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夕阳公主独自端坐在窗前沐浴午后温暖的阳光,品茶看书,清风一阵接一阵透过窗户吹进来。忽然,李公公匆匆跑来禀报说:“公主,西城副督军求见。”夕阳公主听后慢慢站起来,转过身子对着李公公说:“传他进来。”李公公转身去门外把彭湛带进来,未等彭湛开口说话,夕阳公主着急问道:“本宫交给你办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回禀公主,下臣还未查明。”彭湛跪在地上回答说。
“既然还未查明,你这么着急见本宫作甚?”夕阳公主拿着手中的书籍走到彭湛的跟前问道,内心的不满溢于言表。
“回禀公主,下臣在黑石城内已逐一排查,所有可圈可点的问题都落在……”彭湛吞吞吐吐地说。
“但说无妨,好让本宫知道到底是谁人吃了豹子胆敢在黑石城内动土。”夕阳公主放下手中的书籍,神情十分不悦。
“抢走百姓粮食的军士是上官书林带领的军士,碍于上官书林已带兵出城,无法当场指证,另外上官书林带兵出城的当晚城内有三十五名妇女失踪,碍于相国颜面,卑职不敢大胆施展手脚去查。”彭湛如实禀报说。
“哦,从今天起,你暗中监视相国的一举一动,小心别让他发现。你现在赶回西城,委派五百名西城军以巡查为由,到城外去逛逛,记住,令他们带上巡查旗帜,不可惊扰百姓,去吧。”夕阳公主特意提高嗓音说,暗示彭湛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诺!”彭湛说着便转身离去。
彭湛离去后,小牙门听从夕阳公主的吩咐,传公羊不凡觐见。见到公羊不凡,夕阳公主高兴坏了,激动地说:“公羊祖师爷,本宫等你三个月有余,今日你可算回来了。”原来发生天灾的当晚,公羊不凡为了能够更加精准的预知未来,短暂告别夕阳公主,骑上雷公马迎着狂风暴雨赶回石头院修道。听闻妖物拦住夕阳公主的去路,特意从石头院赶回来。
未等公羊不凡行君臣礼,夕阳公主一口气把去打猎碰到千年蛇女的事全盘说出来,接着询问千年蛇女的来历。公羊不凡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右手掐指算了算,沉思片刻,突然整个人的身体抖了一下,睁大双眼,惊呼道:“莫非她被放出来了,”接着又自言自语的说:“五百年前她被镇压在十七层地狱,不该出来这么早。”
看到公羊祖师爷这副差点惊掉下巴的神情,听他自言自语说些根本听不懂的话,夕阳公主更加好奇,恨不得公羊祖师爷马上全盘托出,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想好千年蛇女的来历了么?”
“想好了,千年蛇女,是蛇族唯一的传人。早在一千年前,蛇族三位长老为了让蛇族主宰三界,不惜挑起战端,仅仅三十个日夜就打败人间所有的高手,一百八十天踏平魔界。虽然战果惊人,不过蛇族在讨伐各地的过程中也死伤惨重。”
公羊不凡点头回答说,
停顿片刻,公羊不凡接着慢慢解释说:“蛇族休整不到三个月,蛇族三位长老就带领蛇族将士攻打天庭,那时天帝登基不到三年,屁股未能十足坐稳,号召力还不是很强。但天庭的百万众将为了保命,纷纷抱团,遵从天帝号令,协心齐力对抗蛇族的进攻,双方互相残杀整整三百六十五天,最后蛇族渐渐体力不支,终败下阵来。蛇族三位长老皆战死于天庭的凌霄宝殿,其他蛇族将士无一归还,均葬身于天庭。唯独千年蛇女未战死,被遗落在天庭,由天庭神仙抚养长大。蛇族灭亡十年后,千年蛇女长得青春年少,艳压群芳,姿色迷人,成为三界最美的一个少女,没有之一。”
夕阳公主听得很入神,一句话也不说。公羊不凡继续说:“天庭的众将见到她无一不两眼发光,无不想占为己有。千年蛇女为了给蛇族报仇雪恨,不惜用身体笼络天庭众将,想借众将的关系接近天帝,然后将其刺杀之。不幸被天帝发现她的阴谋诡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逮捕,想处死她,以绝后患,碍于她怀有身孕,众将齐声为她求情。嫦娥听闻天帝要处死她,更是从月宫抱着玉兔来面见天帝,用求情的语气说诛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不是大丈夫所为。天帝琢磨来琢磨去,衡量再三,最后网开一面,没有当场处死她,只把她打进第十七层地狱关押,永生不得重返天庭。后来她在第十七层地狱里生出九个孩子,没过十二天,天帝就把她刚出生几天的九个孩子抓到别的地方关押,极度折磨她的精神,使她终日活在一片苦海里。”
“哦,原来是这样。”夕阳公主听得津津有味。
“西城门外三十里处有一座岭,名叫梅花岭,山脚下有一块石碑,名叫悲墓园,悲墓园本是蛇族的发源地,当初叫金蛇殿,蛇族被灭之后,天帝就把蛇族的发源地金蛇殿改为悲墓园,以此警告三界的万物生灵,无事别发起战端,否则下场就是灭亡。”公羊不凡补充解释说。
“那天千年蛇女点名邀请本宫和你去梅花岭的顶峰见她,约定的时间就是今日,祖师爷意下如何?”夕阳公主问道。
“嗯,我们不妨去会会她,看她说啥。”公羊不凡点了点头回答说。
谈好去会见千年蛇女,便各自散去。午后,夕阳公主骑着阴阳马,公羊不凡骑着他的雷公马,还有席安乐及十余甲士向梅花岭进发。一路上,夕阳公主缠着公羊不凡,让公羊不凡给她讲五百年前发生的奇闻异事。公羊不凡非但不拒绝,反而更加乐意讲,讲着讲着,不知不觉一伙人已来到梅花岭的山脚下。接着各自跳下坐骑,把坐骑拴在路边的树根上,继而陆续睁眼寻找徒步走上梅花岭的小道。
不经意间,夕阳公主看见一块低矮的石碑屹立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石碑上刻着“悲墓园”三个劣迹斑斑的大字,石碑周围的杂草野花已被摘除,明显是人为清理的痕迹,石碑前还摆放着三束鲜艳的菊花。“祖师爷,你所说的蛇族的发源地就是这里?”夕阳公主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长满青苔的小石碑问公羊不凡说。
“正是,此处之前是人间最繁华的古城,自从蛇族战败就变成廖无人烟,经过无数风吹雨打,一切荡然无存,昔日的繁华已无法重现。”公羊不凡看了看那块石碑,慢慢回答说,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露出悲悯之情。
走了一刻钟,来到梅花岭的顶峰,一伙人继续往前走了十多步,不时听到哀怨的琴声,顺着琴声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密密麻麻的竹林深处有一间用竹子搭建而成的茅屋,茅屋的四周用竹子围成一个院子,只留一扇门。夕阳公主与公羊不凡并肩向那间不起眼的小茅屋走去,席安乐及十余甲士跟在身后。
行到院子门前,透过那扇未关的门,看见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端坐于茅屋内焚香抚琴,背对着茅屋那扇竹门,琴声哀怨,音律诉说伤感,时而流露出世事苍凉,时而又流露出对仙逝的族人的怀念……闻着幽怨的琴声,夕阳公主一伙人静静地站着,听着,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伸出手指敲门。
“请进,不用站在院子外,蛇族有蛇族的规矩,蛇族的人不能出门迎接客人进屋,只用琴声相迎,让客人闻着琴声进屋入座。这是蛇族祖先千百年来定下的规矩,我得遵从,请你们进来。”千年蛇女继续抚琴,琴声越来越哀伤。
夕阳公主听后纹丝不动,继续站着。公羊不凡与其他随从看见夕阳公主不推门进去,都不敢擅自进去,都静静地站着。眼看客人都不进来,千年蛇女又说:“公羊老头子,凡间那几个俗子不知蛇族的规矩,莫非你也不知,还是你觉得蛇族被灭之后,就可以随便更改蛇族祖先定下的规矩?”
“老朽自知蛇族的规矩,但夕阳公主未进,老朽岂敢擅自入内。”公羊不凡回答说。
公羊不凡刚说完,夕阳公主就轻轻推门,缓缓走进去,公羊不凡与席安乐紧随其后,那十余甲士均留在院子外,负责防范院子的安全。
三人进屋入座,公羊不凡迫不及待的问道:“蛇祖娘娘,你被天帝关押在第十七层地狱,永生不得离开,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公羊老头子,你未曾向我问好,反倒关心我如何逃出来,既然我已逃出来,自有逃出来的本领,莫非你想我继续被关押在第十七层地狱的苦海里?”千年蛇女停止抚琴,不回答,反而问道。
“不……蛇祖娘娘能够安然逃出,老朽自然感到很高兴,当然也感到不可思议,被打进第十七层地狱还能重返逃脱,真是神人也。”公羊不凡夸赞道。
“你们两个互相认识?”突然,夕阳公主插嘴问道。
“不认识,我比老头子大五百岁。”千年蛇女直截了当回答说。
夕阳公主与席安乐被千年蛇女的话惊呆了,面面相觑,都觉得千年蛇女在说谎话。公羊不凡已是步入暮年的老头子,她比公羊祖师爷还大五百岁,她怎么还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于是纷纷摇头表示不相信。
千年蛇女看着她俩疑惑的神情,就站起来解释说:“当年我追随蛇族三位长老攻打天庭的时候,老头子还远远没有出生,我之所以未老去是因为我体内有一颗经千年旺火烤成的仙丹护体,它可以保我三千年容颜不老。”
“蛇祖娘娘说的是真话,她体内有仙丹护体,没有欺骗你们俩。”公羊不凡附和说。
“依本宫看未必,最近黑石城内外,山野乡村均有大量妇女失踪,你是不是吸食那些妇女的元气,以保你的容颜不老?”
夕阳公主认为千年蛇女胡乱伪造故事哄骗她,就开门见山问道。
“我是千年蛇女,不是千年妖女,千年蛇女也吃人,但只吃做坏事的狗男人,从不吃妇女,千年妖女则男女老少都吃,尤其以肥胖的妇女为佳。”千年蛇女回答说。
“这是蛇族祖先定下的规矩,你可以相信蛇祖娘娘说的话。”公羊不凡又附和解释说。
“那你约本宫与公羊祖师爷今日在此间见你,有何事?”夕阳公主睁眼注视千年蛇女问。
“想跟你谈交易。”千年蛇女如实回答说。
“谈交易?”夕阳公主无比惊讶的问道。
“是谈交易,谈一场惊天动地的交易。”千年蛇女点头回答说。
“我本凡间俗子,你是千年蛇女,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以谈。”夕阳公主对千年蛇女所说的交易完全不感兴趣。
此时,千年蛇女不说话,转动眼珠子看了看公羊不凡,时而又看席安乐,暗示夕阳公主暂时将他俩支开。夕阳公主见状,就令公羊不凡与席安乐到院子外等她。
公羊不凡与席安乐离开后,千年蛇女回答说:“你父皇临终之前给你交代的任务。”顿时,夕阳公主被千年蛇女的话吓了一大跳,震惊不已,她是怎么知道我父皇的临终遗言,莫非有人走漏风声……“现在夕阳已挂在树梢,此处阴气过重,唯恐伤了公主的龙体,请公主速速离去,农历十五,我去黑石宫找公主你,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交易的规则。”千年蛇女打断夕阳公主的沉思,特意提醒说。
夕阳公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千年蛇女的茅屋,而千年蛇女又继续抚琴,用琴声将夕阳公主这一伙人送往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