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一对细眉,皱巴巴的小脸带着不满瞧着那呼呼作响,还源源不断地涌出热浪的排风扇。
仅是当她踏进通往这锻造区的第一步时,表层的肌肤已经是能感受到断崖般的温差。她是进了个蒸炉吧…
尽管在这来着多扇窗户通风,但从足部透过厚厚的鞋跟依旧是泛起热气,本是愉悦轻快的步伐都似灌了铅沉重。
几度抹过打湿而发痒的碎留海,迷糊的脑子里都已经产生一种想要裸奔的冲动。
嗯…好像跟自己同个想法的还不少…
少女眺望着那几个上身几乎是赤裸着的粗大汉
这些铁匠们无暇顾及满头的汗水,一对炯炯有神的瞳孔中燃烧着一团专注的火焰。发梢间滴落起一滴汗珠,流淌过被锅炉喷发的烈焰照得发红的紧绷面部肌肉,径流古铜色的健硕身躯而下,渗入绑在腰间的一条泛黄的布条。
发达的手部肌肉支持着他们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事先烧红的铁器,铛!铛!几簇火蟒经重锤捶打下迸发出来,朵朵猩红的火花从中破裂,宛若一朵怒放的红莲花。
少许从中听到几声咳嗽声与咬紧牙关的呵声。
这里就是锻造区了嘛…
少女也是头一次来。
除去这几个一看就是老铁匠的大汉外,还有几个帮活的年轻人匆匆地忙上忙下,这些大抵是学徒吧。
通过近处呈弧形细小镂空结构的钢丝网,灼眼的赤黄色铁水在其中翻滚着,少女忽然觉得头皮发麻,本能地站回到了被一层铁皮所包裹起的地板上。
“呦!小哥是需要定制装备还是武器哈!”身后洪亮的嗓门可着实是吓到了少女。
少女身躯一颤,缓缓回头,最先是注意到了个光溜溜的卤蛋在摇曳的火光下蹭蹭发亮,很是晃眼,憋下内心的笑声,才是发觉这是一个随意瘫坐着的壮汉正叉着肩膀休神养目。
“你是…”少女扯开因为干热而粘糊的嘴唇,因为炎热而哑火的声音没入了工坊中四起的铛铛锤击声中
“哈哈,不大点声,可听不着声哈!”坐着闭目的卤蛋铁匠仰起大笑的嘴巴。
“我说啊…”如同是少女作对一样,一侧的蒸汽炉摇晃着几个烟囱管,喷涌出蒸汽的响声完全盖过了少女沙哑的喊声。
少女有些无奈地瞥过一侧负责控制蒸汽炉的那几个学徒,
“大点!听不到,没有精神!”卤蛋铁匠扯着赤红的面颊肌肉,嘶吼的响声透过蒸汽炉的杂音似乎像有实感一般吹打在少女的身上,
“吵死了!”一个手刀精准快速地劈落在了卤蛋上,如同是打断了怪物咆哮一半,“真是,一天天都在吵吵。”
从卤蛋后头的冶炼房中走出的,是一个揉撮着右手掌指根,带着一副老旧护目镜的英姿飒爽的女人:“小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吧。”
“他…应该没事吧…”少女瞧着眼睛一圆,两目泛白从小椅子上跌到了在地上的卤蛋铁匠。
“没关系没关系,这货挨揍的很呐呵。”女人边摘下护目镜,边挥了挥手示意少女不用紧张。
不不…您这力道真的没事嘛…
还有您这肌肉量…咱自愧不如啊…
从阴影重活彻底走出的这个女人只简单地穿了一件不合声的背心,透过背心上凸显出的结实线条完美的与半裸出的多块腹肌结合在一块。
少女情不自禁地捏了捏自己软塌塌的肌肉…
差距也太大了吧…
“小姑娘是刚成为猎人嘛。”女人有些疲惫地拎起一侧的毛巾仔擦去脸上脖颈等地方沾染上的灰尘,撇过眼挂起的时钟,便冲着周边的铁匠们吼着嗓门,“差不多可以休息了,准备准备开饭,都给我吃饱了再开工!”
“哦!好!”爆发出嘈乱的回应声四起彼伏,尤其是那几个年轻人喊得最为响亮,他们可就等着休息呢。
女人随手将乌黑的毛巾丢进清水盆中,踢着地上的卤蛋,“都已经午休了,你也用不着再装了。”
“果然还是骗不过老婆你啊…哈哈。”卤蛋铁匠摸着布灵布灵的脑壳,咧着笑容呵呵地乐着跟着人群走去。
“下午我会盯着你,直到你把这几天偷的懒都补回来。所以你就再多吃点做好准备吧。”女人平淡地朝着卤蛋砸出了一发暴击。那卤蛋铁匠走着路都凭空崴了一下。
女人整理着被卤蛋铁匠乱摆着的工具:“小姑娘如果要打造装备的话可要稍微等会了,现在是要留给我们休闲时间。”
“啊,没事,我稍微坐一会。”少女也跟着上前了两步,她那清哑独特的嗓音这回可不会在被杂音所干扰。
“嗯…”女人忽然是停着手上的动作,一对目光不断地在少女身上瞥着。
“怎么了吗?”少女被盯得有些发毛,以为是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些问题。
“嗯~”女人听着少女的发问,眯起眼睛俯下身子,靠在少女的脸前,二者之间得到距离之近,以至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这个女人呼出的热气擦着自己的唇偷溜进嘴中。
“你…你…要干什么!”少女觉得自己面色有些发红,朝着后头想挪着脚。
她突然意识到这里只有她跟女人两个,该不会…
不对不对,这可是有夫之妇啊!
可却是被女人结实的右手抓了个牢固,仅凭着少女这没什么气力的手劲根本挣扎不开,尝试着几下,只有从腕部传来更紧的手劲。她忽然背后升起了一种绵羊进入了虎口的错觉。
“放手啊!放手!你干什么!”少女挣扎着已经被拽红却纹丝不动的手腕,“嗯呜!”
“嗯…嗐…”女人瞧过少女,似乎是有些失望,左手虽是悬浮在少女的兜帽前,最终是停了手松开了少女。
一得到解放的少女就跟一只小羊羔一般连忙朝着身后跑去。
“抱歉,小姑娘,你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女人的眼中稍显一些狠意。
“故人?哦?”少女脑中突然是意识到该不会这个故人就是长耳朵那家伙吧,
“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朋友吗?”少女想着要不再确定确定是不是长耳朵那家伙。
“朋友?怎么可能,那家伙可是欠下了一大笔债呢!”女人一说起那家伙,即便话语很平淡,但冒头的怒火确实很明显。
“哈哈…这样呐…”少女颤抖着又是朝着后头走了几步,暗自祈祷着可千万别是长耳朵那家伙。
“你怕什么?都说是认错了。”女人看着快要缩成一团的少女。
“那个…大姐,咱能想把扳手放下说话嘛…咱怕…”少女颤巍地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