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原本是晴朗的一天，但天气说变就变。
林渊出门前还看见太阳挂在天上，还没走出多远就被淋成了落汤鸡，不得不紧急避雨。
好在他所在城镇翻修，很多旧房屋都是绝佳的避雨场所。
看着快漫上人行道的水势，林渊心疼自己新买的鞋子，还没穿两天就得拿去清洗。
还好他抱着贝斯盒，心肝宝贝没有被沾湿。
雨势很大，而且不见有消停的迹象，可能今天要爽约了。
按照温镜月的习惯，她可能已经到了训练场地。
新区发布在即，他也很想多陪温镜月多练一会，可惜老天不赏脸。
在轰隆的雷声中，林渊听见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是从身后传来的。
等等，怎么像恐怖电影的桥段？
原本他只在门口站着，听见那道令人在意的声音后，控制不住自己往里面探索。
大厅空荡荡，一脚踩上去鞋边沾满了就沾满灰尘。
至少一年没人住了。
林渊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拐角处的楼梯慢步走去。
一双闪烁的眼睛，正在阶梯上盯着他！
这一瞬间林渊的心脏震地盖过雷声，差点尖叫出声。
那不是鬼，是一个人。
怎么会有人躲在这里？
“你、你好？”
林渊向对方打招呼，但她并不理睬，反而扭头不再看他。
真没礼貌……
林渊看清了她的样貌，是个披肩长发的少女，年龄看起来和自己相仿。她穿着睡衣就跑出来，赤脚坐在阶梯上，脚趾全是灰尘。
林渊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恶臭，是只有经过吸粪车才能闻到的味道。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的父母呢？”
少女瞪了他一眼。
“别那么凶，我只是来避雨的，你听外面的雨多大啊。”
少女还是默不作声。
林渊挠挠头，提起自己的贝斯盒，笑道：
“有什么伤心事可以说出来，我替你解忧。我可是能带来快乐的人。”
至少我的观众看我女装是很开心……
“你不懂。”少女的声音微弱如蚊吟。
“你不说我怎么不懂。”
“人与人的痛苦是不相通的。”
这什么中二台词？
林渊咧咧嘴，考虑要不要来一句：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不过她说不懂，真可笑啊。
林渊自认为最擅长的就是体察痛苦，没人比他更懂痛苦。
除了一开始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少女其他时候都双目无神，只有微弱的光芒。
眼眶红肿，没穿正装……
离家出走。
林渊经常干这种事情，穿着睡衣跑李小童家去。不过少女应该不是因为父母吵架才出走，而是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
“你重要的人，离开你了？”
少女隐藏不住的惊愕说明林渊猜对了。
记得小时候奶奶去世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一场，照镜子时也是看到这副鬼样。
“是……我的妈妈。”少女的声音逐渐颤抖。
“她很爱你啊。”
林渊在想，自己的母亲去世了，是不是也会这么大反应。
“真令人羡慕……”
少女闻言抓起一块石头向砸过去，林渊连忙躲避。
“我不是在嘲笑你。”
“滚！”
“别扔了，这石头臭死了。”
凡是被少女碰过的石头，都沾上那股异臭，林渊可不想报废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
似乎是这句话起了反应，少女咬着下唇。
“你才臭，臭八怪！”
“我没骂你。”
这人也太难伺候了。
因为一句话就要揍人，谁愿意跟她玩？
林渊也不跟她计较，对方毕竟失去了重要的亲人，心情还在负值区间跳动。
等少女消停后，林渊才重新向她搭话：
“你叫什么？”
“妈妈叫我小羽。”
“哦，小羽，我为你弹奏一首吧。”
小羽抬起头，视线定格在林渊提起的贝斯盒上，张嘴想说什么，又用力摇头。
“算了，我不需要。”
“别害羞，音乐不就是带给人快乐的东西嘛。”
“都说了不需要。”小羽把头枕在膝盖上，“你能弹出什么好听的曲子？”
跟李小童一个样。
林渊捂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肝远离她，对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还是少搭理比较妙。
自己跟她是初次见面，两人毫不相干，没必要纠缠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