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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情就好像人生第一次被人扇嘴巴子一样,懵逼的眼神就差把难以置信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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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姐,她搁这装,我搁这演,咱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说不定就能解决矛盾,你为何还要加一些动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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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对女仆的行为没做任何评价,但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看样子这一巴掌终归只引起我一人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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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我那已经熄灭了的天真计划又重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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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手脚被绑,但只要借助胯部的肌肉,再凭借大腿外侧肌群的弹力,在收紧核心后利用腰部猛地发力,就可以像搁浅的鱼一样猛地弹起,然后撞向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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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该死,我竟然感觉自己像个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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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的自娱自乐能够叫我时刻保持活力,哪怕是面对现在这样的困境也能够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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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遇上了些小插曲,但我的表演还远没到落幕的时候,我再次将愤怒表现在脸上,这次倒比上次装的更像了,不知道是不是脸上的巴掌印给我加了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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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把小···额···把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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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原谅我这认真且怂的灵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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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说不上是愉悦还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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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所表演的愤怒永远只是不会爆发的虚假火山,这个面色冷冰的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也只是露出水面的小小一角冰山,很难从她的面部表情观察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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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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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以为是我怪诞的表演让她感觉可笑之时,这个女人接下来的话可谓是让我大跌眼镜:
“我们玩的很开心,她有些累了,所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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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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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做到用短短几句话就能概括刚刚酣快淋漓的房间小剧场,然后话语背后还暗含着牛头人的胜利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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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高估了这个女孩,本以为她看穿了我的演技,原来不过是我的愤怒get到她牛头人的爽点了。————这妮子多少有些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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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些话时是一种很淡然很平常的语气,无非就是在炫耀跟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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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想一脸不屑地大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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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爷不在乎!
但这样的事情想想就行,这么干的话,面前的小皮鞋会毫不犹豫地踩在我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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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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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高低也有些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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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实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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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有伤风···这是不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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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就是一副败犬的模样,这种样子也让顾烟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几分,这次我倒是清清楚楚地从中看到了几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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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尽管愉悦吧,明天有的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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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的说法,顾绯此时已经睡着。这样的话,她大概会这么一直睡下去,变回原本植物人的样子,那被我玩弄感情的无辜灵魂也会回归他原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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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哪怕遭此对待,对顾烟依然抱有感激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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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让我跳过了与顾绯最后的相处时光,而那肯定会是一段良心备受煎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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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绯不是在我怀里睡去的,于是最后接触且毫不知情的人将与我一样获得愧疚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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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事情谈不上正确,但也不能算作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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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算是做绝对正确的事情也很难做到问心无愧,更何况这世上也没有绝对正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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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喜欢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找这样那样的理由,而后又在心存不忍时自娱自乐来转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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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卑劣,但我并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像我丝毫不介意在此刻扮演一条丢人的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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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还是把她那小脚连着那双小皮鞋踩在我的脸上————败犬有这样的待遇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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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行,姐姐本来就是我的,我照顾她十年才盼来她的苏醒,而你做了什么?凭什么你用短短两个月就能从我身边夺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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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这么说倒也没错,但她不知道她所照顾的人其实并没有醒来,真正的顾绯依然在不曾知晓的黑暗中摸爬着,所谓的醒来也不过是另外一人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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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清楚着,但还是免不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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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用我的方式让她尽量舒服一些,毕竟这个可怜的女孩明天还要迎接更大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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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让她愉悦也是我能否安全回去的必然条件。虽然我总是故作轻松,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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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绝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善茬,她的背景支持她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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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单位也因为某些原因绝不会干涉正常人的行为,他们是一群相当冷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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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工作性质而言,冷酷才是最正确的态度。我如果能够跟他们一样冷酷,恐怕就不会被这些自欺欺人的愧疚弄得如此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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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是保住小命还是微不足道的补偿,我都得把面前的女孩给哄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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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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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愤怒地大叫道,扭着脖子挣开了顾烟的脚,眼眶通红好似受到天大的委屈,表情扭曲到就差没把‘我是大冤种’五个字给写在脑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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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丝毫不怀疑我的卑劣,因为卑劣的人简直生来就擅长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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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们是姐妹,你们也不该······就连我···就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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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能跟她做过那些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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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着,就像一条气急败坏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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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烟也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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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声嘶力竭的样子真是可笑!”
她冷笑着,那冷笑中藏着酣快,藏着不屑,藏着鄙视与厌恶,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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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开始觉得跟我这种蠢货较劲也显得她有些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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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份不解大概是在想:‘我姐姐怎么会看上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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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根本无所谓,只要她觉得爽就对了。我的暴躁与崩溃显得她是最清醒的人,于是她就想当然的清醒跟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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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顾烟而言,被夺走心爱之物的愤恨能够得到发泄,而所谓的情敌也不过是条卑微可怜的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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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虚假且毫无意义的快感总能给人带来极大的欢愉,进而影响判断与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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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再怎么权势滔天,想让一个人彻底消失始终都是一个费力的活————到处打点关系用掉的可都是人情;沾上鲜血与人命也必定是去不掉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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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一个蠢货,这样的费力无疑是一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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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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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愧是个玩弄感情的可耻骗子,简直卑劣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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