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好好睡觉。”
女孩面无表情的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客厅好不容易看到的光线重新被木门隔开,不一会,连门缝间透进来的光都没有了。
黑夜再次笼罩在这个房间,我回到了那个角落,铁链依旧牢牢栓在桌腿上。
刚才被对方用菜刀抵着腰,一路护送到厕所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锋利的刀锋似乎已经戳破了我的衣服,我已经感受到了属于刀尖的冰凉。
不过我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这种事情了,竟然开始有一点习惯。
对方留下的那句“好好睡觉”可不是关心,意思是让我老实的呆着,不要做什么小动作。
除此之外,哪怕我一晚上没睡,她都不会有半点反应。
但越是被那女孩关着,我其实越能感觉到那女孩好像对我并无恶意。
这么说也不对,没恶意是不可能的,不然我也不会被折磨那么长时间了,只是对方对我的态度明显在一点点变好。
第一次去上厕所时,那把菜刀抵在我后背,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她身体上的紧绷从她手中的刀刃上传来,几乎我只要稍微做出超出走路的动作,那把刀就会在我腰间发力,那道伤痕是在我要咳嗽时留下的。
但刚才去的时候,她手里的力道明显减弱,也不像过去那么紧张和敏感,我有比较大的反应她也仅仅只是在口头上表示威胁。
而且现在的食物已经恢复到一日三餐的程度了,虽然每顿基本上还是全麦面包加一杯水的组合。
除此之外她最近和我说的话明显变多,而且好像还多了种癖好。
之前她每次进我房间基本上都是为了送饭,除此之外,她基本上不会进来看我一眼。
而且每次只要观察到我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会立刻离开,不会多半句话。
但最近每次她送完饭之后,总会留下来,双手环腿的蹲在一个离我不远,但我又碰不到的距离,看着我一点点把食物吃下去,直到把我吃完之后,这种观察的目光才会停止。
哪怕她的眼神里没什么神色,我也感到很难受,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这样直视着我,无论是谁。
对我这种人来说,最友善的目光就是无视我的目光。
但我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人质要求绑匪做点什么也太奇怪了……
总的来说,虽然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但行为上我感觉确实有不小的转变。
可这很奇怪,要知道我可没有做任何能提升她好感度的事,要是说她态度越来越恶劣还说的过去,毕竟我确实在一些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骂过她……
算了,这不重要,我总不能盼着她对我坏一点。
……
……
今天是我被囚禁的第……呃,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现在我对于时间概念有点迷糊。
不过大概是刚过了一个星期左右。
我现在身体上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那种随时都要暴毙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今早从地上起来,发现手上的铁链竟然没有了。心中顿时一喜,正想起身跑路的时候,脖颈处传来一阵束缚感。
我低头一看,喵的,那铁链栓我脖子上了,甚至还贴心的裹了层布,以防脖子受伤。
不过这也算待遇提高了吧,毕竟我能站起来活动活动了。
我尝试起身,早已没有知觉的肢体连起身这个动作想做到都很困难。
于是我缓了缓,一边揉搓着大腿,一边时不时捶几下,以促进血液循环。
过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我颤抖着站起来,腿还时不时突然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我只能上半身靠着墙,双腿轻曲,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人类的身体终究是脆弱的呢。”
我小声的,用一种类似“主角之感慨”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搞漫画的或多或少有点中二,不要在意。
这时,“嘎吱嘎吱”的木地板响动声从门外传来,有人在往这里走。
在被囚禁的情况下,门外大概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她。
木门被推开,我带点预判性质的扭开了头。
果不其然,一道强烈的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我歪着头看着墙,很快就适应了这阵阳光。
这都是血的教训,上次她早上推开门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躲开,许久未有光亮的眼睛疼了好一会,眼泪都出来了。
应该是看到我的行为了吧,她反手关上了门,挡住了那一阵明媚阳光。
这大概不是我自作多情,因为在她进来的时候从来不关门。
我以为她像往常一样送早饭的,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她在这个时候进来,当我看向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与往常不太一样。
她的相貌依旧没变,冰冷的眼神配上那副黑口罩,一身看上去像是jk制服的冷色系衣服,浑身上下还是那股熟悉的“生人勿近”。
顺便说一下,这里的生人勿近指的是活着的人,不单指陌生人……
由于这几天光线和我精神一直不太好,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显眼的特征,至于那张口罩下的脸我当然也是从没见过,只感觉对方属于高冷御姐系的。
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对方的手里拿了张小桌子,就是那种经常在床上用的,我冬天的时候经常会用这玩意。
……
她走到我跟前,把手里的小桌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她,不太清楚这张桌子的作用。
这时,她另一只手拿出我的平板放在了我面前,帮我解答了我的疑惑。
“画吧。”她淡淡的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