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公子……进来玩玩啊……”
夜晚降临，真正的夜生活开始， 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姑娘们也开始迎客了。
她们倚着红杉木的栏杆，对着底下过往的来客抛着媚眼，白花花的大腿，窈窕的身段，夜间晚风来袭，将那轻薄的裙角吹起，底下的光景让人眼前一亮。
“哇！扬州的花楼质量都这么高吗？”
东方既白看着上面形形色色的女子感慨道，高的，胖的，矮的，肥环燕瘦，什么的都有，唯一共同点就是好看。
“怪不得是这都城的第一销金窟呢！”
忽然，一片雪花似的东西飘下，东方既白伸手一抓。
是一个绣帕。
东方既白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圆脸的黄衫女子冲他喊道:
“好俊俏的公子！不进来看着吗？奴家的吹箫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哦～”
吹箫？
细说……咳咳，现在可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东方既白看着眼前的花楼，计上心来。
他装作愣了一下，两侧的脸庞慢慢爬上一抹红晕，脑袋有些慌乱地左右看了看。
然后有些不确定地指向了自己。
“是说你哦，公子。”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楼上的黄衫女子掩嘴轻笑，纤细仿若白玉的玉手正捏着一柄团扇。
东方既白看着上面女子的笑颜，眼神发直，他低头嗅了嗅手上的手帕，陷了进去，像是一根木头处在了原地。
在门口的老鸨眼睛一亮，见此连忙走上前，介绍起来
“哟！公子？看上她了，都到门口了，进去看看吧！今晚可是有春秋姑娘的琵琶弹奏呢！”
“不……不了，我还要回去读……读书。”
东方既白摆了摆手道，身体往后退了一小步，但眼睛却偷偷瞄了上面的黄衫女子一眼。
观察到这一幕的老鸨眼里闪过精光:
“哎！读什么书？咱这楼里的姑娘琴棋书画，那可样样精通，可以辅佐你更好的读书，有很多像你这样的读书人在里面学习到通宵呢！甚至连状元郎都在里面呢！”
她走上前拽起东方既白的袖子，开始往里走:“进来吧！公子就那么立在门前也不好看，还挡了别人的道。”
“不……我……。”东方既白就这样半推半就之间被老鸨拉进了花楼。
很快，东方既白被她带上了二楼一桌靠近栏杆的桌位上，往下看刚好可以看见中间一位脸戴白纱，抱着琵琶调试的蓝衣女子。
“公子，别说第一次来，我不照顾你，这二楼最好的观光位置我可给你了，你看……多么清楚。”
老鸨捏着兰花指，指着底下的蓝衣女子女子笑道。
“这春秋姑娘可是好几个月不公开演出了，你真是好福气，赶上这个时候了。”
“是……是吗？那多谢……姐姐了！”
东方既白挠着脑袋有些羞涩地说道。
“哎呦！这小嘴甜的，我这就把你刚才看中那个花女给你叫来，不让她拉客了，让她陪着你。”
老鸨捂住自己的胸口，身子往后一仰，像是快要不行似的，随后正起身笑容满面的说道。
东方既白笑了笑，得亏今晚他捏了一个差不多的脸进来，脸长得帅，果然在哪都好使。
不过，这才不及自己一半的颜值就这样了，那他本来面目一露，这不得扑上来啊！
“不用麻烦那位姐姐了，请问芊芊姑娘在哪啊？”
东方既白叫住转身就要走的老鸨问道。
“你说芊芊啊？”老鸨笑容满面的湊上来，“真是不好意思，她今晚不待客。”
“不待客？那她现在在？”
“是的，准确来说这一个月她都不会再待客了，有位爷看上了她，在这儿放了一把银子，以后她都不会出来待客了，她现在在三楼西南角那个房间里休息呢，估摸着时间，一会儿她那个小郎君就要来了。”
“我可以给公子推荐其他的和芊芊气质类似的姑娘，刚才你看中的那个姑娘也行啊！”
“不，不用了，我就问问，那多谢姐姐了。”东方既白摇了摇头，善解人意地说道。
“好！那公子慢慢欣赏，我现在下去吩咐伙计把一些瓜果给你端上来啊！”
老鸨扭着腰肢高高兴兴，满面春风地向一楼走去。
在三楼东南角啊！
东方既白捏着自己的下巴，思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而这时，东方既白隔壁桌的一个身高九尺，肌肉炸裂，满脸胡子，皮肤黝黑的壮汉见这情况，眼睛一转，也学着东方既白的样子拦下过路的老鸦，声若虎豹洪钟地叫道:
“那个……姐姐？”
老鸨身体一哆嗦，她扭头看向壮汉“王屠夫？你干嘛？要死啊！”
她眼睛一瞪，“少套近乎啊！你之前欠姑娘们的几两银子还没还呢？你打算时候还啊？”
“快了快了……马上。”壮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笑道。
这跟看到的和想到的有些不一样啊？
“快了？马上？哼！再有下次，可别想再进姑娘的房间，直接当垃圾扫给你出去。”
老鸨念叨了几句，随后就迈着脚步去了一楼。
噔～
底下传来一阵琵琶的响声，瞬间场地安静了下来。
东方既白趴在桌子上杵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底下这个春秋姑娘。
妆容淡抹，脸蛋粉嫩，好似稍微活动一下就有一朵嫣云浮在脸上，身体看着很娇弱。
身上穿着一袭蓝色翠烟衫，肩上披着一层淡蓝色的烟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琵琶抱在怀里显得她身形娇小，气质幽兰，却又惹人怜爱。
资质确实要比楼外招揽客人的花女好看许多。
不过，春秋？那是不是还有冬夏啊？
下一秒，温婉的声音响起:
“感谢各位客人，今晚能赏脸来看小女子的演奏，感激不尽，接下来这一曲新编的曲子由小女子和冬夏献给各位了。”
春秋说着，一位和她长得一般无二，只是气质较为清冷的青衫女子走了上来，站在了一旁。
东方既白注意到她手里捏着一根宛若白玉的笛子，尾端系着青绿色的笛穗。
瞬间，场面热闹了起来。
“是冬夏姑娘！春秋姑娘的妹妹！”
“早就听说这花楼春秋、冬夏两位花魁是这一绝，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看来，今晚春秋姑娘这场演奏不言而喻啊！就是为了提拔她妹妹啊，虽然冬夏姑娘和春秋姑娘一同出道。
但据说这冬夏姑娘性子激进远没有她姐姐那样温柔，所以人气要比春秋姑娘少的许多。
不过，今天看样子她们两姐妹是要一同演奏一场啊！如此场面，今晚可没白来啊！对吧！萧兄……”
………………
还真有啊！
东方既白一拍脑袋，不过，对面另一侧的声音渐渐飘了过来，让东方既白对情况了解清楚。
这种主角必备的情报提供是什么鬼啊？
东方既白闻言望去，发现对面桌上一位面气宇轩昂，姿态出尘的白衣男子正滔滔不绝地给对面介绍道。
东方既白目光一移，一位墨衣背剑的男子跃入眼中。
男子模样端正，墨发红瞳，看起来平平无奇，乍一看很不起眼，但仔细一看模样却又十分清秀。
虽然听起来很矛盾，但这确实合理存在在东方既白眼前。
感觉有些眼熟啊？
就在东方既白捏着下巴仔细打量的时候，对面男子感觉到了什么，脸一扭，红色的瞳孔好似发光的朝东方既白看来。
你大爷的！
东方既白连忙低头，还好这时老鸦叫来的伙计到了。
“客官你的瓜果。”
“哦！好的。”东方既白对眼前粗衫麻衣的伙计，心里有些庆幸。
好险，感知这么强吗？
不过，真的感觉好眼熟啊？嗯……距离太远看不清，估计是以前认识的人吧。
如果是剑宗的话，那就要躲远点了。
而另一边……
“嗯？怎么了萧兄？”白衣男子看着突然扭头的萧然问道。
“没什么，不过……对面那个人刚刚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
萧然摇了摇头，对男子解释道。
“噢！是认识的人吗？”白衣男子也向对面看去，看着那俊俏的东方既白，男子来了兴趣。
“如果是的话，可以把他叫来，咱们拼个桌，人越多越热闹嘛～”
“不，恐怕裴兄想多了，此人我从未见过，不过……就是眉目间看着有些眼熟，那气质给我感觉像是我的一个故人……。”
萧然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表情有些没落。
“这样啊……”白衣男子看萧然这副伤心模样也不好再问什么。
噔～
琵琶声响起，萧然与白衣男子低头一看，那位春秋姑娘已经开始了演奏。
场面安静下来，只剩下琵琶的声音悠然转响。
其优美婉转，如同一缕轻烟般飘逸自然，让人陶醉其中。
琵琶独奏了一段时间后，站在一旁的冬夏捏起笛子吹了起来，仿若凝脂的手指一抬一落。
笛音清亮悠远，琵琶音色柔和而深沉。
两者组合起来，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
………………
声如裂帛，曲罢终了。
“………………”
经过短暂的寂静后，场地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掌声和喝彩。
“好！！”
“真是好，这么美妙而又协和的弹奏，萧兄？萧兄？你听见了吗？”
白衣男子激动地拽了拽了萧然的衣服说道，此外像他这样的人有很多。
“啊！确实……”萧然心不在焉地点了点，附和道。
对面那人实在有些让他放心不下，就像是直觉一般，萧然感觉他有问题。
萧然向对面望去，却发现对面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桌子和未吃完的瓜果。
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
只见，底下笑盈盈的老鸦站在那儿开口笑道:
“各位看官，今天呀！春秋姑娘对于演出的成功很高兴，大家都知道咱这儿的姑娘可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才子配佳人，那就更好了。如果在座的各位能根据今天的曲子做出一首好诗来，今晚春秋、冬夏两位姑娘，会邀他入室单独弹奏给他听哦！”
此言一出，在场的男人瞬间都兴奋起来。
双胞胎姐妹花，而且还气质差异这么大，一个温柔一个清冷。
能获得她们青睐的话，那简直就是一辈子都能传出炫耀的事，更传出一段佳话。
在座的男子无不都跃跃欲试，而萧然也起一丝兴趣。
不过，他还是看了一眼对面的桌椅，心中疑惑。
那家伙……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