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很想化用史铁生先生的一句话：
“黎星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在大街上捡了一把真枪，四顾无人，就朝前方开了一枪，既没听到枪声，也没看见路人倒下。
回想起来，开枪的时间大抵是杀死佑忌，或是更早来到冬归村，或是决定当侦探的的那一瞬间。
总之，她开了这一枪。
佑安死时，她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风声，心悸了不短的时间。
后来陈沅死在眼前无能为力，子弹划过空中的声音更盛。
她开始后怕，担心终归有一天，她所珍视的人再次死去，子弹会正中眉心。”
“小喻……不要离开我好吗？”黎星发高烧了，怎么也喊不醒，她呓语。
她们在一个农村人家借宿，大妈不停帮忙拿着湿毛巾降温，喂她喝退烧药，都没用。
“小女娃，听我的，去镇上找医生，她的温度太吓人了，咱没法了。”
“好……谢谢阿姨。”
喻泫甜甜的感谢让大妈回忆起了自家外出闯荡的女儿：“也不知道女儿身体还好不好呢？”
她想打一个电话，手犹豫着还是最终放下。
这通电话可能会影响女儿的工作，那还是算了。
喻泫抱着黎星又回来了。
黎星蜷缩在怀里，小小的一团，额头上冒着白气。
“咋了，又回来了？”
“阿姨……”喻泫像是故意准备了个惊喜，让开身来，居然是自家女儿！
“妈，我回来了。你也真的是，让一个小女孩抱着另一个烧成这样的女孩去镇上……
我叫怀侑，嗯……会点医术，刚好随身带了点退烧药。”
怀侑帮忙把黎星放上床，她拿出了一个针管。
“女儿啊，退烧药我们试过了，没啥用。”大妈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
“没事，这药可是国家特别研发的，我好不容易才批了一针呢。”
“国家……没做啥傻事吧？”
“妈！你女儿像是那种人吗？”怀侑翻着好看的白眼，“对了，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喻泫，她是黎星。”
怀侑大幅度瞪着眼：“等等！”
“怎么了？”喻泫脚并拢坐着，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
“妈！她们我认识，出去说点事！”怀侑拉着喻泫往外走，“别怕，她会没事的。”
喻泫留恋地看了脸色红到不正常的小星一眼，还是相信了怀侑，这是人家家里，不信，又能做什么？
“听我说，国家特殊事务局，s组怀侑，代号"终末"。
情况有些复杂，冰神提前复苏了，加之被重创了一下，非常生气，方圆百里包括这都被冰神的领域包囊了。
幸好你没有帮助黎星自杀去挽回那个人偶，领域里大家的能力都失灵了……”
“你知道？”喻泫警惕地远离了她几步。
“拜托，我是国家工作人员，还是s组的，能不知道吗？
像是你的能力「时停」，黎星有些特殊的能力「环生」都是记录在档案上的。
「环生」这能力我们早有了解。
那还是在十年前，黎星的妈妈黎瑰女士因为被诅咒，将近死期，自愿把身体捐赠给我们研究。
「环生」是目前已知的被动触发的能力，不需要语言文字作为媒介。”
难怪小星不怎么提过她妈妈呢，原来……
“我想问，s组的人已经到了无所不知的地步，为什么不及时出手，避免冰神的提前复苏呢？”
“对不起……我们的大部分兵力抽调不开，只有少部分的人来了这，但通通被一位自称是木神的神明拖住了。
还是因为昆仑学院、犹他州联校和「象牙塔」的支援，我们才能摆脱木神……总之，很抱歉，国家…失职了。”
“没关系，可现在没了能力，我们如何和冰神抗衡？”
“这就是我们s组留在这的目的，冰神在领域里同样无法随心所欲。
但是祂可以在祂的乐园里打破常人认知，用不合理的方式坑死每一个人。
再收获遗憾情绪和生命，足够强大时结束领域，开始杀戮。
这里还没有飘雪，说明认知还是正常的。 我们杀死认知混乱的人或怪物的工具就是手中的家伙了。
我们的希望其实寄托在了冷热兵器上了。”
“领域里有很多无辜的人。”
“……我们都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领域一旦形成，不可进入或退出。
领域里几十个官方的人何尝又不是无辜的呢？已经有十位死在获得情报的途中了。
我们知道的都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但没办法，我们的责任就在这了。
不战，就只能死，然后让更多人来战，恶性递进。”
“你们站在外面不冷吗？”黎星搀扶着墙，嗓音沙哑地问。
“小星……好好活着，你的能力失效了。”喻泫抱住小星，泪珠一滴一滴落下。
“我都听到了，别哭，我们还有任务呢。”
“沅姐……她……”
“她去冬天树叶仍旧翠绿的地方跳舞了，每天都很开心呢，不用挂念着她哟。”
话是这么说的，黎星却差点没在病痛与悲伤中缓过来，“小喻，答应我，我们要好好活着，我只剩下你了。”
“嗯！我会陪你到永远！我们还要过完新年继续环游世界呢！”
怀侑目睹了她们之间纯粹的爱。
寄予远方某人的思念之情从腐烂的心底油然而生。
只有情愫充斥胸腔的时候，她才会感觉自己真正地活在世上。
谁没有过去呢？
……怎么，下雪了？
最边界的地方也要开始了吗？
蔓延速度加快了。
黎星不知何时拿起了弓：“我有一个问题，流量还能用吗？”
怀侑的眼睛忽然闪着光，然而一下就熄灭了：“能用，但是需要网络控制的高端武器我们都没带进来。”
“能用，那就好，那你们等我一会，我充个电。”
退守在原地迎来的结果大多是灭亡。
主动出击，结束一切，才是黎星一贯的行事风格。
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大家。
“女儿！新鲜刚摘的芒果吃不吃？”大妈端着果盘走进了房间。
三人面面相觑。
黎星射了一箭，大妈竟躲开了，箭扎在院子光秃秃的树上，树长出了芒果外形的果实。
“不吃呀？那就让我吃了你们！”
没想到认知改变的这么快。
大妈的呼吸没有伴随寻常的白气，黎星敢肯定她已经不是人了。
“手刃亲人这种事，还是在我身上发生了。”怀侑格外冷静，她掐住“大妈”的脖子，直至她失去呼吸。
“还好就是速度快了点。”她甩甩手。
惊掉黎星下巴，还想着她会下不了手来着。
“我们还是去找找阿姨吧，刚才好像忘了有这个人。”喻泫建议。
“认知的改变潜移默化，是很恐怖的，还好我有随身记笔记的习惯。”黎星拔出卡在树干中的箭。
树噗的一下释放出绿色的气体，一看就有毒，她们快速捂住口鼻。
“在东房。”黎星在纸上写。
院落突然间旋转了起来，四个房间都变成了一个样。
“出门。”黎星刚写完！
环视了一圈，哪还有门？
连墙壁上都出现了一排排高高的被电线缠绕的铁栅栏。
一开始就是死局啊。
“跟我走。”怀侑抢过黎星的笔，在纸上写完，直奔原先的北方。
关上门，里面没有绿色的气体，可以不憋气了。
“你怎么来这？”黎星喘了几口气。
“我在我们原先待的房间的门上做了点记号，我的手表能感应出来。”
怀侑右手手腕上带着的电子手表上有一个红点。
代表她们的绿点此刻与红点重合。
“你的手机电够用吗？”
“可以了。”
原来原路返回是为了这个啊，自己差点忘了。
“我们现在待在这里面吗？”喻泫锁上了门。
“嗯，我先试试无人机。”
无人机埋在冬山山麓的雪下，一直没派上用场，好在没有损毁。
镜头反映着无人机飞过的地方，看来冰神还是疏忽了一点。
高空中根本没下雪，也就是意味着高空中的认知尚未错乱。
途经的地方风雪肆虐，谈不上清晰。
目光呆滞的村民用锄头砸断自己的头。
神父的尸体旁边一个漂亮的白发女孩闭目养神。
“是冰神。祂看到无人机了。”黎星拍到的女孩陈沅的回忆中吃了她的女孩一模一样。
或许人类的性别对于神来说没有意义。
无人机急速下坠，图像转为黑色。
“花费了一个无人机而已，还能接受，起码我知道冰神在哪里了。”这是乐观派的黎星。
“那我们怎么做？”喻泫不解，她们可是被困住了。
“一个一个房间地探索，先找到我妈。”怀侑身上有着明显的领导风采。
很像杨涣呢。
久远的记忆了。
推开门，绿雾消失了。
黎星把门关上：“这是不是告诉我们没有毒气了。”
怀侑摇摇头：“这就是一个死局，我们根本无从得知认知是否正确，所以不管是绿雾还是现在看上去干净的空气，
可能有毒，也可能没毒，我们自认为房间的门能抵御毒气，可谁知道我们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和数学一样麻烦的死循环！”黎星揉着太阳穴，“接下来怎么办？”
喻泫静静地坐着：“如果我是喜食遗憾情绪的冰神，那么我不会轻易杀死我的猎物。
我会利用一些事击溃他们的内心，再吃了被剥削尽所有价值的猎物。
这间无法出去的房间……是针对怀侑的……所以，祂会让我们安全进入另一个房间……”
“怀侑……”黎星想安慰一下怀侑。
谁知道不久后会发生的事会不会击倒这个坚强的女孩。
“没事，摧毁冰神的乐园才是首要任务。”
怀侑屏着气随手推开了一扇门，门内，和蔼的大妈倒在了血泊之中。
因为疏忽，亲人死去。
这就是遗憾吧。
怀侑俯下身子，合上了她仍未关闭的眼：“安息吧。”
“闪开！”黎星一箭将大妈青筋犹如虬龙扎起的手臂钉在墙上。
反目成仇死在亲人手下，遗憾值应该最高了吧。
“冰神，很适合玩弄人心。”黎星唉声叹气的，不知道怀侑该怎么办。
她起身露出两个酒窝：“这是人偶哦。”
大妈被翻过身，零件浸入红色颜料里。
“我从来都没有亲人，这只是"寰京"制作的人偶，陈沅和他合作过，陈沅操纵的人偶都出自他手。
他也是一位优秀的人偶师，不过需要丝线。
我们说好了，演一出戏，摸清认知错乱的规律。”
“那寰京是不是在周围？”
“他马上来了。”
轰的一声巨响，四合院的围墙被炸开了。
“走！”男人扛着RPG。
“你会分身吗？”怀侑饶有趣味地问。
寰京的右手边站着相同造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的家伙。
黎星相视一笑。
两箭，射穿。
用丝线操纵人偶的人偶师，怎么可能不在院子里？
她们原来待的房间的门前，地板砖被撬开。
“认识一下，s组，代号"寰京"。”
男人灿烂地笑着：“汐沄，我们的人锐减到32了。”
“没办法，我们刚才差点也死了。”
雪越下越大，脚印不多时掩盖在了白雪之下。
“假如说雪是冰神神力强弱的象征，那么冰神变得越来越强了。”寰京若有所思。
“上次冰神复苏没有召唤领域吧？”黎星试探着问。
“上次是因为队内的前辈们刚好在北方开会，合力在冰神作妖之前打到祂被迫冬眠。
我们没想到祂这次一苏醒就吃了一堆人，使用了前所未见的领域能力。”
哦……？
不远处的雪地，雪花聚拢成一个漩涡。
暴风来临的前兆……还是？
漩涡炸开了。
眼前一片昏黑，像是502胶水粘住了眼皮。
费劲地尝试几次后，柔和的灯光进入眼帘。
图书馆？
附近有图书馆吗？
室内的温度堪比夏天，黎星不得不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剩下一套遮羞的贴身衣物后，她绕着高高的、满满当当的书架寻找出口。
可这个图书馆就是一个风格迥异的密室，哪有门？
她掐了掐腰间软肉，疼，不是梦，是冰神的恶作剧。
祂的目的是什么？
……书吗？
书架仿佛灵性地听到了她的心里话，一本书掉落了下来。
《21世纪能力评析》？
好吧，这本书非看不可了。
黎星就地坐下，略带曛色的长发落在手臂上。
一时间沉浸在书中，眼露秋波。
樱桃似的的小嘴浅浅地有抹红晕，轻轻舒展的手如同雨后新生的春笋。
幽香的汗珠点缀在北半球，纤细腰肢如立春溪流。
如此美景，当由小喻来赏。
黎星轻笑着，也不知道小喻怎么样了。
她所看不见的地方，阴暗的地牢中。
喻泫裹得像个粽子，被绑在立柱上，牢中又出奇的热，身体中的水分以诡异地速度流失。
人体内有大半部分都是水，可以说是水做的。
失水过多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喻泫身上黏糊糊的，嘴唇苍白：“小星…救救我……”
她的眼前挂着一台大尺寸电视机，播放的正是黎星看书的场景。
很美，可是越美，越绝望。
黎星在炎热的环境下读不下去书，一目十行的，知识如同流动的墨水，在脑子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她的短时记忆能力还挺不错的，书上记载了不少偏门但强悍的能力。
但凡多记一些，未来面对敌人也会多一些了解。
书不厚，只有一百页，字写的大大的。
少少的二十分钟，黎星翻到了最后一页：
“能力：「时停」
描述：念出二字，一定区域内时间停止流动，仅该能力者可以自由行动。
停止的时间长短和时停的范围由能力者决定，可随时终止。
能力在面对特殊器具和神明时会大幅度受到限制或失去效果，表现为足够的神力可强行推动时间流逝。
副作用：相对于人静止的时间悉数由该能力者承担，但承担的时间不会影响该能力者生理年龄。（生理状况不变）
寿命的多少不受其他能力的干扰。若寿命不足，则该能力者湮没于时间洪流。”
黎星读得格外认真，她攥紧了手。
如果真有那一天，就算黎星死千遍万遍，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小喻，千万别犯傻……”她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读完之后，书的扉页浮现了一段话：
“入馆须知：
1：地下室没有人，进入则二楼永久关闭。
2：二楼没有人，进入则地下室永久关闭。
3：上面两句话有一句说了谎，本条守则可以绝对相信。
如若想得知真假，轻抚金壶壶身，召唤出本神，进行游戏。”
文字游戏……头疼。
书燃烧了起来，黎星诧异地丢掉了它。
烧完之后，天花板缓缓降下了一台电梯，周围不远处瓷砖翘起，露出暗道。
不过两个入口处都有淡淡的金光屏障，只有等待黎星选择，才会打开。
黎星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金制的茶壶，眼前有两个挥之不去的选项：“上或下？”
还玩这套？
太幼稚了。
说到底还是个读完《阿拉丁神灯》中毒不浅的小屁孩。
黎星轻抚着茶壶壶身，壶口袅袅升起一缕白烟，凝聚成见过两眼的人形。
白发的小女孩——冰神。
她板着脸，无感情地讲述着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如下：
这是一场运气的游戏，我会给你两张绝对保密的黑纸和没有任何处理的粉笔。
你用粉笔在纸上写下"真"或"假"，我来随机抽取一张黑纸。我不会作弊。
如果我抽到了写着真字的纸，那么我会告诉你事实，反之，地下室和二楼都会关闭，你也将无法离开。”
潮流。
小瞧冰神了。
“我怎么信任你？”
“我在此立下神誓，假如我说谎了，立马消失。”
“神誓有用吗？”
“有用！这是神之间的契约方式，违约者，世间的基本规则之一——时间，会没收违约者的一切。”
“那开始吧？”黎星就地拿过材料开写。
冰神眼前及时生成了一个黑色眼罩，祂的嘴角勾起小弧度。
像在说：小样，还想让神誓打败我？(●––●)
“行了，你抽？”
这其实是一个经典的逻辑学问题。
身为写字的黎星完全可以抓住漏洞，写两个“真”字，这样无论祂抓那张，都是黎星赢。
冰神小嘴一哼：别以为我没看过这个故事，我只要损毁一张纸……
那么翻开剩下的是“真”，那我烧的就是“假”了，你也死无对证！
冰神手指一划，黎星右手抓的纸飞快地燃烧，灰飞烟灭。
黎星惊恐地咽咽口水：“你选哪张？这不是作弊吗？”
“哼哼！这不是！我选我烧了的那张，你只要翻开你手上拿的那张，就知道我选的是什么了。”
黎星紧紧捂着纸片。
“愿赌服输，拿来！”
冰神动用神力，在三人的眼前展示那张纸有字的一面。
真。
怎么会这样？
“你是不是作弊了！”冰神暴露本性，呲着牙。
“在神的眼皮底下我还能作弊？愿赌服输，你自己说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祂冰神可是大度的神，不像是非洲版Scrooge（吝啬鬼），那个黑黑的整天杀来杀去的神。
祂小神肚里能撑船！
“告诉你事实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是怎么赢的！”冰神不服地叉腰。
“我两张写的都是"真"字呗，本来还想让让小孩的，哪知道你闹这么一出。”
黎星狡黠的笑容放在鹅蛋般细腻完美的脸蛋上倒像是一只狐狸。
还是建议挖出比干心，惹得天子烽火戏诸侯的那种。
“好吧，我服了，事实是地下室有人，你得快点哦。”冰神萎焉着消失了。
农村旱死的包菜也是这个样呢。
不过，地下室有谁呢？
黎星加紧步伐。
这哪是地下室，这分明是地牢，蒸桑拿的地牢。
还好有灯，怎么还有空调？
开了灯，黎星收回一切见解，这简直是总统套间的配置。
如果…冰神不这么贱那就太好了。
黎星死咬着牙，解下喻泫身上绑的死死的绳子。
喻泫虚弱地笑着：“小星，爱你……”
她昏了过去。
黎星扒光厚厚的汗湿的衣服，拿着浴巾一点一点擦干。
还好桌上有一瓶1000毫升的矿泉水。
瓶底压着一张纸条：“抱歉让你的爱人水分三倍速流失，房间内暂时不提供任何用水，这瓶水绝对可以喝。”
歪歪扭扭如同蜘蛛乱爬的字迹，一看就是冰神留的。
幼儿园的小孩写的都比祂好看。
至于后面那句话，黎星不信也得信了。
有毒？那咱就一起死吧。
不喝，也是死的下场。她也快脱水了。
黎星小小地喝了两口，大概五十毫升。
在灌了一大口，掰开喻泫惨白的嘴，相贴，是避免水分不必要外散的方式。
也是回击，回击早在二周目，撩的不行的黑化版小喻亲嘴给自己喂下氰化钠。
相比起来，她温柔多了。
小喻那可是喂加撕咬！
黎星辛勤送着水，一来几趟，喻泫有所好转。
这水一定加了点料。
不然怎么会几口水就让一个人干裂的嘴唇变丰润呢。
还有，好热，尤其是……
“小星……你没做什么吧？”
……
怀侑醒来，身在一间洁白的屋子里，面前是一个通向上方但没有出口的楼梯。
有二十格台阶，不算矮。
后方和右方皆是白墙。
只有左方有一面不透光的玻璃。
“欢迎来的我的乐园。
你的同伴就在你左侧的密闭空间里，被绑着，脚下有一个喷水器，一分钟水面上升一厘米。
你要做的就是完成我的任务，在他被淹死之前。
听好了：你的面前有二十阶的楼梯，你一次可以走一阶或两阶。
每一次以不同的方式走完后，拍下楼梯终点处的红色按钮，再不记次数地走下来。
你需要在你同伴淹死之前完成所有方式的二分之一。”
这完全就是数学加脑力的结合。
可是她怀侑从小就不喜欢数学……
冰神抓住了她的弱点。
但为了救下寰京，她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原地思考付出的时间成本太大了。
不透光玻璃的那端缓缓伸过来一根丝线。
是寰京操纵人偶用的纳米级丝线，它有规律地震动着。
摩斯电码……不过为了加密，他打乱了顺序，这是独属于他们俩的电码。
冰神疑惑地翻译着，祂的食物中有不少人了解这种加密方式。
“我意大利面被87号球员喂鱼。”
什么鬼……
祂心虚地不去看他俩，指不定自己的小把戏就被发现了。
“这边20楼梯，你没被绑住？共有10946种。”
“是，装样子，让冰神放松警惕。”
怀侑起身，挤出了几滴眼泪，毅然决然地登上楼梯。
冰神深呼一口气，心里暗自得意：“愚昧的奴隶，没想到你俩都是一种情况吧？努力白费的遗憾值又有多少呢？”
吃了太多人，拥有了太多人的记忆。
祂变强了，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人性。
“最后的二十多个美味的食物，我可要好好地烹饪。”祂舔舔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