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初入博腾

作者:DLCNatsuki 更新时间:2025/1/5 10:17:39 字数:3155

布里纳什的出现把诺苏镇民吓得不轻,但它的确是击退魔物大潮的功臣;旁边还有一起过来的库兹涅佐夫说明情况,让弗托里等人将信将疑地接受了它的存在。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局面平静下来后,所有人集中在诺苏镇长大楼的院子里,蕾米莉亚对本该留在图温凯的两人突然出现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大副解释说:“其实我出发前以阿卢什科沃为接收地址给你们写了一封信,但估计寄到的时候你们已经在路上了。北境就是这点麻烦,大部分时候没有可用的联络点。”

“我说你们几个,去无尽之峰怎么能不叫上我呢?”布里纳什大大咧咧地一屁股靠坐在墙边,墙壁上的窗户玻璃吱嘎颤抖着,引来里面工作职员的喝骂。

葛叶:“谁会记得只见过一次面的可疑种族啊,而且刚过来就给我们添麻烦!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家伙倒还挺能打,那个霜巨人看上去也算是个头目,竟然打不过你。”

“那是当然!”布里纳什得意地仰起头,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要是没几把刷子,当老大怎么让手下信服啊?”

“嚯,你以前还是个小官?”

“什么小官,我可是禁地护卫巡逻队队长,没有我解读路标你们连神殿最外围都进不去。”

德莎林说道:“我们的第一目的并不是无尽之峰……算了,还是给你讲讲这段时间来我们的发现吧,其中有一些关于巨人族的问题……”

……

“嗯,我知道。大概从三年前起开始有族人染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秘疾病,它们精神萎靡,记性也变得很差,不时出现幻觉和幻听。同时身体发生病变,皮肤溃烂,骨骼畸变,长出肿瘤,普通的治疗手段几乎没有效果。”

布里纳什听了关于变异巨人的描述后说:

“当别人以为它们快要咽气的时候,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身体反而会爆发出相当力量袭击周围的同族。大家一时间惊慌失措,这时候一个叫莫克菲斯塔德的云巨人出现,声称它有控制变异症蔓延的办法,而这种病是人类为了完全占领北境对巨人族施加的阴谋。很多族人要么被欺骗要么被贿赂投靠了莫克菲斯塔德,于是它宣布自己是巨人族新时代的王;但我率领护卫队封闭了通向祭坛的入口不给它更改序列的机会,至少在当前莫克菲斯塔德仅是一个沐猴而冠的土匪头子。”

“症状和诺苏的人类感染者一样,看来瘟疫是从巨人那边传来的。“舒洛让大副把这个情况通知弗托里和林科恩,“你们对这种异常现象有什么研究吗?”

“很可惜,没有。今天,包括安南在内的绝大多数巨人神祇已离开位面不再回应信徒的呼唤,唯一能培养有应对能力祭司的是司寇雷乌斯,但它的追随者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布里纳什指向院井中间的神像,“那个大个子就是司寇雷乌斯,扛锄头的矮人是杜马松,他们两个的形象在矿区很常见。

蕾米莉亚走到雕像前:“这是什么样的神,瘟疫会不会是它散播的呢?”

布里纳什摇头:“我认为可能性很小。司寇雷乌斯是巨人神系中专精于矿石、雕刻和预言领域的神,性格虽然孤僻,但不会做出为了自己的野心戕害同族的恶行。”

“好吧,其实……”精灵少女告诉它,当前最紧急的事并不是前往无尽之峰,而是寻找失踪的费多罗。布里纳什倒是很爽快,它同意和众人一起进入博腾矿区,帮助击败出现的巨龙和其它怪物,不过条件是等形势稳定后,蕾米莉亚等人需要和它一起前往巨人族的远古祭坛,从神谕中获取关于巨人族未来的启示。

实际上,布里纳什知道博滕区空间错乱的特点,也需要驼鹿部族的向导;但巨人和野蛮人部落在北境相互敌对的历史早在人类文明传播进来之前就开始了,仅凭它自己很难说服野蛮人放下种族成见。

库兹涅佐夫和斯科特回来后,舒洛把所有人召集到一楼大厅里开了个短会;大家一致同意尽管诺苏出现的一些现象值得注意,费多罗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毕竟费多罗是因为斯科特的委托而遇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仅可能破坏与驼鹿部族建立友善关系的努力,亦会让他们的声誉蒙受阴影。

来到诺苏的第三天上午,一行人把马车交给弗托里保管,镇上的人倒也希望布里纳什这个不稳定因素尽快离开。出发时林科恩跑过来叮嘱说要重点留意成员的精神状态,他听了布里纳什关于巨人染疫症状后猜测发热仅仅是一种表象,精神层面的病变才是本质;所以比起常规的祛除毒素,或许移除诅咒、反制善恶类型的神术更有用。

德莎林问他有没有试试这些神术的效果,林科恩尴尬地笑了笑:“诺苏镇病例的进程像是被某种力量冻结了,他们没有恶化到变异巨人那种程度,但也无法恢复正常。我想在博滕区,你们可能更直接接触到病原体的存在,到时候帮我试试吧。”

“可以,我记下了。”德莎林写了张便条收进兜里。

从诺苏再向北走,道路收缩成只有六尺宽的小径,无法容纳哪怕最小的单座马车,从事矿石粮食贸易的矮人使用倒是刚刚好。一行人先沿商路向北十五里距离,然后在斯科特的带领下转而向西进入通向驼鹿部族冬季驻扎区域的小路。

直到这时斯科特才真正发挥向导的作用。这片地形称为“道路”实在徒有虚名,充其量只是几条分部在高低错落的山体上的狭长平地,彼此之间用驼鹿部族留下的悬梯,有时候是攀岩钉和绳索连接。如果不是经验丰富的冒险家,这些痕迹很难被发现,在外人眼中就只是一片完全被悬崖深谷切割破碎、无法通行的绝地而已。

翻过一座座寒冷荒芜的山峰,地势越来越高,寒风愈加刺骨;后面一点是蕾米莉亚根据保温术式不断上升的消耗魔力速率推测而来,至于环境实际温度早已超过她身体的承受极限。辛苦跋涉风餐露宿了两天后,远方那座大到仿佛一座屏障耸立在天地间的巍峨山体终于出现在眼前。

这是仿佛绵延到世界边缘的无尽群峰真正意义上的一部分,回头望去,诺苏镇已经隐藏在云层下大地的无数褶皱之中。

“站住,什么人!”

沿着盘旋小路还没爬到当前山峰高度的一半,两个躲藏在路边石堆里的野蛮人战士出现挡在众人面前。他们年纪看上去不大,头发和胡须却泛着白色;虽然用厚实的布料和皮毛包裹住身体,蕾米莉亚依然惊叹居然会有人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活。

斯科特上前说道:“是我,斯科特。费多罗之前来过吗?”

“费多罗?好像是那个人类的名字。”两个野蛮人战士低声嘀咕了几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等我们通报队长。”

蕾米莉亚悄悄对向导说:“他们似乎不认识你呢。”

“哎,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算长,而且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不然怎么会拜托费多罗帮忙呢。不过根据他们说的话,费多罗在驼鹿部族的营地里,至少不用担心他在野外被冻死了。”

十多分钟后,前去通报的野蛮人战士回来了:“跟我们来,队长要见你们。”

两人身手敏捷地翻过一片崎岖坡地,搬开石头钻入一道背风方向的悬崖缝隙,周围立刻温暖起来。这是一片半开放的空间,数十个毡毛帐篷搭在经过平整的坡地上,每个帐篷旁边立有一根柱子,上方火盆里是燃烧的动物脂肪和木柴。

火光照亮山壁上的图案,那是十个人类与驯鹿、狼、鹰隼等动物一起朝远方天空上由四个小菱形分别套在一个大菱形构成的标志拜服的场景。

“这些人还挺会选地方嘛,看来不完全是靠体魄硬抗……”葛叶说道一半忽然噎住,意识到刚才野蛮人战士与他们交流时使用的是人类通用语而不是部落方言。果然,前面带路的二人回头盯了她一眼,幸好没有更严重的发展。

搭建在缓坡最高处,背靠悬壁的大帐蓬前,一个有六尺多高,体魄魁梧,瘦削脸庞棱角分明,仅仅站在那里就隐隐传出一种压迫感的男人站在大帐门前。舒洛把少女拉到身后,那股压在胸口的石头消失了,看来是对方想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

“斯科特,好久不见了!”男人洪亮嗓音在半开放洞窟中回响,“我记得七年前你离开的时候老萨满对你说过不要回来,你的出现只会给部族带来不幸。”

斯科特语气坚定地回应:“不,奥谢斯队长你错了。伯纳姆一定不会是这个意思,否则他当时怎么会救下我,又特别允许费多罗频繁进出部落营地呢。”

“不,等等。”蕾米莉亚感到不妙,试图阻止事态升级,“以前的事情先放放,我们得先确认费多罗的状态。我想既然有他和斯科特的保证,你们应该不会把我们当作敌人吧?”

“哼,还带着一个霜巨人大摇大摆地进来……算了,你们去看看费多罗现在的样子吧;然后再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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