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安与真书一同来到学校,以班级为单位,上了火车,由于是包车厢,因此同学是随意坐,日安与真书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一起。列车是复古风的电车,轮子与铁轨的摩擦声与鸣笛声都不算轻,从天野市到札幌火车站也是比较长的路程。
从天野市海边的苍碧车站启程,沿着东南部沿海驶向内陆方向,最后到达雪国。真书是不会放弃学习的时间,因此拿了一本书出来观看,不过看得是文学书籍《红楼梦》。
“平日也不见你看这些。”
“感兴趣看看,据说最近后四十回挖出来了。我对文学还是感兴趣的。”
“本以为你是理科生。”
“我理科比文科好,不过兴趣文科偏向一些吧。毕竟科学是用来认识这个世界的,公式和概率可以定义出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文学是用来认识我们自己的,许许多多的文字也不过是人这个庞大概念的一部分表现而已,我觉得即使我们有人可以绝对看清世界,但是不一定可以看清楚自己。”
“怎么说你以后想考心理学咯?”日安打趣得问了一下。
“不,如果我有这个基础那么我在认识我先前那会儿的麻木冰冷时就可以自我拯救了。说得这里,谢谢你,日安。”
真书也把头从书页中移出,专项日安给予了一个微笑。
“感觉你现在令人温暖,挺适合心理学的,我觉得你可以当个心理医生。”日安回以宠溺一笑。
“或许吧,我母亲也是医生。”真书苦笑了一下。
“虽然还是觉得这样说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仍然想说日后你如果愿意也可以结交形形色色的朋友,甚至是知己,乃至于一个无论何时都愿意给予你支持与帮助,以及可以作为归宿的一个人。”日安坚定地给了真书一个鼓励。
真书愣了一下,随后思索后回答。“在我心里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完全符合家人定义的人,似乎因为你的过往也谈不上很好,造就了这样的性格,不过也让你我产生了交集,以至于现在一样成为了家人般的朋友。”
这句可以说是告白的话从真书嘴里说出,让人心跳加快。日安作为长期与真书关系密切的朋友,也不认为是什么羞怯的话。
“家人般的确像,不过我朋友中…”
“我观察平日你与我关系最为密切,以及你对我的关心与照顾也不一样,可以说最盛。虽然你之前说过服侍甲方,我认为不是如此。不同的经历造就了契合的性格才让我们像家人吧。”
“或许吧,世界就是如此巧合啊。”这些话让日安略微绷不住,脸微微羞红,也平静的回答真书。
列车进行声不断作响,阳光依旧撒进列车中,真书也在阳光下看着《红楼梦》,日安在一旁默默观看,二人无声无动作的互动十分温馨。附近的同学们刚刚也都在观察两人,在座位上扭成蛆纷纷议论,表示磕到了。也有羡慕嫉妒日安可以和年级第一并且是年级里最漂亮的天山雪莲处在一起的。
由于列车行驶声与外面重复单调的风景,以及只是有文字差异的书页,都在催人的倦意。真书的手逐渐拿不稳书页,身子轻轻歪斜靠向日安,日安也有些困倦,已经是属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真书这样依靠也让日安头一斜,靠在了真书的头顶。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直睡着。
列车就这样行驶着,同学们也把真书日安的合照给拍了下来。
“喂,历阶,你看这两位朋友。”
“冬树,早就知道了。我还是挺希望两位能够进一步的。”
“到时候让他们在北海道浪漫些。”
“行,同学们觉得如何。”
全列车都打了个ok的手势,最前排一个宽大,略显粗糙的手也复合时宜的比了个ok。
“你凑什么热闹。”历史老师拱了拱教国语的班导。
“老年人(40出头)磕年轻人的爱情又怎么了,而且他们家庭情况我知道,我看他们相处后成绩也在涨,本来卡瓶颈的真书都跨国瓶颈了,日安也努力起来了。村上望宏,你也一起。”
“好吧,老春山。”历史老师也把手比了个ok。
过了好久,列车又驶到海上,天空也开始变得灰暗,空中也出现了白色的粉尘。看到景色变化,说明已经到了北国,今年北海道的冬天来得很早,雪也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远处的树木也覆盖上了积雪。来到北国的同学也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感叹声,闹醒了日安与真书。
“诶?”日安醒得较早,看见自己和真书依偎在一起一起甚是尴尬。真书也缓缓苏醒过来,平静地从靠在日安身上的姿势壮而伸了个懒腰,随后望向窗外。
“感觉过了许久了。”
“是啊,都快到了。”
看见睡醒的“情侣”却不知道同学们做了什么的样子,也让列车上传出了憋笑的呜呜和呼吸声。
“这是怎么了?”
“刚才有个笑话,日安你没听见太好笑了。”
“诶,什么笑话,说来听听?冬树。”
由于没有笑话,所以冬树语塞,不过擅长地狱笑话的历阶立刻解围。
“就是那个,人什么时候最像牲口?”
“农具?”
“不是。”
“三年疫情封控时期的上海人。”
“为什么不是其他地方?”
“因为石库门七十二家房客像不像挤在圈里没有自由定时投喂的…”(上海人自己的感概,那段时间的确蛮艰难的,虽然我家是独户,不过其他人家都是几个人挤在小房间真的挺苦的,而且送的饭也不是那么可口)
“太地狱了。”
随后,播报声传来。
“列车将在15分钟后到达札幌火车站。”
“日安,看外面,像是儿时的童话绘本。”真书戳了戳日安的脸,提示日安看风景。
窗外,是飘雪中,覆盖着厚雪的砖瓦东欧风格房屋,透着暖色的光,仿佛进入了浪漫的童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