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言了，说说你的事情吧。”
一张丹方如实道来，归龙剑次之。
谈及天下仅有的一张丹方“跃鳞归堂”，炼制丹药“天阙通神丸”，解百毒、疏筋骨，固本培元、醍醐灌顶，解决境界桎梏过于坚固死板的绝世良方。
楚空庭搁置了她竟熟记此丹方的不解，丹药每一样的效用堪称匪夷所思。
有醍醐灌顶为基、固本培元护佑，促成境界的突飞猛进从而破除境界桎梏，不会伤及根本。
假使效果为真，拥有足够量的天阙通神丸，炼成一个大天师还不是简简单单，不然怎敢叫“通神”。
也只能想想，丹方主药的“仙鱼珠”，得到一颗难如登天阙灌揽日月，有甚者都没听过仙鱼珠是什么。
“你就这么给我了？”楚空庭拿着她手抄的丹方。
“这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给谁。”
楚空庭暗叹她的豪气，想到她是一袖云蔷薇馆的掌家便释然了，把持太阿朝最大的情报暗堡，岂会没几样宝贝。
估计是有太阿朝的人罩着吧，否则以太阿皇帝谨慎的为人，不会容忍一群情报杀手在境内肆无忌惮的活动。
“大恩不言谢，今琐事缠身，待我来日再报。”
“那就来日，再报。”
楚空庭听不出柳鸣玉话里的意会，一心第二件事情。
久违的解开包裹归龙剑的黑布，保存的很好，锈迹未能进一步深入，仍是非常难看的“烧火棍”。
原先的预想中，柳鸣玉对丹方的惊讶远大过归龙剑。
事实证明，她对归龙剑更感兴趣。
“你知道这是什么？”楚空庭见她眸光转亮，未先介绍。
“归龙剑。一个人族剑神的裴仙芝，一头神族的霞天白龙，二者生前誓不两立，死后意念合一，如此凄美的故事怎会不知。很好笑不是么。”
她口中的神族，一群拥有纵横力量的天道神兽，非人。
众所周知，他们只活在远古的流传中。
楚空庭在云寒宗有幸遇到过一头被封的黑龙，从她那里简单了解过神族，未能及时遁入轮回转生的神族全部在二十万年前的浩劫中灰飞烟灭了。
世界会进化，每时每刻都在修炼。
神族本源为兽，**多凶恶、贪婪，觊觎世界的力量遂转念夺取，继而触怒大道降下众生平等的天劫。
于后，寂灭。世间重归混沌五百年，万物将将复苏。
故柳鸣玉提起神族，不用过多解释，自然明白。
说是触怒大道，其实大道哪有意识，一切都是神族自作的孽，搅乱了既定的自然秩序，世界便爆发混乱。
譬如人本身健康，却偏要浑身赤裸的下冰川，身体不出毛病才怪，难道还要回过头来抱怨冰川太了冷吗。
愚蠢至极。
柳鸣玉饶有兴致的捧着归龙剑，“要修复它可不容易，材料难寻，对锻造用的火焰品质要求极高，名剑山庄没有。银花火树的火倒合适，你能等到下次开花么。”
楚空庭了然，“也就是说，它今后只能是块废铁。”
“差不多的意思。如果你实在想用，我可以写一张修复用的材料清单，备齐之后找柳先元，修复完成许能有六品的质量。不俗了，加上它的名气，卖一千万不成问题。”
柳先元，名剑山庄老庄主的名讳。
一千万两，三成是归龙剑的价格，七成是名气与故事。
三百万着实不少了，太阿朝前年的GDP也才八千万两金玉。
超过了六品，无论兵刃还是奇异臻物、灵性草木，都不是用金玉衡量交易的了。
当然，涉及六品以上的购置买换，起码一般人没听说过，要交易也是私下进行，谨防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必须的材料都有什么。”楚空庭试图浅浅了解一下，好决定还要不要上心归龙剑。
“最紧要的是龙鳞，蛟鳞不行。”
“我能找到，只不过需要时间。”
柳鸣玉似随意的颔首，竟出乎意料了。
“你确定？这世上已有数万年没有神族踪迹了。”
“确定。”
“敢不敢打赌。你找到龙鳞带给我，其它材料我包了，届时还你一把结结实实的八品；倘找不到，做我一辈子的仆人。我只等你十年。”
“十年太紧迫了，但可以一试。”
柳鸣玉眸中含着笃定的轻笑，看的楚空庭不自在。
大抵不会是阴谋诡计，都答应了，不像胡言乱语，到时候她若不守信用，楚空庭自然也可以毁约。
此行一共两件事，皆非同小可。
却在三两声平淡中完成了一半。
“我们这算是合伙人了？”柳鸣玉摇晃着酒壶，还真给喝完了。
“四姨说是就是。”
“好呀，那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愉快，四姨请你泡温泉？”
“荣幸之至。”
合作，很平常的两个字。
指的是双方或多方认定一个目标采取行动，最后都能从中得到好处。
她没明着说，话里话外不难猜，她能从龙鳞中得到想要的。无所谓了，不影响归龙剑的修复。
刚过玄冬，寒春已至。
想来能泡上春天的第一场温泉，身心会格外舒畅。
诚然，一袖云蔷薇馆有温泉，露天的场地很大，泡起来十分舒适，让楚空庭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柳鸣玉一同来了。
楚空庭先进的池水，温泉没过肩膀，哪料后到的柳鸣玉推门而入，身裹的浴巾甩出两条柔润玉腿，香肩袒露、粉唇挂笑，成熟风韵旋即扩散开来，
有时，小荷才露尖尖角并不一定用来形容身材贫瘠。
绕楚空庭心性坚定，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后，立即避开了眼神，实在想不到她会大大方方的进来，以为温泉分男女。
“四姨又不是外人，随便你看，躲什么，害羞了？”
言语间，水波动荡，柳鸣裹着浴巾下来了。
两人相隔不过三个身位。
楚空庭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泡好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为何不多泡一会儿，不会有人过来，这里是我的私人场所。”
“只是觉得多有冒犯。”
柳鸣玉坐过去一个身位，轻柔道：“为什么你会觉得看了我的身体就是冒犯，我看了你的身体就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