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楚空庭回到客栈的房间不久,送钱的人来了。
不会真的搬来一百多万两的金玉。
送了一叠面额不等的钱票,一叠加盖九天钱庄官印的钱票,造不了假。
九成以上有人烟的地方都认九天钱庄官印的权威。
易寒秋考虑的异常周道。
虽然钱票有固定面额,弄到一整张百万两的钱票只需费些功夫而已。
仍没有那么做,使用不方便。
楚空庭将大额钱票收好留作备用,依靠零钱到一袖云蔷薇馆玩一个月都没问题。
相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为钱发愁。
可惜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伴生紫晶,据传这东西在市面上千年也不出一个。
不过倒毋须遗憾,形势所迫,不得已为之,身上最差的奇异臻物就是紫晶了。
一袖云蔷薇馆。
入目芳菲纷乱。
一侧瓦砾高墙遍布岁月痕迹,一簇簇繁茂花树开着花从墙的另一边涌出来,意外闯进繁花长廊。
身旁的去来人一个个顶着温和,穿戴皆不俗,倒真像特意听曲来了。
一处阁楼。
柳鸣玉明眸善睐、清丽绝俗,拥着百般倾城之姿。
近观肌肤惹眼的莹白直直蔓延到肩窝,紧致的一圈黑色项链更衬出了雪颈的细腻。
看过了脱俗的五官容颜……
再向下领略一方衣衫护卫的巍峨,洋溢绵绵无尽的气派,纵有千难万险也难掩其高涨的胸怀。
她伏身窗前,一对平静却显自然妩媚的眸子向外望到出神。
早忘记换下这身“变小”的衣裙,此刻正热烈的贴合身体每一寸肌肤……规划背脊的流畅曲线,环抱柔韧性感的腰肢,包裹挺翘柔润的臀部。
一双玉腿擎天撼地,洁白无瑕、不似细弱,隐藏惊人力道,使人浮想联翩。
翠儿慌忙夺入,抬头便看到代掌柜柳鸣玉的这幅妖娆站姿,她的身材连自己一个女人见了都想过去摸上一摸。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声音好听的。
若黄莺啼转,酥麻入骨。
翠儿喘了口气,“姐,楚空庭来了。”
“柳怜打招呼的那个人么。”
“对,长的可好看了。”
柳鸣玉头也不回,漫然道:“云香苑又不是没人,进去说一声即可,来这勾栏瓦舍做什么。”
翠儿抿着粉唇,思索道:“他长的又高又好看,进门就没笑过,看起来不像俗人。”
“一口一个好看,发春了,还是想嫁人了。”
翠儿目中的柳鸣玉转了过来,背身直挺、风韵明朗,她噙着笑,看红了翠儿的脸。
“哪有,四姨乱说。”
“一会儿姐,一会儿姨,话都说不清楚了,还不是色迷心窍。”
“我没有!”
“好了,等以后想嫁人了不用藏着掖着。去给云香苑传话吧,都是一家人,这个楚空庭我接了,也算给柳怜一个面子。”
“哼。”
“再敢耍横,直接让你当陪嫁丫鬟。”
“……”
……
……
楚空庭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进了一袖云蔷薇馆的门,目之所及古色生香。
非但看不到迷乱,姑娘们的穿着更是不露脖子以下的分毫肌肤,做什么都带着仿佛真丝的手套。
除了这些,一袖云蔷薇馆的姑娘……称作伶人更妥当,个个姿色上乘,举止言谈轻柔随和,技艺高超,深得人心。
楚空庭看的出来,她们隐藏极深。
按理说抚琴吹箫、陪客赋诗的伶人只需样貌就行,用不着弄一身修为境界。
她们偏不。
尽管多聚气、后发,要想在客人兴致正盛、警惕低迷的时候做些什么可就太容易了,地之境的大天师来了也要栽跟头。
来了二位伶人女子。
楚空庭要的茶来了。
这里的茶按杯卖,分叶、芽、花三种;花最贵,一杯五两金玉,芽次之。
楚空庭毫不在意的要了一壶,五十两金玉一壶的花。
“公子一个人?还是等朋友。”
“你们要是不介意,可以坐下陪我聊一会儿。”楚空庭深意的问出口,对一群隐匿修为的修者组成的风月场很是感兴趣。
此时,得到了远处的回应。
“不若奴家陪一陪公子可好?”
楚空庭看了过去。
望其纤纤玉手空中坠,耸立玉峰轻轻摇,五官精致无可挑剔,俨然一个熟透的女人。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奴家姓柳。”
楚空庭站了起来,不假思索道:“想必您就是四姨了。”
柳鸣玉咯咯的笑着,胸前碧波微微荡漾。
来到楚空庭的对席端正跪坐,提起轻巧砂壶倒了两杯浓香四溢的热茶。
一杯先给楚空庭,对他的初印象很不错。
“大家抬举我罢了,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把我叫老了。”
“我倒是觉得大家是由心的尊敬你,才貌双全者,尤其女子,天下间罕有,这是敬佩,心照不宣未敢僭越。”
柳鸣玉听着楚空庭一本正经的拍马屁,一颗芳心居然有些愉悦了呢。
柳鸣玉红唇微翘,目中生辉,愈发觉得翠儿那丫头讲的不错,眼前的俊俏公子有些城府。
实则她的出现完全不在楚空庭的预料中。
只进门找座的时候被一个姑娘问了姓,继而告诉了名字,她当即转身跑开了。
已经做好了应对“通缉令”的准备,随后不久,柳鸣玉出现了。
至于为何报真名,大抵是风险和机遇并存吧。
此行目的万一谈成了,能给人留一个坦诚的印象,毕竟是求人办事。
回过头,楚空庭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
原先计划大肆消费一回,凭着豪气出手,怎么也能见上柳鸣玉一面。
眼下省事了,她的到来是否另有隐情,全部无关紧要了。
“公子真会说话,倘我晚生几年,真对公子一见倾心了。”
“何德何能。”
柳鸣玉身体前倾,双臂放在桌上,手背支着尖俏下巴,看向楚空庭的双目含着满满春水,一副欣赏的姿态。
他知进退,还能攻能守,关键察觉不到任何歹念。
这种人不多见了。
“公子单身么。”
“为什么这样问。”
柳鸣玉笑意更浓,“公子觉得我怎么样,公子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吗?”
“这么问我,我会脸红的。”
柳鸣玉因兴致而显现的眼底卧蚕,流露风情万千。
“我怎么没出来公子像是会脸红的人,如果真有,我倒想倾尽所有买公子羞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