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唉呀,叶哥,竺姐,你们回来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好提前打俩壶酒嘛。”
一个守门的兵卒揽着个身着布衣,平民样式的人笑道,他们边上还站着两个看着像寻常村姑的女子。
这正是经过乔装打扮的叶慈三人。
“你们都当仙人了咋还穿这衣服啊,不是有什么道袍啥的吗?仙气飘飘的,我前几个月还看你穿那种衣服在天上飞。”
“你这衣服,还没我气派嘞。”
“虎大,过了这么多年你这咋咋呼呼的毛病就没改过。”
叶慈反手搂住兵卒(虎大)的脖子。
“气派?我那身衣服是气派,咋,我要真穿那身,现在我还能跟你在这儿跟你勾肩搭背,‘狼狈为奸’?”
叶慈和虎大相互调侃起来。
作为童年的玩伴,即使现在他们一人成仙,一人是凡人,他们间仍看不出半分间隙。
寒暄结束,虎大看向竺红裳和戏仙儿。
“竺姐也是,好久不见了,当年的假小子都长成…唔…”
看看叶慈,他把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看我这嘴,哪有当着别人男人的面评论人家媳妇儿的。
话说,他俩成亲了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竺姐还对叶哥有意思。
从冷笑着,追问“假小子”这个词的竺红裳脸上收回视线,虎大将目光转向戏仙儿。
这位是…该不会…难不成…
“乱朝人家姑娘看什么呢?”
见虎大的表情逐渐怪异,叶慈把虎大拉回去。
“既然都确定是熟人了,就放我们进城去,行?”
“行行行,叶哥你发话怎么可能不行。”
虎大退到边上。
“我就一个问题哈。”
他指指戏仙儿。
“你们有女儿这件事,叶老他们知道吗?”
没有回复他,三人呆滞几秒,同时挽起袖子。
叶慈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士兵。
“都兄弟,你们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我们揍他一顿,没问题吧?”
见虎大说错话,即将挨揍,其他士兵当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乐子。
“虎大,你的工作我们先替着你,叶仙人,别给他打死就好,我们也要交差的。”
…
告别被揍成猪头的虎大,三人向南箫城内环的锻器街走去。
“真是的,我看上去有那么小么?”
戏仙儿还余气未消,稍稍鼓起的腮帮,微嘟的樱桃嘴,跟边上两位“另一个画风”的家伙比,在外人看来,确实有种爹妈带娃的感觉。
“师兄也是,为什么还专门要变装啊,明明我昨晚还准备了套漂亮的道袍。”
想着那件道袍,戏仙儿不由遐想连篇。
在这大街上穿着道袍,揽着叶师兄的手,绝对很吸睛。
“表情管理失败了哦,仙儿妹妹。”
竺红裳俯身捏捏她的脸,把她捏回现实世界。
“还真是抱歉哈,委屈你们穿这素衣了。”
叶慈带着歉意笑到。
“毕竟,如果真的穿着我们剑宫的道袍跑这趟,刚没进城门我们就会被通报,然后城主专门派人陪我们…”
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叶慈灰着脸,语气里带着两分生无可恋。
“那感觉…呵呵…”
“算了,不想这些了,前面是卖早点的街,你们今早没吃吧,走。”
在叶慈后面,戏仙儿悄悄传音给竺红裳。
竺师姐,看师兄他那样子,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你叶师兄上次下山探亲就直接穿着道袍下来的。
竺红裳传回去。
当时就是被那时候的南箫城城主请到了城主府上,那城主还专门派人去请叶家家主循礼来府上拜见叶慈。
你能想象他的父亲向他拱手行礼,满嘴“叶仙人”的样子吗?
当时叶慈跟叶家家主都差点尴尬得晕过去…结果到最后探也没探尽兴,还差点被那城主骗成女婿。
戏仙儿算是了解了原委,看叶慈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怜悯。
够惨的啊。
…
锻器街,裂金坊。
在这以炼器为主的大街上,与四周金碧堂皇,人满为患的其他铸器工坊,门店相比,它可以被称作寒酸了。
门可罗雀,无论何时,都鲜有人会踏入它的门槛,只能通过门中幽幽传来的打铁声来判断它还在营业。
“老石!”
推开木门,叶慈三人径直往裂金坊内走去。
进入裂金坊,就这渗入屋里的阳光,戏仙儿看见成排的武器架,上面整齐摆放着各色兵器,刀剑斧戟,无一不有。
细看,戏仙儿突然意思到什么,捂住嘴巴。
这些武器,上面都附着相同额度的灵力,有些还刻着符篆,它们,都是只有仙人才能使用的仙器。
“惊讶吧,这就是我好友之一,老石的手笔。”
似乎带着几分炫耀,叶慈对戏仙儿说到。
“锻天宫宫主,我的义弟。”
吱呀。
武器架尽头的木门打开,走出个赤裸上身,手提铁锤的彪形大汉。
“石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