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
见竺红裳这般惨况，叶慈也顾不得刚才说的话了，立刻飞过来，扶住竺红裳。
在他刚碰到竺红裳时，他就察觉到她身上的异常。
如陆归茉所说，竺红裳的剑心不稳，刚才甚至有碎裂的倾向，她浑身的气血由于剑心的关系，在她的身体里暴走，若不及时处理，竺红裳怕是仙途都会受损。
事不宜迟，叶慈立刻调起自身灵力，注入竺红裳体内，试图平息她体内的气血。
“不可能吧，我那一剑不可能有这般效果才对，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丝丝细汗从叶慈额间渗出。
“若不是我刚才那番话？也不可能，我只是把她曾经说的话复述一遍，她不可能有这么大反应。”
就在他集中精力救治竺红裳时，身后居然又传来竺红裳的声音。
“明明她都不喜欢，甚至厌恶你，你还这么卖力救她，你猜她会领情么？”
叶慈腾出只手，向声音来源射出剑气，头也不回，冷冷说到。
“这是你的手笔么，好计谋啊。”
“想借我之手助你夺得竺红裳的身体？相比今天你是难以如愿了。”
“竺红裳的心魔。”
剑气如刚才般在不远处炸开，但这次叶慈没感到有击中活物的手感。
另一个竺红裳从刚才剑气炸开所产生的烟尘中缓缓走出，戏谑地看着他们。
“既然你知道我是她的心魔，还用剑意来攻击我，你的脑袋是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说…”
心魔靠近叶慈。
“你是想借我泄火，出气？”
“出竺红裳冷落你的气，泄竺红裳侮辱你的火，把我比做竺红裳，那我来做你不敢不愿对竺红裳做的事？”
她扶住叶慈的脸。
“现在，你想出气的那个人就在你手中哦。”
“不对她做想做的事吗？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哦？”
没有理会心魔的话，叶慈用操物术御起昏迷的竺红裳，向草房走去。
明天得去向师尊请教对付心魔这种精神体妖物的法门了。
“唉？打算在家里做吗？”
心魔跟上来，还没靠近他们，叶慈又回手打出道剑气，将其上半身打成烟雾。
“虽做不到灭了你，但把你暂时打散，让你吐不出话我还是做的到的。”
…
床上，竺红裳由于受过叶慈的治疗，现在身体状况已大致恢复，期间叶慈不断用灵力为她滋润自身灵脉，待竺红裳不再痛苦，已是丑时。
擦去汗，叶慈瘫坐在躺椅上。
“终于结束了，呼…今天事够多的。”
“竺红裳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一人，突然剑心不稳。”
“我记得她也没多少在乎的人来着，明确有好感的，也就陆长老了，还有几个姐妹…”
“莫不是她们姐妹之间闹矛盾了不成？”
“明天记得跟陆长老提一嘴吧…女孩子之间…”
不知不觉，叶慈也在躺椅上睡着了…
…
梦中。
这是哪儿？
叶慈慢步走在黑暗的隧道中，两边是布满青苔的潮湿石壁。
脚下是阴冷的石板，踩在上面的每一步都会渗出水来。
“这是我的梦么？”
“这段时间怎么总做这些怪梦？”
反正一时半会也醒不来，意识到这里是梦的叶慈便加快脚步，向着隧道的深处走去。
（女孩的抽泣声）
“嗯？”
越往隧道的深处，叶慈越能感觉到在隧道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人。
女孩？她在哭？
加快脚步，叶慈几乎是以跑步的形式飞跃在隧道间。
（水声）
不止跑了多久，叶慈感到，他似乎在涉水而行，每一步下去他都会溅起水花，每一步都比后一步走得艰难，每过一步，他耳边女孩的哭声越清晰一分。
这梦越来越怪异了。
又是不知道多久后，叶慈眼前出现了个巨大的拱门，直觉告诉他，拱门的后面有人想告诉自己什么。
跨过拱门，他终于窥得这隧道尽头的全貌。
一个密室，不，一座监狱…
四周是无数竖着腐朽溃烂钢筋的牢房，那些牢房中空无一人。
牢房之外，监狱中央，插着一把巨大的剑。
剑下压着刚才叶慈在隧道中听到的哭声来源。
是只白龙。
虽然能从大致外形与基本特征识别它确实是白龙，但它的现状，不可谓不凄惨。
四只龙爪被尽数砍断，龙身被斩作两段，断口处腐烂生疮；双眼已瞎，不能识物，脓水从七窍流出；不剩几片的鳞片下是遍布伤痕的躯体…
奇迹，它还活着简直是奇迹。
叶慈缓缓上前。
龙族，上界的上位种族，随便一只拎出来都能跟大能们打得有来有回。
是谁，将这只白龙封印在这儿？
“有人来了么…”
像是察觉到人气，白龙收起哭泣，虚弱说到。
“欢迎…”
“欢迎到这败水天牢来…”
“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个痛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