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完了伊莉雅的故事,叶宁张了张嘴,看了眼手册上的粉发女孩,渐渐陷入了沉思。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哪家好人自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
这叫什么?人鬼情未了?
叶宁心烦意乱,揉了揉脑袋,将头发弄得乱糟糟。
那女人是神明还是自己瞎猜的,真实身份有待商榷,那她叫我找的人,恐怕也不会那么简单。
eamm,就怕找的不是人吧?
想到这里,叶宁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看向手册,心里打起了一阵退堂鼓。
“哎,既来之则安之。”
默默叹了口气,叶宁躺在床上,认命地想到。
伊莉雅默默坐在床边,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
“伊莉雅......”
“嗯?”
“你跟那个女孩.......莲,小时候有经常去的地方吗?”
“额......”伊莉雅抬起头,想了一会儿,“有,我记得后山有处池塘,莲特别喜欢那。”
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伊莉雅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笑容。
“莲经常带着我去那玩,特别是夏天,池塘里开满了莲花,那时候莲就特别高兴,还问我个问题。”
“你知道莲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莲花的花语?”
“嗯”,伊莉雅点点头,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而莲她也总不告诉我,就只会说,我以后会明白了。”
“嗯?叶宁,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哎,我只是随口问问。”叶宁将手册打开摊在脸上,模糊不清地提议道:“伊莉雅,要不我们明天去那池塘逛一逛,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线索呢?”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伊莉雅躺在叶宁身旁,轻轻说道。
也许是一天经历了那么多事,伊莉雅确实累了,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但这却苦了叶宁,叶宁看着躺在旁边的女孩,闻着少女独有的体香,心脏“砰砰”直跳。
夭寿啦!我竟然跟一个女孩子睡在一张床上,阿伟死了!
这床很小,躺两个人着实有点挤,叶宁不得不侧着身,却不曾想,熟睡中的伊莉雅也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叶宁。
太......太近了吧!
看着近在眼前的俏脸,还时不时有呼气扑在自己的脸上,叶宁咽了咽口水,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好漂亮......
盯着伊莉雅的小脸,看着她那红润的小嘴,叶宁真的很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可惜......
回想起伊莉雅谈到莲的眼神,叹了口气,叶宁知道,伊莉雅的心里早已有个人了,自己也就只能想想了。
毕竟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
“啧啧啧,不得不说,对你做这事的那人,手段真狠哪。”
一位黑袍人,看着床上的黄毛,啧啧称奇,“之前那倒是能用药治好,现在嘛,哈哈哈。”
看着黄毛的惨样,黑袍人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勒......你能治好吗?”站在于勒身边的中年人问道。
说是中年人,倒像是老年人。一张脸皮就像是晒干的枯树皮,又糙又黑,皱纹就像是条条深壑,密密分布在脸上,但谁能想到他今年才只有45岁。
“说了多少遍,要叫我‘魔法师大人’!”于勒不爽地撇撇嘴,“我之前给他的药是相当于把‘树’治好,现在倒好,连‘树’都没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泡妞都能把那玩意儿给泡没了,真是个人才。”
说完看了四周空荡荡的房子,于勒不耐烦道:“再说了,你儿子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就算我有药,你有钱吗?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你真以为你那三瓜裂枣能买到我的药?我亲爱的好哥哥~”
“扑通”一声,中年人竟直接跪在地上,脑袋如捣蒜般不停地磕着头,眼眶湿润,声音沙哑,“于勒,看在兄弟情分上,求求你救救他吧......”
“都说了叫我‘魔法师大人’”,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男人,于勒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兄弟情分?那值几个钱?乔治,我告诉你,你那可笑的兄弟情分早抵了上次那瓶药。”
“你很缺钱?”
不知何时清醒的黄毛突然出声,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黑袍人。
“啊,你醒啦,你没事吧......”
见儿子已经苏醒,乔治急忙站起身,凑到跟前查看黄毛的状况。
“哦?”于勒轻蔑地看向台子上的黄毛,“你能给我钱?哈哈,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有钱,**都能上树了,哈哈哈。”
一把推开眼前的父亲,黄毛颤颤巍巍地下了床,感受到下面空荡荡的,意识到已经发生了什么的黄毛,紧紧闭着双眼,感到一阵绝望。
许久,黄毛睁开眼,布满血丝,眼睛深处闪着名为仇恨的目光。
“我没有钱,但我知道有个人很有钱,有很多的钱!”
“谁?”
“那个黑发女孩。”脑海中闪过叶宁和伊莉雅的面庞,黄毛咬牙切齿,“错不了,那黑发女孩的气质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她绝对是位千金大小姐。”
“呵呵,搞了半天,这一切都是你瞎几把乱猜的。”于勒冷哼一声,“你几把谁啊,你说她有钱就有钱?”
“呵,你怕了,我的于勒叔叔?”
“砰”,一声巨响,黄毛被于勒踹到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都说了,叫我‘魔法师大人’”,于勒走到黄毛跟前,看到不断抽搐的黄毛,竟扭着四肢还想从墙里爬出来,不由乐道:“嘿,这都没死?我知道你的心思,算了,我就陪你走一趟,要是那女孩没钱,你就让你爸给你收尸吧。”
说完,于勒一甩黑袍,转身就要离去。瞟了眼跪在地上吓傻的乔治,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随即从黑袍里扔出几瓶药剂丢到乔治跟前。
“放心,喝了这个,你那宝贝儿子死不了,只不过,你那宝贝儿子的蛋蛋就别想了。”
“哈哈哈,没蛋蛋,乐死我了,哈哈哈......”
乔治拿过地上的药剂,急忙搀扶着奄奄一息的黄毛,将药剂灌了下去。
看着床上气息逐渐平稳的儿子,乔治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满眼沧桑。
到底是什么时候?
乔治精神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明媚的下午。
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暖洋洋的,在路边与弟弟玩耍的乔治,被一位城里的老师傅看中,便告别了家人跟着进城,学习手艺。待乔治学成归来,成了镇里唯一的木匠,又被告知自己的弟弟被检测出有魔法天赋,进城学习魔法去了。可以说,当时的自己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后来,乔治娶了镇里一位美丽的女孩作为妻子,并且很快有了生育。
弟弟去城里学习魔法花费巨大,自己也要为为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个家,乔治因此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希望自己能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幸福。
虽然很累,但看着家人的笑脸,乔治觉得值了。
好景不长,就在乔治憧憬未来时,突然传来一个噩耗:自己的妻子难产死了。
从那天起,乔治的脸上再也没出现笑容。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乔治接的活更多了,工作的时间也更长了。
时间就像是一匹小马驹,一晃就过去了。乔治看着眼前整天无所是事,染着黄毛的半大小子,感到一阵恍如隔世。
黄毛每天花天酒地,饮酒作乐,而乔治的皱纹每天也更多了,腰也更弯了。
就在乔治以为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的时候,更大的噩耗传来:黄毛被人打了。
那天,乔治一直跪在早已被学院开除的弟弟的木屋前,手里捧着变卖所有家产的几个银币,乞求于勒能够救一下自己的儿子。
......
乔治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儿子,想起了早已过世的妻子,心如刀绞。
乔治默默地坐在床边,在阴沉的夜色里,就像是尊不会流泪的雕像。
因为泪早已经流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