证，我听到了天台的声音，你在撒谎！”打扮成唐朝皇帝的学长指着他的鼻子反驳。
一张嘴怎么可能说得过几十张嘴？
林渊感觉自己快疯了，不被学生会逼疯也被他们骂疯。
为什么想过个生活就如此艰难？
“我看，是姓苏的在自导自演，然后被我们社长抓了个现形，现在派人狡辩了。”某个表情轻蔑的同学嗤笑出声。
林渊脸色一沉，寒声道：“够了！”
凶狠的视线扫过人群，他们都安静下来，尤其是那个人，被瞪得缩脖子。
“我知道你们都很着急，我们也着急，请希望各位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入其中。”
“明明你家会长就喜欢这么做……”
“嗯？！”
说实话，林渊自己也吓到了，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气势汹汹地说话。回去后他能躺一整天回味这个过程。
啪啪啪！拍手的声音响起。
“好了大家，先冷静下来。”吕贞出现在门口，“学生会处理这件事还需要一点时间，大家在这段时间先把自己的东西带回家或宿舍。”
她今天穿的是贴身黑色燕尾服，头发扎成轻便的马尾，就像真正的执事。
救星来了！
林渊双眼冒光。
社长就是社长，两句话就带动其他人的走向，看到有人还想回嘴，先开口道：
“若是你对自己足够自信，也可以留在这，后果可要自负。”
她说着来到林渊身边，两手搭上他的肩膀。
“我会请这位林学弟拟一份责任书，不怕死的尽管过来签名就是。”
你这话，是不是不太对？
吐槽归吐槽，但林渊也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效，大家都一哄而散，该干嘛的干嘛。
而吕贞把他带到外面，背靠在围栏上，问道：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呀，学弟？”
“抱歉，学姐，我们暂时还没取得有效的进展……”
“我不是说这个。”
吕贞忽然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嘴唇。
“刚刚我救你于水火之中，是不是该报答我点什么？”
“报答……？”
“这样吧，你在rushed请愿书上按个手印，穿几套女装，让我拍照留念我就放过你。”
靠，臭女人，你还不放过我是吧？
林渊嘴角抽搐，先前的心情完全被搅乱了，
“还是没成功，我认为迟早有一天你会答应的。”
不，那一天不会到来。
看着教室内忙碌的背影，吕贞沉默片刻后又问：
“你说没什么进展，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提到正事，林渊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概跟她说了一遍，还给她展示自己手臂上的绷带。
“怎么可以这样？！”
吕贞大惊失色，轻轻抚摸他的手臂。
“太过分了！”
“啊，啊？”林渊想说还好，只是比较痛，伤口不深。
“如果留疤，会不会影响你穿JK和死库水的效果。还有其他短袖Cos服……”
林渊赶紧把手臂抽回来，还后退几步，真是白操心了。
“噗，你真可爱，这么喜欢害羞，难道不是很适合女装，走清纯小妹的路线哦。”
“一点也不合适。”
“不过嘛，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快点搞定那个怪谈。毕竟，绮丽先锋大奖赛，对我们社团的成员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基本上每个社员都会在大奖赛开始的大半年前，就会开始准备今年的比赛内容。不止是因为它的奖金丰厚，更因为它的含金量高，有了证书，就多一块大学敲门砖。
教室内，还有的人边拿着损坏的服装讨论，林渊能看见他们的表情，悲伤、愤怒、无奈……
“吕学姐你呢？你说这个大奖赛很重要，你自己参加过吗？”
“很巧哦，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大奖赛两连冠选手呢！”吕贞自豪地挺胸，“我今年也有参赛，三连冠是不是听起来比两连冠霸气多了？”
“呵呵，确实。”
林渊表面上没什么大反应，实际上心中掀起巨浪。
好强，真不愧是社长。
这所学校能人真的多，苏易羽、董新灵、柳昕、张译之……还有这位吕贞学姐，都是带着闪光点的人。
仅仅是家里有钱，完全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相比之下，我有什么呢？
唯一能拿出来说的，就只有随时给人带来厄运的能力。
弱爆了！
“学姐你的作品没有遭到破坏吗？”
“没有，因为我昨晚就带回去了。”吕贞摊手，“如果大半年的心血被毁，我想我会哭晕在床上的吧。”
“嗯嗯。”林渊在观察她的表情。
学姐嘴角没有一丝笑意，眼睑也微微下垂。
“如果大家也能跟我一样幸运，在赛场上决一胜负就好了。”
这是真心话。
直到告别吕贞，林渊都在寻找她的破绽，结果发现她是无懈可击的。
没有说谎的小动作，眼神也是真情，说明她真的在担心社员。
这么来看，也就基本上排除自导自演的可能性。
林渊的目的达到，回去学生会，敲了敲门才进入学生会。
“林学弟回来了，怎么样？”在看文件的董新灵抬头问道。
“没有线索。”
“这样啊……这边也陷入胶着呢。”
林渊点点头，看向办公桌后面的位置，苏易羽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大门。
“回来了，怎么不坐呀，林同学？”
“这里……没有位置啊。”
先前还在的椅子不知哪去了，林渊只能站着。
“你脚下踩着的，不是能做的吗？”
“别开这种玩笑好吗？你还在生气？”
“噗！”
少女忍不住出声，脚蹬地面转过来。
“我哪会生你的气，亲~爱~的~？”
甜腻到令人想吐的语气，还有那没有温度的眼神。
林渊很确定，这家伙就是在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