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作业本，林渊不禁陷入沉思。
开学两个月了，他感到自己身为高中生有些不称职，直到现在才有危机感。
红色中性笔画的叉叉越看越瘆人，林渊干脆将作业本收好。
今天放学后还得去学生会开会，平时也就去打扫卫生，陪其他人唠唠嗑。因为是杂役，林渊格外清闲，离开学生会的时候其他人还在忙碌。
除非是有大案子，或者校内有大活动，不然很少开会。
这次苏易羽特别声明不能缺席，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起，林渊将东西收拾好就走出教室，径直来到学生会。
推开门，林渊看见有一个陌生人在里面。
又是哪个社团的人？
对方是一名身材修长的学长，神色俊朗，看到林渊的瞬间瞪大眼睛。
“你就是林渊？”
“你哪位？”
学长也不见外，快步过来与林渊热情地握手。
“我叫萧荣，职位是会计监察。”
“啊？”
林渊还不知道有这个职位，难道是苏易羽新招的成员？不是说常驻人员只有四个吗？
似乎是预判了他的疑惑，萧荣解释道：
“我很少来学生会，毕竟是高三党，还是从吕贞那里听说你的。”
“不过我想你们那么能干，也不需要我的照顾了吧。”
林渊这才明白这人也是大前辈，和吕贞一样是升上高三后淡出学生会视野的人。
不过和完全退出的吕贞不一样，萧荣还当着会计监察，这个职位是负责监督会计的，工作相对来讲比较轻松。
“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开学后你第一次来学生会？”
“啊，这个嘛……”萧荣尴尬一笑，“毕竟高三学习很忙的嘛，没多少时间分配到学习之外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次苏易羽再三叮嘱，我都不会来。”
说着他敲敲会计办公室的门：
“是吧，白依？”
门内没人回应，会计肯定在里面，可能是单纯不想回应。
“还是老样子呢？”
萧荣耸耸肩。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的事情。”
被对方指着，林渊眉头碰在一起。
“这才第一个学期，你就搞了那么多大事件，我自然不会放过你。”
萧荣说着拿出一个小本本和笔。
“说说你对苏易羽的感受呗？”
“你在采访我？”
“忘了跟你说，我还是文学社的社长，《怪谈论》和《熙熙攘攘》都是我负责的内容。”
原来是你啊。
林渊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怪谈都会刊登在那本杂志上，就是这个人搭起学生会和文学社之间的桥梁。
萧荣说的另外一本杂志《熙熙攘攘》则是刊登各种消息绯闻的，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是能吸引眼球的就使劲写。
林渊和苏易羽之间的事情被拿去当了三期封面。
“难道苏易羽真的对你动心了？”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你们之间有没有在校内幽会？”
看着他热切期待的眼神，林渊后退一步反问：
“你就不怕苏学姐找你麻烦？”
“唉！区区一个苏易羽，我怕她！”萧荣立即回答，“我可是她的学长，她的前辈，见了我还不是得有三分尊敬？”
“剩下七分呢？”
“是我尊敬她。”
“……”
出于对自己和萧荣的人身安全着想，林渊决定还是不回答这些问题了。学生会的各位都有什么手段他很清楚。
“别着急走啊。”萧荣又拉住他，带到远离会计室的位置，“我可以告诉你她们的小秘密哦。”
“什么秘密？”
“比如说董新灵和苏易羽的三围，当初有人天价求购，如果不是买家被苏易羽打进医务室，我都要答应了。”
这算什么小秘密？
那两串数字至今萦绕在林渊脑中。
“再见。”
“再等等，你见过董新灵玩射箭时的样子吗？”萧荣冲他挤挤眼。
“射得不准也不奇怪吧？”
“不不不，完全不是准不准的问题，而是生理上的问题。”
林渊一愣，射箭怎么还和生理牵扯上了？
看他提起了兴趣，萧荣双手作托物状，放在胸前。
“就董新灵那个大小，她一拉弓弓弦就劈里啪啦的，你懂我的意思吧？她太大了，不管怎么调整姿势都避不开。噗，当时我真的喷了，真的是哦，劈里啪啦的！”
“喂，学长，在这里……”
“没关系，会长室没人，苏易羽她们还没来，白依也听不见。”
萧荣说着一拍手。
“你见过白依了吧，她是不是长得很小巧可爱，她当时也被拉着去。结果你猜怎么着，看到董新灵的情况后自己气得把弓丢啦！”
“学长……”
“还要苏易羽，她太精明，知道自己会出糗故意不去玩。”
“萧学长……！”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见到的，毕竟现在她和你关系那么好，记得拍照发我，我……”
萧荣话说到一半停住，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渊还站在面前，眼神变得像是在看死人。会计室的门也关着，白依没出来。
萧荣缓缓转头，然后笑着打招呼：
“这么巧啊，董新灵？”
“嗯，很巧嘛！”
董新灵双臂环抱，笑容“灿烂”。
“你们在聊什么？”
“我们，我们在……”
萧荣被她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抖，当场跪下磕头。
“女侠饶命！”
“母亲曾教过我，对待男士的错误要胸怀宽广，看起来我是太宽了。”
“呃，我认为你可以更宽广些，有人喜欢不是吗？”
林渊歪头一看，差点没喷出来，苏易羽也在，她们从一开始就躲在书记室里！也就是说他们的谈话都被听见了，从头到尾。
“说吧，你想怎么死？”苏易羽来到萧荣面前，抬脚踩在他背上。
“我能请假吗？”
“不能。”
“那我可以……”
砰！
会计室门被猛地推开，吓了林渊和萧荣一跳，更恐怖的是，会计白依带着充满怨念的气场，站在门口。
“姓萧的……你活腻了是吧？”少女的愤怒由心底迸发，把苍白的脸染成了红色。
“为什么你会听到……”
萧荣看见董新灵的手机屏幕，闭上了嘴。她拇指一点，发给白依的录音开始播放：
『你见过白依了吧，她是不是长得很小巧可爱，她当时也被拉着去。结果你猜怎么着，看到董新灵的情况后自己气得把弓丢啦！』
贱兮兮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林渊单手捂脸，萧荣不再抬头。
“交给你们了。”
苏易羽挥挥手。
萧荣表情呆滞，被董新灵和白依拖进会计室，大门关上。
即便会计室是学生会隔音性能最好的房间，林渊还是听见了里面的声音，非要做个描述的话，就是汤姆猫会发出的惨叫。
林渊希望这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萧学长，才刚刚与前辈见面却要分离什么的，放到小说里也是三流情节。
“你跟他聊得很开心？”
“哪有，你不是一直在看着吗，都是他在说话。”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却很享受呢。”
苏易羽把他逼近墙角，手指顺着锁骨往下滑差点伸进衣领中去。
“有吗……”
“毕竟你也是男人，会对女性的身体感兴趣。”
苏易羽嘴角勾起。
“我也不比新灵差，对吧？”
“对对对。”
“好敷衍的回答。”
如果你不用球压着我，我还能冷静回答……林渊吞了吞口水。
保持这个姿势，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少女衣领深处，今天她制服衣领敞开，似乎能从头望到底。
可惜阴影遮挡了大部分视线。
“想看吗？”
“啥？！”
苏易羽右手抓住自己的领口，仿佛一用力就能将碍事的影子驱赶。
“我问你，你想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