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这是什么问题？搞得好像是这两个女人在争夺他的青睐一样。
没想到，听了这个问题，跌在一旁的白清柔也转过头，看着肖恒，略一犹豫后，开口问：“阿恒，你和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躲在柜子里的时候，白清柔就被这个问题折磨得心神不宁。
她可爱的、共同成长的肖恒，为什么会口口声声叫粟曦语那个女魔头为夫人？
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清柔试图确认：“阿恒，你不会因为她，而放弃我的，对吗？”
肖恒这才想到，刚刚事出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白清柔，自己正在对粟曦语装失忆。
这时候也没机会说了。他只得安慰：“放心，我不会放弃你的。”
白清柔的问题和肖恒的答案，勾起了粟曦语的难过之处。
粟曦语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手掌在衣袖之下握成了拳头。
粟曦语心中道：那个肖恒，牢牢地护着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甘愿与自己为敌！
她又连忙反驳自己刚刚的想法：——不对，准确而言，自己和肖恒本身就是敌人。
既然本身就是敌人，那他为什么还要在那个时候吻自己？为什么还要在醒来之后喊自己夫人？为什么还炽热地向自己表达“孤身走暗巷”的“爱意”？
问题接连而来，粟曦语感觉自己的思绪乱糟糟的。
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试图由此让自己变得冷静。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心中烦乱。粟曦语终于问出声：“肖恒，你之前对本座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对于这个问题，肖恒也回答得果断。
他瞧了瞧粟曦语头顶的好感度。白清柔被发现——特别是自己护到她面前之后，粟曦语的好感度迅速开始下降，如今已经回到了5-6的水平。
可惜，还没达到清零的目标。
根据之前的经验，粟曦语这女人变化无常，又武力极高，在她的好感度清零、自己获得无敌技能之前，按照自己现在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情况，不可能打过她。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肖恒也不介意多做一些尝试——和粟曦语的特殊联系摆在那里，粟曦语也不至于把他怎么样。
然而，如今除了他之外，还有白清柔。他不能拿白清柔的命冒险。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肖恒只得哄着粟曦语，避免激怒他。
肖恒的理想状态是让粟曦语消气、再随机应变，结果，粟曦语心中更气了。
“你对本座说的都是真的？”她重复了一遍。
那现在的一切，又都是因为什么？前脚还说着“爱她”，后脚就站在她的对立面？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粟曦语将矛头对准了白清柔。
“你这是在侮辱阿恒。”白清柔想到自己那心高气傲的阿恒，被粟曦语逼迫，就心中一阵波澜，“他不会屈服的。”
“呵？结果如何，不得看肖恒的选择？”
两个女人各有各的想法，一场无声的纷争在两人之间展开。
身前、背后各有两束炽热的目光投射到肖恒的身上，灼烧着莫名被卷入这场纷争的他。
这可好，一个女魔头，一个青梅竹马，都在盯着他，等他开口做出选择。
就连一旁的楚沐沐，也缄口不言，看看肖恒，再看看粟曦语，不忘轻轻摇头叹息，仿佛在暗示肖恒，不要惹粟曦语发火。
“肖恒。”
“阿恒！”
肖恒嘴角抽搐。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沉默，无尽的沉默。
不在沉默之中爆发，就在沉默之中灭亡。
不过，沉默的间隙里，肖恒发现了一件事情——
说了这么半天，从粟曦语的表现来看，她一直没有认出白清柔是“绝影”的成员的身份。
白清柔在“绝影”的时候极少出去行动，加上每次见人的时候，都会以面具覆面、作为掩饰，很多人认识的都是白清柔的面具，而不是面具下那张脸。
加上“绝影”对外行动的时候都是用代号，白清柔代号弱水，作为情报部门的一员，代号出现得就少，更何况原名。
所以，在粟曦语的情报网中，哪怕有白清柔这个人物的代号信息，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弱水。
这是一个好消息。
肖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谁曾想，粟曦语的耐心比他预料的更低。
她做了一个手势，楚沐沐立刻会意。“噌楞”一声，伴着白清柔的惊呼，楚沐沐将一把长剑架在了白清柔的脖子上。
“肖恒，想活让她命的话，马上当着她的面说，她对你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粟曦语白了一眼肖恒，又满是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白清柔。
白清柔踉跄着挣扎，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粟曦语：“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阿恒屈服吗？生命诚然可贵，但是人的自由也是不能被亵渎的！”
她伸长胳膊，试图握住肖恒的手：“阿恒，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
“你们这——”
肖恒只想沉默。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几个人怎么自顾自地“推进剧情”了？
这就是所谓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吗？
重点是，粟曦语的侧重点是不是偏移了？本身不就是他在保护白清柔、粟曦语想干掉白清柔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争抢谁更重要？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肖恒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
“夫人，你不能这样做啊！”
粟曦语冷哼一声：“你还有脸叫本座夫人？”
白清柔也跟着问：“阿恒，你为什么一直叫她夫人？”
粟曦语毫不客气：“因为他倾心于本座，希望能和本座在一起。”
白清柔诧异：“阿恒不会这么做的！”
肖恒看向白清柔，用力对她挤眼睛：“我从重病中醒来，就看见了曦语，一个如此貌美的女人肯这样对我，一定是我的夫人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清柔应该能猜到他在装失忆、装粟曦语是他夫人了吧？
否则，肖恒真的要怀疑“绝影”组织成员的智商，并怀疑白清柔和肖恒青梅竹马培养出来的默契了！
终于，白清柔眨了眨眼睛，沉默下来。
肖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粟曦语又开始耀武扬威一样，挑衅白清柔：“不说话了？这下死心了？”
再不把这事儿了结的话，只会越说越乱。
肖恒心一横、牙一咬，脱口而出：“粟曦语！你别欺负她，她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这话一出，粟曦语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你刚刚还在说……”粟曦语唇角微微抽动，像是一只快要炸毛的猫咪。
她话未说完，猛地睁大了眼睛。
差点儿失态了！
堂堂粟曦语，居然会因为肖恒的几句话而失态。
粟曦语看了看楚沐沐，只见对方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连粟曦语自己，也开始怀疑，肖恒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自己怎么会如此的心神不宁？
她深深呼吸，贴身的衣裙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终于，粟曦语的声音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冰冷：“所以，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肖恒已经想好了。粟曦语没有认出来白清柔是“绝影”组织的人，自己又处于“失忆状态”，只要不和杀手扯上关系，直接说白清柔是自己的姐姐都可以。
“她唤为柔柔，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
白清柔抢在肖恒前面给出了答案。
“未婚妻？”粟曦语有些难以置信。
“对啊，未婚妻。”白清柔扬起下巴，一脸理直气壮。
她对众人说，她，白清柔，成长在一个古老的村子里，机缘巧合下遇见肖恒，在村长的见证下，与他定下婚约。
“后来，阿恒离开了村子，我一直等着他回来，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我只得出来找他，这一路上，你们知道我找得有多辛苦吗？我——”
粟曦语打断她：“没工夫听你说这个。”
她话对着白清柔说，目光却落在肖恒身上：“你真的是肖恒的未婚妻？”
白清柔一脸理直气壮：“当然，你可以是阿恒的夫人，为什么我不能是阿恒的未婚妻？”
说完之后，她还看向肖恒，对他挤了挤眼睛。
这仿佛在对肖恒说，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她要定了。
肖恒满头黑线。记忆里白清柔不是这么幼稚的人，居然做出来这么任性的事情！
奈何话已出口，也没法收回来。肖恒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她……应该是吧。”
“应该？”
粟曦语和白清柔异口同声。
“好像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粟曦语的眸子明显暗了暗。
肖恒发动浑水摸鱼大法，看着粟曦语：“夫人，我错了，男人要有担当，我——”
“本座不是你夫人。”粟曦语打断他，“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只是进了本座的地盘，在得到本座的允许之前，你们不得随意走动。”
“夫人所言极是。”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另外——”粟曦语想到什么，动作飞快，眨眼间到达白清柔面前。
“啊，不要！”
白清柔还没来得及挣扎，粟曦语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动作。
白清柔捂着喉咙，剧烈咳嗽。
粟曦语双手抱臂，轻蔑地看着伏在地上的脆弱美人。
“你，你做了什么？！”肖恒睁大眼睛。
粟曦语闻言轻笑，眼里浮上一层霜：“肖恒，你想让你的未婚妻活下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