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云清呼出一口浊气,尽管是第二次观看,这次记忆了,但云清依旧很难接受这份记忆中庞大的信息量。
首先,他所观看的这个记忆的主人,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他的不择手段,还是他做了种种恶事,无一不彰显其恶霸枭雄的本质。
不过这个还好说,至少对于这个东西,云清也是有点心理准备的,要是这些土司真的听话,真的会善待百姓的话,那么当年,大明朝不会一定要推出改土归流这个狠招了。
而且如果今天土司善良的话,改土归流这个政策估计还不会有用。
咳,话题扯远了。
真正让云清感觉有信息量有点大的是,他们寻找阴阳先生,赶尸人,这些捞阴门的人并关押起来的这种行为。
以及,在这位土司口中所说的,“乞丐”,还有“拐杖”。
他救家族的行为倒是好理解。
毕竟,在古人眼中家族利益至上。
这样一说,那么问题就来了,是什么东西一定要让土司这么一个当地的庞然大物以死相拼?
又是什么?能让记忆的主人,这般阴险狠辣的人物,都得准备后路!
又是谁?可以使这一些无恶不作的人担心受怕,生怕他们的家族会灭绝?
总总的疑问在云清脑海中徘徊,使得云镜不得不甩而甩脑袋,将这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排出脑海。
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想太多。
否则人会直接脑补出问题来的。
这种情况相当常见,且不说小说里吧,就是现代社会近,也经常会有人把一些大型场合的东西都脑补的非常难,以至于战战兢兢考去考试,结果一紧张,什么都不会了。
所以说脑残脑补要不得。
明清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面前的画面,陷入沉寂。
这成绩延续的不一会儿,就一个跟那个被叫做“老四”的老者,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应该是这位被叫做老四的老者的直系后代。
看见两位老者都呆在一起,这个年轻人倒也没吃惊,想来,也大概是有这这两位老者经常都待在一起的原因吧。
“爷爷,族长。”
果不其然,那个年轻人一进来就先对那位被叫做老四的老者鞠了一躬,面容上多是尊敬。
但是在面对另外一位老者的时候,他的神情中,虽然也带有尊敬,但更多的是恐惧。
按照这个记忆的主人的说法,他们家族里可没有几个好人,他们中的每一个或多或少都沾点像佛陀闭目的罪行。
这点云清到也能理解,毕竟,失去规则制约的权利的确很容易让人沉迷。
云清在看历史的时候就经常看到有一些在权力的诱惑下失去初心的例子。
而且能够帮两位老人做事,想必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徒,居然在自家族长面前退缩了,害怕了。
这就让人有一些意外。
提问:恶人除了会怕警察,还会怕什么?
回答:比他更恶的人。
对此,云清倒也无话可说,不论怎么样,反正都是恶人呗。
就在云清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记忆还在推进。
只见那个年轻人小声的在两位老人耳边说道。
“已经把六爷请过来了。”
听见这话,两位老爷子同时点了点头。
忽然,记忆的主人开口问道。
“那六爷的家人呢?”
年轻人愣了一下,用手指着一个铁牢,道。
“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云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铁牢中有几个被五花大绑的躺在里面。
有一个穿的还算可以的中年妇女,两个不大不小的孩子。
他们的嘴被一块白布塞着,最多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唯二有价值的记忆,倒也没让云清失望,他用尽可能短小的篇幅展示了尽可能多的信息。
果然,不一会儿门就开了,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身子穿着有些朴素的中年人。
身上带着一些凶煞之气。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他们谈话里说到的六爷。
按云清的眼力,这位六爷恐怕是一位刽子手。
不过都到这个年龄了,恐怕是早已退休了。
古代人以死者为大,若是古代的富家人,想要埋一个人都有诸多的禁忌,更别说是要杀人了。
即便是这门手艺吃的是公家的铁饭碗,也没多少人愿意做。
更何况,这门手艺还不是你愿意做就做得了的。
就说说最普通的砍头,那也要有巨大的臂力,要知道,在古代,砍头刀那是相当的重的。
人有时候很脆弱,但有时候却又异常的坚强,至少人的骨骼是相当的坚硬的。
如果是臂力不够,或者是刀不够重的话,那就会出现刀下去,结果人还活着,这样的情况。
这样不仅仅是长官和操作的刽子手尴尬,连被砍人都要一边挣扎一边痛苦而死去。
这样简直是折磨。
而且,在一些比较严肃的场合,还会玩一些花活。
譬如说大卸八块,譬如说凌迟,譬如说一些江湖妖人的砍头,都是真正的技术活儿。
如果没有什么文化底蕴,还真当不好刽子手。
有道是:流水的江山,铁打的小吏。
所以说这也是一门祖传的行当。
真正厉害的刽子手都是祖传。
而对于这位土司来说,家族这条大船都快要没了,自然不会随便找一位普普通通的刽子手来糊弄自己。
眼前这位六爷恐怕真的有些本事。
六爷这家的饭碗,端的稳当着呢,油水更是充足,更加上七爷也时常出私活,给城里的老爷们折磨人,询问一些口供。
不过,也不知道六爷有没有想过,不过一门吃饭的手艺却招来这般祸事,或许有,或许也没有。
一切只是因为一个被逼疯了的土司大家族
兔子被逼急了,也能反咬两口。
总之,在这个快要死去的土司家族里,这群人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是听见啪嗒一声,站在门外的六爷站在那里,他手里连带着一个牛皮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