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叛军至此不足五里地,夕阳公主镇定自若的命令城中将士各司其职,坚守不战。是夜,上官父子统领叛军来到黑石城外围。出乎意料,他们父子俩没有立即下令攻城,而是顿足观望,但见黑石城黑灯熄火,很是安静,偶尔传来打更的声音。
为了看清城楼上的布防,相国命令士兵点燃火把,但见城楼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插在城楼上的军旗在清风吹拂中东倒西歪。看见此等情况,相国静心思索着,这不可能啊,兵临城下,城楼上竟一个人影也没有,不合乎寻常,这乳臭未干的女子到底在憋什么坏主意?莫非她弃城逃跑……“父亲,城楼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正适合我们攻城。”上官书林睁大双眼扫视空空如也的城楼提议说。“儿啊,你到底还是太年轻,公主明知我们兵临城下,却不留一兵一卒抵抗,这说明什么?”相国转头注视上官书林,眼神流露出儿子上官书林太过轻敌,不谙世事的残酷。
“父亲的意思是城内有诈?”上官书林疑惑不解。
“岂止是有诈,而且这个诈不是一般的诈。”相国十分肯定回答说。
“管她有没有诈,相国且让我领五千甲士冲杀进去。”断头军教头牛公山插嘴说。
“贤弟且慢,容我先派人查看四周情况,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相国阻拦牛公山,此事不可鲁莽。
半晌过后,探马回来禀报说:“禀报相国,黑石城四周的城楼上均无人影,围绕黑石城四周的护城河上的桥梁木板也没有被拆除,另外东城门与西城门紧闭,唯独南城门与北城门尚且打开。”上官书林听完探马的汇报,向探马挥手,示意探马继续打探,然后对相国说:“父亲,你给我五千军士,我先去南城门打探虚实。”
“准,不过牛公山与你一同前往,遇事好有个照应,有事即刻来报。”相国点点头,挥了挥手说。
上官书林与牛公山领着五千军士向南城门缓缓走去,消失于漆黑的夜色里。而相国仍然顿足观望,盼着五更天早点到来,与妹夫许志诚里应外合,一举攻入黑石城,踏平黑石宫。此时此刻,相国不知妹夫许志诚早已携带妻儿老小到阴曹地府主事薄那里登记。此时,他依然满怀希望与妹夫共图大业。
夜色很浓,伸手不见五指,天边没有繁星,也没有月牙,黑乎乎一片。草虫在浓浓的夜色里鸣叫不停,似乎在诉说某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微风拂来,草虫的鸣叫越听觉得清晰悦耳。上官书林与牛公山听着虫鸣声统领举着火把的军士来到南门前。南城门如探马所说,并没有关闭,南城门里面摆着一张七尺高的方形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已插上香点的香炉及一盏点燃的青灯,远远看着,顿觉阴森无比。
上官书林建功心切,发现南城门并未关闭之后,没有再多看一眼,直接手臂一挥,一千军士拔刀闯进南城门。神不知鬼不觉,这一千军士闯进南城门均被暗器杀死,未得一人归还。看着甲士成排成排倒下的样子,上官书林不寒而栗,匆忙与牛公山领军离开,向北城门走去。
来到北城门前,但见北城门敞开,里面同样摆着一张七尺高的方形桌子,在桌子上放着一只不停尖叫的野猫。这只野猫的叫声犹如婴儿的哭声一样,让人听后脊背发凉,肌肤泛起疙瘩。
上官书林勒住马缰绳,不经思索,又是手臂一挥。一千军士拔刀攻进北城门。不料,北城门也一样机关重重,这一千军士均被暗器杀死,无一人生还。上官书林生气说道:“一个人影也见不着,却白白牺牲两千军士。”话语刚落,突然有无数支箭像下雨一样飞过来。上官书林与牛公山手疾眼快,拔刀挡箭,各自顾命,接着挥鞭打马离开,军士死伤无数,哀号声一片,惨不忍睹。等到上官书林与牛公山回到相国的跟前时,他俩的身后已不足五十骑。
相国看见儿子与牛公山惊魂未定的神情,生气骂道:“我怎么看你俩好像丢了魂似的。”上官书林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把所见到的一切全盘告诉相国。顷刻间,相国哈哈大笑不已。
众人不解,急忙请教相国。
相国慢悠悠的回答说:“早年我曾听闻,先皇安陵前者登基之初,为了保护黑石城,保护黑石宫,他去南山邀请一位高人来到黑石城帮他修建暗道,设置机关,布防暗器,防止他人起兵攻城夺权。这位高人精通六丁六甲妖法,按星象帮他在南城门与北城门设下一系列机关,布防无数暗器,所以一直以来南城门与北城门都没有人敢轻易穿过,”说道这时,相国又大笑不已,继续说:“不过这位高人未在东城门与西城门设下机关与布防暗器,担心误伤百姓,等一下妹夫许志诚举火给信号,我们就兵分两路从东城门与西城门杀进去,生擒夕阳公主。”
听完相国的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看似平淡无奇的南城门与北城门竟然存有这么多猫腻,恨不早点知道。
不知不觉,城内传来五更鼓的声音。上官书林原本就等得不耐烦,隐约听见打更人打更的声音:“父亲,我们与姑父约定的时间已到,为何不见他发射信号,会不会城内出现变故?”相国回答说:“莫急,你姑父老谋深算,行事谨慎,他是儋耳国最会伪装的人,先等等看。”“相国,公子的副官谷翦已莫名失踪多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担心谷翦吃里扒外,私自跑进黑石宫给夕阳公主报信……”牛公山插嘴说。“贤弟莫多虑,听我的,再等等看。”相国打断牛公山的话语。
等着,等着,天边渐渐出现黎明的曙光。透过朦胧的天色,相国隐约看到有一个颗头颅被吊在东城门的城楼上。于是,他派两名亲信过去查看,两名亲信惟命是从,快马加鞭飞去查看,原来城楼上吊着的那颗人头是许志诚的脑袋。
一会儿,相国这两名亲信赶回来如实汇报说,那是许志诚的脑袋。相国闻言大吃一惊,被吓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顿感大事不妙。未等相国发言,上官书林气愤无比的说道:“父亲,事已至此,没有里应外合也得拼他娘一场。”相国点点头,大声说道:“儿啊,你说得对,要拼他娘一场,你与牛公山领兵攻打东城门,我领兵前去攻打西城门,兵分两路,会师于黑石宫。”
“不,父亲,你与牛叔叔攻打东城门,东城主席安乐容易对付,西城副督军彭湛百步之内取将相首级如探囊取物,我武功高强,早已想跟他一决高低。”上官书林向他父亲摆出一副战胜彭湛的姿态。
相国听后,思索一会,同意儿子的提议。至此,相国与儿子上官书林兵分两路攻打黑石城,相国与牛公山统领五万军士攻打东城门,剩下军士由上官书林独自统领攻打西城门。
上官书林领兵离开约有半刻钟,相国手臂一挥,五万将士犹如蚂蚁般涌进狭窄的东城门,城门只关闭,未上门轩,士兵用力一推,城门便被打开,绑在城门上用于控制机关暗器的绳索瞬间被扯断。眨眼间,万支利箭齐发,向涌入城门的叛军直射过来,有些利箭在眨眼间穿透百余人,鲜血染红整个东城门,万支利箭飞过之后,倒在东城门的叛军尸体渐渐被堆成一座小山。
虽然死伤惨重,但叛军还是拼命往前冲,陆续涌入黑石城。相国与牛公山紧随将士身后骑马踏进黑石城。随即,东城主席安乐统领东城军前来抵抗,将领对战将领,士兵对战士兵,鲜血染红整条街道,吵闹声响切半边天,最后席安乐寡不敌众,边打边退。
上官书林领兵来到西城门,抬头一看,发现城楼上挂着一颗脑袋,定睛细看,是副官谷翦的首级。那狗东西在城楼上挂着我副官的首级干什么,想吓唬我,仰或是羞辱我……不可大意,城中必定有诈,小心为妙。
鉴于副官古翦的首级被高高挂起,上官书林没有立刻下令攻城,而是先让弓弩兵搭箭拉弦往黑石城**箭,探听虚实。一会儿,城内陆续传来惨叫的哀号声。听着城内士兵的惨叫声,上官书林喜上心头,满脸露出笑容,感觉胜利就在眼前。于是他又挥一下手臂,命令弓弩手继续往黑石城**箭。就在这时,有无数只箭从黑石城向上官书林他们这伙人直射过来。
瞬间,无数士兵在突如其来的箭雨中倒下。此时,包海城统领黑石宫的护卫军开始撕咬上官书林的后背军。眼看后备军已乱了阵脚,腹背受敌,上官书林心慌不已,急忙下令攻城,一心盼望早点与他父亲相国兵和一处。
西城副督军彭湛统领的三千西城军不是上官书林所统领几万叛军的对手,不到半刻钟,西城门被彻底攻破。领兵踏进黑石城后,上官书林突然感到大事不妙,事情完全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简单,前有彭湛领兵拼死抵抗,后有包海城领兵屠戮,几万将士一下子乱了阵脚,到处乱窜,死伤无数,哀号声响彻天边。
为了阻挡上官书林与反贼相国会师,西城副督军彭湛趁乱挥刀直取上官书林。然而,上官书林不是吃番薯长大的,轻松挥刀便可抵挡彭湛向他挥舞而来的大刀,两人对战三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眼看彭湛取不了上官书林的脑袋,且渐渐体力不支。包海城果断放弃抵挡叛乱将士穿街走巷的脚步,跳起来翻了个跟斗,前来助战,两人合一处对战上官书林。上官书林不是彭湛与包海城的对手,仅仅十个回合,彭湛与包海城就把他砍成三截,血溅一地。叛乱将士看见主将上官书林已死,纷纷放下屠刀,跪地投降。
蛇祖娘娘信息灵通,听闻攻打西城门的叛军投降,就跑到夕阳公主的面前说:“公主,攻打西城门的叛军已投降,能否把他们交付予本娘娘,他们对于本娘娘来说很有利用价值。”
“你要他们有何用?”夕阳公主问道。
“前些天我曾在梅花岭的顶峰告诉过你,我也吃人,但只吃坏人,叛军属于坏人,我想把他们全都吃掉,我被天帝镇压在第十七层地狱有五百年之久,元气大伤,想吸取他们的元气增强我的功力。”蛇祖娘娘回答说。
这么多叛军该如何安置,全部关起来不现实,没有那么多牢房,也没有那么多粮食供养他们,全部处决有失民心,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她替我收拾这些贼子,省得心烦。想到这时,夕阳公主点点头,说:“准,不过你切记不要伤害无辜百姓。”
蛇祖娘娘来到西城门,立刻现出原形,张大嘴巴,向跪在地上的一排排叛军伸出狭长的血红的舌头,一个接一个把叛军吞进肚子里。不到半刻钟,蛇祖娘娘就轻轻松松把西城门的叛军吞进肚子里。接着,又把自己变回妖艳的美妇。
相国与牛公山领军打到黑石广场已是辰时,火红的太阳爬过树梢,直照人间大地。相国用力勒紧马缰绳停下进攻的脚步,东张西望,他在等着他的儿子上官书林前来与他会师。忽然间,有一颗圆圆的东西被人从城楼上扔下来,直接掉落到相国的坐骑前,马儿吃惊跳了起来,相国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不知是何物,竟然能够使相国的坐骑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