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皇的人吧?”
樊搻向一脸懵的辰流星露出了微笑。
“你在说……啊!”
话还没等辰流星说完,樊搻的脚就已经踹在了辰流星的肚子上。
辰流星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捂着肚子向后撤了几步,抬头看向樊搻。
樊搻一改之前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杀意。
接着又是一脚。
“啊!我不……啊!”
不管辰流星如何的祈求,樊搻依然没有停止对辰流星的折磨。
又踹了几脚后,樊搻用手抓住辰流星的头发,将在地上被踹成死狗的辰流星抓了起来。
“你猜猜我为什么认为你会是新皇的狗?”
“很简单的一件事。”
樊搻看着说不出话的辰流星,不由得靠近了一分,紧紧的与辰流星的双眼对视。
“你想想,你为什么……还会活着呢?”
“该救的人都救完了,死掉的人也就在那里了。”
“却突然蹦出来一个奇怪的人……也就是你。”
“我也不需要你听懂。”
“你只要……”
说到这里,樊搻突然靠近辰流星的耳边。
“乖乖为你做的事情忏悔的……”
…
“我真的……唔!”
“嘘~”
樊搻突然用手捂住了辰流星的嘴。
“你知道吗,我最痛恨的就是新皇了,还有他的那帮走狗。”
“你就算扮成平民的样子……我也是能看出来的呢。”
樊搻将手松开,任由无力支撑辰流星重重倒在了地上。
“咳……咳……”
“啊!!!”
还没等辰流星喘口气,一只脚重重踩在了辰流星的右手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吗……”
樊搻蹲了下来,看着辰流星那有数字伤口的右手,轻笑了一声。
“信奉湮灭之神的疯子们……手上都是会有数字的哦……”
“这些数字,都代表了你们杀死的人数……”
“据说,是你们的骄傲呢……呵……一群疯子。”
“而我记得……你们新皇,就是信奉的湮灭之神吧……”
樊搻看着表情绝望的辰流星,再次露出了笑容。
“很不错的表情呢。”
“还记得你们的教义吗……”
“要么毁灭,要么独裁统治一切你们所看到的东西。”
“很显然你们的新皇选择的就是独裁这一条路呢。”
樊搻说完,踩断了辰流星的另一只手。
“啊啊啊啊!”
辰流星再次发出了惨叫。
“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新皇的漏网之鱼……一定要带回学院好好拷问一下。”
两手俱废的辰流星用着极度虚弱的语气开口了:
“我……绝对……不会是那帮……”
辰流星停下了解释。
那个一个模糊又奇怪的男人,
似乎对自己那样说过……
辰流星的大脑一片空白。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一直都在针对自己。
为什么……
“睡一会就到了哦……”
樊搻打了一个响指,辰流星顿时感到一阵睡意,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而在梦里,他再次遇到了那个熟悉身影影。
那个模糊又奇怪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
辰流星不由得向面前这位男人发出了质问。
男人用手指敲了敲下巴,看着辰流星。
“你不应该已经知道了吗?”
男人露出诡异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伟大的湮灭之神,虚无靖大人!!!哈哈哈。”
“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你的身体……稍微改造了一下~”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利用你而已。”
“你凭什么利用我!!!”
闻言,虚无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便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凭什么利用你?”
“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你前世那是什么样子?”
“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社会废人罢了,没有任何存活的意义。”
“就你这么个废物也想要反抗?”
“在异世界,我给了你16岁的年轻身体!”
“在异世界,我给了你享受幸福的权利!”
“在异世界,我给了你当英雄的机会!”
虚无靖张开双臂,仰着头喊道。
“而现在……”
“梦该结束了。”
虚无靖慢慢低下头,与辰流星对视。
深邃的眼神给辰流星带来的,是无法反抗的压迫。
“你呢……乖乖成为我的工具,最后,女人,钱,人生,你都可以得到。”
“对于你这样的废物,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呢。”
“你要记住,你只是这场棋局的一颗棋子。”
“而棋子……就应该尽可能为我所用,没用了就丢掉。”
辰流星低着头,突然开始冷笑起来。
渐渐的,变成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可真棒。”
“那么,你又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身为一个棋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虚无靖看到这样的辰流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你能这样,我很满意。”
“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什么?”
“把那个冒牌货……从这个世界里,驱逐出去。”
“并且,按照所谓的教义里的做就行了。”
“冒牌货?”
“你早就遇到过他了……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是谁,反正就以现在羸弱的你,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等等……我…”
还没等辰流星话说完,他就已经脱离了梦境。
周围一片漆黑,除了辰流星的声音外没有其他任何声响。
脚底冰冷的触感告诉辰流星自己正站在一块金属上。
双手和双脚都被特殊的合金枷锁拷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就算辰流星的双手俱废,他们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难道……他们就认为我这么恐怖吗?
不……应该说是,湮灭神教的恐怖。
看来……新皇和那个湮灭之神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不简单。
……
在一阵等待之下。
辰流星终于看见了光芒。
四周的黑暗散去。
在黑暗后面的,是大贤者学院的审判大厅。
无数塔司镇的民众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辰流星。
里面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安娜和叶婉颖。
“那个男人竟然跟我说……不知道安娜……”
而站在辰流星对面的,正是樊搻。
樊搻看着辰流星,眼神中带着丝玩味。
“看来,我们的罪人醒了呢。”
“接下来,我来发表证词吧。”
“经过调查,已确认,这次事件的主谋……有很大概率会是辰流星。”
“我…”
“嘘,安静,我还没讲完呢。”
“根据叶婉颖小姐讲述的经历…”
听到是叶婉颖,辰流星顿时瞳孔收缩,无法相信。
自己……明明那么相信对方。
“第一,在莫名的地方出现,拦截了从黑森林回来的叶小姐的马车,并且试图接近叶小姐。”
“在府邸干着男仆的工作,却表现的很开心,期间不断的想要和叶小姐和安娜增进感情。”
“简直是无法理解的行为呢。”
“第二,引诱叶小姐来到黑森林内部之后召唤了来自新皇的人,最后……演了一出很好的戏呢,再次想要增进与叶小姐和安娜的感情。”
“第三,在遇到我之后,最先问的就是安娜和叶小姐的情况,而且……在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秘密接走安娜和叶婉颖之后,那座府邸的人本来应该不会留有活口的,而你,辰流星,你竟然奇妙的活了下来,这件事再次暴露了你新皇政府和湮灭神教内部人员的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辰流星,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辰流星低着头,无法反驳,说不出话来。
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为什么……到头来,自己会是最大的罪人啊……
无法理解。
……
观众席上,安娜也是一脸茫然的看向叶婉颖。
叶婉颖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你到底跟那个樊搻……说了多少。”
“所有。”
“……小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是最清楚了。”
“……”
“……”
“小姐……我要上去为辰流星辩护。”
安娜突然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叶婉颖说道。
“为什么?”
“我不忍看到一个人受到如此大的冤枉。”
“你不会明白的,安娜。”
“我很明白。”
看到安娜去意已决,叶婉颖也无意在阻拦下去,只是默默说了一句:
“安娜,你被解雇了。”
“无所谓,反正等小姐你进入大贤者学院之后便也不再需要用到女仆了。”
叶婉颖没有再看离去的安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辰流星…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观众席上瞬间一片嘘声。
“杀了他!”
“赎罪!”
“为了小姐和塔司镇死去的冤魂赎罪!”
“不行!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一定要折磨他到生不如死!”
“说得对!让他生不如死!”
……
“呵呵……”
辰流星低着头,突然发出奇怪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主谋,怎么了?”
“上来打我啊~”
观众席上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幸亏有警卫在一旁阻拦着,否则早就有大量的群众上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趁着人群的躁动,安娜用着自己敏捷的技巧和强大的力量顺利躲过了警卫的阻拦,朝台上奔去。
“所以我说啊…你是叫樊搻对吧。”
辰流星慢慢抬起头,看向对面露出骄傲笑容的樊搻,眼神中充满了猜不透。
是绝望?
是嘲讽?
是疯狂?
是委屈?
这样的眼神不禁让樊搻吓出了冷汗。
他认为自己是很了解生物和人类的。
并参与了大量罪人的审讯。
然而这一次,樊搻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
“然而……很遗憾……”
辰流星依然保持着笑容。
“这次你们猜错了。”
“很遗憾,我并不是新皇手下的人。”
“我呢,没什么伟大的梦想。”
“我的梦想其实啊,是……”
“毁灭这个世界。”
此话一出,躁动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既然新皇选择了独裁,那么我会选择那另一条路,毁灭!”
“让整个世界崩坏……我将会……从这个学院开始!!!!”
辰流星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也许,从这一刻,辰流星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样子。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众人的目光慢慢移向了那个长相奇美的黑发女子。
安娜。
“我,有话要说。”
樊搻对于安娜上台的行为感到很震惊,又不由得感兴趣。
他很好奇,这位女子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辰流星就是一个愚蠢的笨蛋,我觉得以他的智商和谋略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全场一片安静。
樊搻率先开口:
“安娜小姐……您认真的?”
“没错。”
“所以,我觉得,可以给我几天时间吗?樊搻大人?”
“哦?为什么?”
“在这几天里,我一定会调查出能证明辰流星不是主谋的证据的。”
樊搻听到这样一个回答,不由得轻笑一声。
“如此证据确凿,安娜小姐您觉得辰流星还有脱嫌的可能吗?”
“有。”
“我期待你的表现……安娜小姐。”
“相应的,如果在那一天拿不出证据,我会把你认为是辰流星的同谋一起接受审判。”
“散会!”
……
等观众席纷纷散去之后,会场上只留下了樊搻,辰流星和两名大贤者学院高年级学员。
“你们两个,把他关押进那座塔里。”
“啊?……算了吧,樊搻老师,那里也太危险了…”
“让你们去就去,话那么多干什么?”
“好吧……”
樊搻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应该是对今天的结果不太满意。
……
两名学员在路上押送着面无表情的辰流星,时不时朝辰流星撇几眼,生怕辰流星突然挣脱束缚,做出什么害人的举动。
在走了好一段路程后,他们来到了学院极为偏僻的位置。
而这里,正坐落着一座塔楼。
这座塔楼里关押的,无不是极度危险的生物。
而这几天,辰流星估计都要住在这里边了。
进去之后,整座塔楼一片寂静,不像想象的那样吵闹。
这里很黑,黑到根本看不清那些有大有小的牢笼里关押的是什么。
这更为这座塔楼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捉摸不透。
在将辰流星关进其中一一间单独老房后,两位学员似乎是用了什么魔法,将辰流星的手铐分了开来。
两脚两手各一个,起码让辰流星能够进行日常的生活起居。
两位学员做完这些后,便颤抖着将门关上,急忙逃走了。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塔楼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不久之后,就在辰流星的隔壁一座牢房里,传来了一道嘶哑的声音:
“哦?是新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