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昨夜小雨渐凉,亦有佳人美酒相伴,岂不快哉?
翌日清早,我望着枕边娘子熟睡的脸庞,把玩着她的秀发。我换上衣服,轻轻地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时不时回首看看她。昨夜新婚之夜,我与娘子都是洁白之身,为什么我会知道她是否洁白呢?通过她不知所措的反应就知道了,起初她说话磕磕巴巴的连床都不敢靠近,随后只在床沿坐了许久,这才入了梦,我的心中也有种不可言喻的情绪,总而言之,只能用青涩两字形容了。我走出房门,轻轻地关上。在院子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是练会功吧作为骠骑将军以及武学世家出身,断不可荒废武学。梓墨心想
我在院子中挑选了一根一尺长的枯枝,我握紧了它此刻它不再是枯枝败叶,而是我手中的一柄长枪!我跨开步子陶醉其中……一招一式铭刻于骨…
梓墨,听好了,梓家枪不哗众取宠的技法,为的是上阵、杀敌!心底父亲的声音回响起
父亲……孩儿一直记在心底……梓墨想到
长枪扫过之处,再无战火。父亲,孩儿无能……梓墨内心有些愧疚,没能学会梓家枪的所有招式、没能保护好妹妹……
直至今日,我依然怀念父亲,我是在他一声声责骂声和棍棒底下长大的,如若没有父亲,我已经是具尸体了。父亲的往事我却从未听父亲谈起过,我只知道父亲他是一位将领也是一一位严父。
我的故乡在怀竹,对我出生前,父亲唯一我知晓的往事是从一位老婆婆口中得知
回忆:那年,奥莱国朝中武官叛变投敌,十万人马兵临城下,当时父亲所在的地点也在那,是一位无名将领
“哈哈哈,守城的,你们可认得我武侯王毅?”黄沙漫天,风萧萧兮。王毅勒着马儿,手持战斧“守城的!降吧!我王毅这人你们知道!从不亏待手下败将,跟了我,奥莱国都是我们的!”王毅城外叫嚣,马儿跺蹄嘶鸣
“这可如何……这可如何是好……”邢融苦恼万分,原因是他是受命守城之将。父亲梓孟起原本以为这邢融有些本事,能被派来守城,如此看来,用人不淑啊。梓孟起不禁深感无奈,“这…这…这”邢融已经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将军,小的建议,猛攻吧这些人缩头乌龟罢了,守不了城”城外随行的士兵建议王毅强攻
“呵,你知道这里面有何玄机么?你知道里面驻守的兵如何安置么?你知不知道这城…易守难攻啊?…”王毅言语中满是讥讽之意,一双丹凤眼狠狠注视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提出来的建议跟你一样没用么?”说罢王毅轮起战斧“哇呀”一声吼,士兵的脑袋飞去,鲜血四溅,“咚”脑袋落地,还没开战呢,前排的先锋士兵无一不心惊肉跳。无用之人,王毅视他们为草芥,随后他眯着眼睛看着城墙,清了清嗓子
“喂!要战便战,不战弃城!奥莱国就是因为有你们这帮鼠辈才能落的一个百战百败,哈哈哈~”血腥的风放肆嘲笑,王毅深知此城易守难攻,攻下此城要折了他太多兵马,他率领的十万大军并不是精兵,所以王毅深知若是在此城折了兵马就很难往前进攻了,王毅谋反投敌,对方君主只给了他这一次机会来表明能力和忠心,此战不能言败,若是攻城成功王毅还能要求对方继续提供兵马。因此王毅越发烦躁,“鼠辈!胆小鼠辈!无能鼠辈?”他骂道
“邢将军!莫非你是你听不见那奸贼的污言秽语不成?”关苞红着眼质问,此时城中的将士无一不想手刃了王毅那贼人,“有本事,有本事你出城应战去啊你”邢融冷笑着,他的讥讽程度可不在王毅之下
“你!…你!…”关苞抽出配剑,反射出一道银光
“啊,反了反了!你反了!你也要叛国吗!叛国之罪!当诛九族!”邢融大声喝呲着,士兵立马控制住关苞,既然他怒气再深,力气再大也是做无用功,“来!来!姓邢的脑袋今天就给你放这了!你砍去便是!来!”邢融趁着关苞被控制住,把脖子伸到他面前嘚瑟,让关苞眼红又无计可施,气得直牙痒痒
“关将军,别冲动”梓孟起说道,走向关苞被士兵拦下,“……我只是和关将军说话”
“你?你又是什么人物?无名之辈?,怎么?凭你也想落的叛国之罪好图个名份是吗?”邢融没好气地说,他最擅长贬低官职没自己高的人,他以此为乐,因此梓孟起虽和邢融两人虽是初见,但梓孟起一眼就能够看出,此人已经把虚假两字贯穿全身。
“放我下去!你不杀敌,我杀!”关苞瞪红了眼,眼看士兵有些控制不住,邢融这才有些收敛,“放关将军去,快放,有关将军迎敌,我们镇守城中便可”士兵松开关苞,他喘着粗气,连喘气声都充斥着不满
“给关将军挑个好矛用,他乐意使矛!”邢融露出笑嘻嘻的嘴脸,也许他也被自己还能说出此等落井下石的话语感到几分沾沾自喜
关苞接过矛,牵着马出了城。王毅定睛一看,只见一人一马冲出,奔袭而来
“王毅狗贼!拿命来!驾!”
“有胆量!”马儿一声嘶鸣下,王毅抡着战斧如狼似虎般,两人碰面时,关苞转动长矛,紧握着然后矛头对准要害,直逼王毅要害。王毅侧身躲过,一脚踹到马儿让关苞和战马来了个人仰马翻,关苞握紧矛站起,欲要转身刺向王毅,天不遂人愿,王毅的战斧先砍落了关将军的脑袋。王毅恍惚间大笑道
“不堪一击!”
关将军战死,城中将士们乱成一锅粥,不知所措。邢融不断来回走动,将士们纷纷表示开城投降才有一线生机。唉…将士们唉声怨气。“大军当前,不迎敌反而在此垂头丧气么?你们还是奥莱国的将士么?”梓孟起讥笑道,“那关将军,为的什么出战?难道不是为国为家为了你们这帮酒囊饭袋之徒?”众将们闻言纷纷羞愧难当,低下了头唯有邢融依旧我行我素
“他说的对”魏武毅拨开挡在前方的士兵,走向梓孟起“兵法讲究的就是一个‘韧’字,若是投降,愧对国家,愧对父母!我提议,开城迎敌!”将士们的士气被两人的言语点燃,“开城!与叛国贼势不两立!”士兵们高呼着,邢融深感自己的地位已经被深深威胁了,面色铁青,拿出象征兵权的令牌直言道“你们想造反吗!”话音未落,被梓孟起手中的长枪枪尖抵着喉咙
“在下恳请将军,交出兵令”他冷冷的说,语言的寒意不弱于枪尖的寒意。梓孟起也从未想过,一生安分守己的自己,竟有一天做出了如此过激的举动,这行为无异于——兵变,会给自己以及妻儿招来杀身之祸,梓孟起实在是对邢融失望了,本以为关将军的战死会给他带来改变,结果不过是无济于事罢了。此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奥莱国东面最坚毅的防线,他们的身后不仅仅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更是奥莱国。所以,此战唯有战死,安能言降?
邢融迫于压力,无奈才交出兵令,失去兵令的邢融无异于普通将领
梓孟起将令牌交于魏武毅,魏武毅面露诧异之色。梓孟起收枪说道
“魏将军,你是朝廷所赐封的先锋将军,这兵令应当交于你”梓孟起说道,“魏将军你率兵冲锋自然不是问题,至于王毅那斯篡逆之贼交于在下便可”
“那王毅原先为奥莱国武将,他为将十年,武艺高超用兵如神,不能小看啊”魏武毅面露担忧之意,说道“莫非你武艺胜于王毅?…”
“不敢当,方才王毅与关将军的决斗,足以表明王毅马术高超,但依我看只是那战马是匹良驹,马上王毅不足挂齿”梓孟起走到城墙边上说道,“无论是矛还是长枪都选胜于斧,出手比他快,攻击比他远,空有一匹良驹却拿个斧头,对战斗如此不了解,何以见得他武艺高超?”
魏武毅不禁袒露出惊讶、敬重的神情。面前的这位使银枪的将士无不彰显将军之威风,“敢问阁下如何称呼?”魏武毅连忙问道
“无名之卒,不必挂念”说完梓孟起便下城牵马,令士兵开城
王毅见城门再次打开,不禁冷笑道“终于准备出城应战了?”谁知,出城的只是一人一枪一匹马,银制枪头在烈日下闪着光
王毅再也无法忍受了,这不正是羞辱么?既然如此,我就杀的你片甲不留!王毅骑着马飞奔去,身后掀起阵阵黄沙。梓孟起则慢悠悠的骑着马儿向王毅走去,“这…这是何意啊?”城内的魏武毅不禁担忧道,“肯定是知道自己必败,才放弃的!”邢融嘲讽道,魏武毅狠狠瞪了他一眼,邢融才学会闭嘴。猛然间梓孟起骑着马儿疾驰,“来的好!”王毅和梓孟起即将面碰面,双方均无躲避之意,王毅抡起战斧“哇啊呀呀呀”猛地砍去,梓孟起猛地改变方向,王毅砍空了,还由于用力过猛险些翻下马,梓孟起抓住良机一枪直击其腹部,王毅猛地翻下马去,抓住马鞍,鲜血淋漓。战马知晓王毅战败,欲要带着王毅回军,梓孟起如同雷鸣电闪般的再次出枪,这一击!你可闪得过此一击!一枪刺入马儿,马儿跪倒不起,王毅捂住腹部,极力后退面色已是铁青,魏武毅看到王毅落了马立刻命令将士们城冲锋!
王毅军此时是群龙无首,看大军逼来仅有小部分勇于作战,大部分的士兵都反向冲锋,魏武毅抓王毅抓了个正着,此国贼必须交给朝廷处理!魏武毅心里骂到,
梓孟起则在慌乱之中撤离,自此军中再无此人。魏武毅动用所有关系也没找到。
后来父亲带着妻子回到了怀竹,故乡的人们普遍认为父亲是逃兵,纷纷看不起父亲,父亲在怀竹只能沦落到上街卖艺才能补贴家用,还好父亲勤劳加上我娘当时已有身孕,父亲就定居了下来,家中除了我,还有个妹妹,她叫梓潼,是和我同一年出生的,16岁那年我与妹妹走散——羌族攻占怀竹,直到现在奥莱国也没能收回怀竹,我的妹妹也没了踪迹……
我对不起父亲和母亲,对不起梓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