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有什么问题吗？”
李天佑发现詹小妮一脸不敢置信，他慢吞吞地发出疑问。
“问题大着呢。”詹小妮回头，朝外边喊，“陆离！你来一下！”
李天佑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怎么了？”
陆离小跑着进来，“零号”也跟着他，只不过她在门口就停住了，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
“小陆离我问你，你之前跟我说的编号里面，有零号这个编号吗？”
陆离很快就意会了，下巴都快掉下来：“这个弱鸡是零号！？？”
李天佑一把揪住他：“你个小屁孩我忍你很久了……”
“咔嚓！”
“唰！”
有什么声音响起，电光火石间，李天佑眼前的世界就急剧变化，稍微定神了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陆离按倒在床上，脖子上被陆离架着一把小刀，而一只鲜红的爪子则架在陆离的脖子上。
空气凝滞，在这大晴天里，李天佑只觉得房间被一片鲜红掩盖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空气中有红色的光芒在流动。
发……发生了什么？
右手背明明在发烫，李天佑却一身冷汗，整个大脑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前的状况，因为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啪啪啪——”
一阵拍掌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是詹小妮。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詹小妮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好了小陆离，把你的武器收起来吧，那个……小姑娘，你也把你的爪子收一收？”
两个人迟迟不动。
李天佑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爪子的主人居然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零号”的，当下cpu已经有点过热了。
什么情况？
一个小屁孩能死死地压制住一个快接近一米八的高中生，而一个看着就很柔弱的女孩，却有一只明显不是人类能有的爪子？
即使早就有四楼信仰之跃在前，李天佑还是被雷得不轻。
是他没睡醒还是这世界不对劲了！？
詹小妮头疼地按按太阳穴，解释道：“放心吧小姑娘，这小家伙因为以前的经历导致不太喜欢被生人触碰，我们没恶意的，你看你主人这不还是好好的嘛。陆离，你也放手。”
“不愧是零号。”陆离叹口气，松开李天佑，态度也不似刚才那般剑拔弩张，“反应速度快得可以。”
“零号”对他的话不作表示，也将爪子从他脖子边移开了。
阳光又重新照进室内，李天佑才稍微有点回到了现实的感觉，但他还是一蹦躲到了墙角里，警惕地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
“喂！你们仨，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在说什么呢……”詹小妮双手抱胸，“人啊，我们是人。”
“别想骗我！刚才……”李天佑十分抽象地比划了几下，“那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你不信？”
陆离撇撇嘴，将小刀一抛，小刀在空中变成一团光芒，最后化成一个魔方落回他手中。
李天佑瞪大了眼，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陆离手里的魔方：“你觉得我看了那个还信你吗？那我还是秦始皇呢，你信吗！”
“算了陆离，他好像被吓得不轻，你就别逗他了。”詹小妮无奈地摇头，说，“所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局外人了吧。”
“我还以为他在骗妮妮姐你呢，没想到真的是零号，原来零号并不是传闻。”
陆离看了眼李天佑的右手背。
李天佑低头看去。
鲜红的数字“0”又出现了，甚至比昨晚还要夺目，刚才手背的灼痛感应该就是出自于此，李天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们会变得这么奇怪，是因为这个数字？”
李天佑看向“零号”，她的右手仍然保持着那个爪子的模样，而在她那个爪子的手背，也同样能看到“0”这个数字，唯一的差别只有他的数字周边的花纹更为繁复一点而已。
见李天佑在看她的右手，“零号”把手往他那伸了伸，好让他看得更清楚，当然，她嘴里还叼着那个包子。
还好，虽然爪子变了，但她呆呆傻傻的样子还是跟原来一样。
李天佑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草木皆兵了，稍微松了口气。
“嗯……你说是因为数字？倒也可以这么说，其实我对这股力量的来源也处在研究阶段，暂时是没法给你更准确的答案了。”
目前唯一像正常人的詹小妮在李天佑心目中的信任度无限拔高，他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你基本都清楚了，我提个提议怎么样？”
“妮姐你说。”
詹小妮有点奇怪李天佑这剧变的态度，但还是继续说下去：“我听小姑娘说你家被毁了，我倒是可以收留你，作为交换，你和小姑娘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如何？”
“呃……我有个小意见。”
“你说说看。”
“我可以把她送到警察局去不？”
李天佑指了指“零号”。
女孩突然被点名，整个人精神了下，听到李天佑的话后，又蔫了下去。
詹小妮叹了口气：“你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呢，准确来说，我要的并不是你，而是这小姑娘。”
“……哈？”
“你只是顺带的，能明白吗？”詹小妮无视仿佛遭受巨大打击的李天佑，说，“反正这小姑娘肯定不是什么你口中的外星公主，你只要相信这点就行了，OK？”
李天佑悲催地点点头。
“而且小姑娘已经和你结下契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为什么？”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詹小妮在李天佑和“零号”之间看了看，解释，“你们之间定下的是主从契约，主从契约一旦生效，她的性命就与你的性命绑在一起了，主死从死，而你又是主，这份关系难道还不够有分量吗？”
李天佑哑口无言，默默地看向小心翼翼盯着他的“零号”。
李天佑一直都很爱惜生命，可当有个不相熟的人愿意将生死托付给他的时候，他却突然觉得有些不理解“生命”这词的意义了。
生命是这么简单就能托付给他人的东西吗？
陆离观察着李天佑魂不守舍的样子，学詹小妮的样子双手抱胸。
“他好像已经宕机了。”
“没事，不管他，留点时间让他俩好好相处，我们先出去吧？”
“嗯。”
詹小妮走的时候贴心地将门给关上，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