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岚嘴上说不一定，在提出试药条件的下一刻，已经心照不宣的明示了意向。
那既然答应了别人要将楚空庭拒之门外，此举无疑当面毁约。
不然。
云之岚有周全的考量。
一是确实有试药的需求，迫在眉睫，不愿错失良机；
二是黑曼巴在崇云域放尸魃，留下把柄，最后还为她收拾烂摊子。
加之性格使然，云之岚反感受人胁迫，有违修炼至今的砥砺坚持。
由此看来，约定和把柄互相制衡抵消。
那就没理由不找楚空庭试药，顺带听一听他是怎样的请求。
一笔精妙细致的账。
有关昨夜袭击事件的细节以及幕后主使，云之岚虽猜得到，且十分有把握就是黑曼巴做的，仍无原本告诉楚空庭的义务。
他早晚会知晓详情。
楚空庭在这座山头耗了一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喝，以便达到试药的最合适状态。
当被束缚了四肢绑到树上，楚空庭停止了思考，很想问这是什么类型的play，云之岚端来了一碗褐色稠糊。
“为什么把我绑起来？你拿的是什么？”楚空庭预感不妙。
“肾属水，主藏精，不论男女皆有肾精亏虚之症，一旦亏虚，气力消耗迅速，修炼吐纳效率低下，无法专注精神涣散。病症越积越重，后患无穷。”
“……”楚空庭问道，“这是治什么的药？”
“你力战尸魃，招招专注致命，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精气充盈溢出的人，精气旺则命足，经得起折腾。”
“我是问，这是什么药。”
“药的事，你少问，免得担惊受怕。”
丝毫不给楚空庭准备，得尽快开始，以免他后悔。
上了贼船，再下不去了。
楚空庭含了一口温热粘稠的药膏，狰狞的双目盯着云之岚，抽搐的嘴角亦表明了此刻的心情。
云之岚退至两步外，“这是第一种，药力相对温和。我会从即刻起，观察至一炷香期间的变化，记得放松，无论身体发生任何状况，不要强行控制。”
楚空庭咽下苦涩药膏，起初无变化，待温热穿胸而过，下腹绞痛不已。
区区疼痛尚可忍耐，但渐渐的楚空庭发现某些部位出现了崛起的迹象，由疲软开始的变化异常明显。
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云之岚双眉微动，此身为医，分毫不认为此乃冒犯之“举”，疑惑的是头抬地太高了，雄赳赳的气势亦非凡物。
书中所述，寻常者均四寸，卓越者四寸半，超越者五寸止。
剩下的全是特例，特长或特短。
念及于此，云之岚呼出一口浊气，不再乱想，再大又跟自己有何关系，但愿他今后的另一半承受得了。
就医师的身份来看，大多数情况下并非越大越好，合适才最重要。
当然云之岚对这方面掌握的都是理论，忘却了最重要的一点，实践出真知。
“你别这么看着我。”楚空庭心里不太舒服，但为了炼丹，只能迎着“头皮”上了。
“我没让你说话。”
“可……”
“你可以闭嘴。你的小兄弟不会坏，坏了我会赔你。”
……
……
医者眼里无性别之分，不假。
耐不住病人介意。
楚空庭不是病人胜似病人，如她所言，药性相对温和。
一炷香的时间里除了腹内的滚滚热意，其余痛觉尚在承受范围。
“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觉得没必要。”
“你对自己太自信了，过早的肯定没有任何存在价值，加以束缚不是害你，是对你的保护。”
“……”楚空庭竟无言以对。
不过很快楚空庭就将明悟云之岚所述的言辞有多正确。
为了让他心服口服，闭上碎嘴，提前更换了今日“亏虚”主题的更强力的新药。
全部筛选一遍才能确认哪一份新药更合适真正划入药方。
所有新药都是复杂药方的一个小小步骤，单一新药的效用不尽相同，组合一起的作用就质变了。
筛选的方法莫过于比对。
所以药效的强弱无关紧要，试药的前后顺序也不重要，都用过一遍就行了。
楚空庭认真体会异军突起的感觉，肌肤赤红、青筋突起，听不到了声音，目中恍惚一派混乱。
药力持续作用。
太阳穴跳跃不止，脑海幻觉越胀越大。
心底的暴躁情绪被瞬间调动，声嘶力竭的欲将面前人影撕烂捅破。
彻底疯狂。
束缚的保护见效了，防止楚空庭乱来，被云之岚一掌打死。
白昼在不间断的新药更换中悄然流逝。
饶楚空庭的身躯再强悍，将意志消磨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无异垂死挣扎，经不起丁点折腾。
“今天进行的很顺利，我没看错人，这么多年没白等，收获颇丰。”
楚空庭带着浓重的疲惫瘫倒床上，一双老眼昏花了，疲软道：“你这种试法，换个人已经废了……我感觉好像硬不起来了。”
“所以我等来了你这个有缘人。”云之岚看了眼他的裤子，“完全不需要有这方面顾虑，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可以多找几个人帮你试一试。”
“别了，我现在能毫不客气的跟人说，我硬过的次数比他吃过的米都多，烦了，明天再看吧。”
事已至此，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云之岚的心情似乎很好，坦然接受楚空庭的粗鄙之语，谁让他是功臣呢，更粗鄙的也不是不行。
“你的表现很不错，再接再厉。”
楚空庭闻言，费力的坐起来，“什么叫再接再厉，还有？”
“精气亏虚这一环在药方中仅仅起到补气、安神的作用，适用最广，也最重要，白天把我自学医以来积攒的亏虚疑难都试过了一遍，后续你试的新药会针对其它方向。”
“我怎么后悔了呢。”
云之岚站在房门旁，“虽然我想给你一点甜头，让你心里好受些，但仔细想想，我好像没什么好处给你。”
坦白直言，性格使然。
她的脾气使得楚空庭想起了一个人，师镜云在这方面跟她差不多。
二者也有区别。
云之岚行事的自信任何人无法使其回头，师镜云算比较好说话的了，会听人劝。
楚空庭直言：“但愿我今天受的苦，最终不会毫无收获。”
云之岚从容说道：“倘这天下有药王谷炼不成的丹，要么丹方是假的，要么此丹本就不存在，除此之外没人能接手你炼丹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