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也是......挺不错的小伙子。
算了,有缘无分吧。
目视着那急速消失在远处的两人,老太太才有些遗憾的收回眼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眯眯眼的十六岁少年才堪堪地从另一个方向跑来,向她挥了挥手。
“奶奶。”
“唉......你咋才来啊,小生。”
曹桓声挠了挠脑袋,有些干巴巴地讪笑了两声:“哎呀,昨晚和同学开...咳咳,不是,是冥想得太入迷了,所以一醒过来就这个时候了哈哈哈。”
“你啊......”
再次叹了口气,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子,语气里的遗憾都要溢出来了。
“刚才看见一个不得了的小姑娘,还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呢......”
“......?”
听言,曹桓生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啥?奶奶你不是上次闭关失败了之后老年痴呆了吧?”
“还是你觉得我看得上这种普通的凡人?”
“蠢货!”
听到孙子的话,老太太有些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脸上的遗憾变得有些怒其不争起来。
那大理石制的厚重桌面,居然在哪满是皱纹的手掌下悄无声息地轻颤着,一瞬间遍布起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刚刚我用过望气术了......那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先不说那身没有真气就几乎等同于炼体中阶的身体,更重要的事......”
“她身上有着一缕天命气息啊。”
谈到这个话题,老太太脸上就是一脸的可惜。
“那她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天命之女啊......我们这四个帝国古家族的先祖曾一同做过大占星,大占星显示,古仙藏就要在近十年里开启了。”
“......可以说,古仙藏是我们这个末法时代最后的破局希望了,不然,不出五十年。”
“东方将再不现古武和修仙者。”
“...而西方,那群洋鬼子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就算真的来到完全的末法时代,她们也不会受影响。”
“......要是小生你能搭伴上那个小姑娘,说不定未来的古仙藏开启,我们家也能有一争之力啊!”
越说,老太太就越感觉她游戏难以呼吸,那张老脸都有些抽搐起来。
“......哦。”
挠了挠头,曹桓生的脸上没有因自家奶奶的话有半点反应,反而依然是那样的一脸无所谓。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什么天命不天命的,那也还只是个凡人而已。”
“凡人寿命不过八九十载,不足我们半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了。”
“而且......天命之女又怎么了?没有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就不能争古仙藏了?”
“我还说奶奶你那么急的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么无聊的东西。”
将手抱在脑后,曹桓生的声音里满是不在乎和轻视,以及支撑这些东西的...发自骨子里的自信。
对于“凡人”发自本心的轻视和不在意,对“自己”没有一点置疑的信心。
“更何况......”
撇了撇嘴,曹桓生有些无趣地耸了耸肩。
“望气术扉页都说了,非先天期以上不准的,看十个能中一个就算烧高香了。”
“奶奶你自己都说了,此世已经三百年没出先天了,更别说那些只在古籍上记载的往后境界,谁知道有没有呢?”
“我觉得多半还是你老人家老眼昏花了啦。”
“哼......!”
...你懂个屁。
老太太一脸不愉的摇了摇头,将袖子里那碎的四分五裂以家族至宝之一也收回了袖子里。
从开族至今流传的,先天期以上才能用的宝珠,倒不如来发现和交好一个天命之女来得实在。
小生自然不会懂这些东西。
不过......
满脸遗憾的她再次长叹了一口气,那张有些灰暗的脸似乎都更老了几分。
说什么都没用了。
缘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没能把握住第一次机会的话,往后再去强求也只能得到一个有缘无分的下场了。
......那个......小伙子。
又想起了刚刚那个看似热情,实则眼神深处蕴含着浓浓警惕的秀气青年,她眯起了眼睛。
......虽然,用望气术的时候顺便也看过了,大概没走眼吧......
应该...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没错。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找到这样一个伴侣不知道是福是祸。
毕竟,古籍里有记载过的数千年里大部分天命之女,都会或主动或被动地被卷入各种各样的风波。
毕竟,天命天命,争当代天命之人。
若是那个小姑娘是那么极少数极少数一撮,能过一辈子平凡生活的倒也好。
但是不管怎样......
回想起刚刚那个青年的情商和表现,她的表情有些释然。
算了,这是年轻人的事,她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去想什么。
站起身,她想要叫住自家的孙子一起离开,却忽的发现。
自家孙子目视着刚刚两人离开的方向,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怎么了?小生。”
“......没事。”
摇了摇头,曹桓生搀扶起了自家奶奶,也开始离开这处人迹罕至的公园深处。
大概是......看错了吧。
曹桓生眼中的疑惑消散。
还觉得,那个被抱在怀里的男人有些眼熟呢。
有点像......自家老姐高中时候的同学。
不过大概率是看错了,毕竟......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个学校里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呢?
从腰包一抹,一张图案有些玄妙的黄色符篆出现在了他指间。
“......神行。”
伴随着他的低语,一瞬间。
如同一阵风刮过一般。
刚刚还在原地的两人,如同被橡皮在画布上抹去的图案一般,消失无踪。
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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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臭阿黎......”
白...白日宣......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红潮和痕迹,轻轻喘息着的青年合紧了双眼,睫毛因羞赧而轻轻颤栗着。
轻轻靠在恋人怀中的他抿了抿嘴,与口中那似乎带着不快的爱称相反的事他那满面乖巧的神情。
“鸣。”
同样面带春风的兵王小姐眨了眨眼,轻轻捏起了怀中男友的小脸儿,话音里有些笑呵呵的。
“刚刚......你来找我的时候,那些话是故意的吧?”
“这么不想我和别人认识呀?”
“.........”
听到这个问题,轻喘着的郑渊鸣睁开了眼。
满是水色的眸子看向她,填充起了一点点气鼓鼓,他点了点头。
“......嗯。”
“那个老太太看着怪怪的,平常也...也没看到家人啊朋友啊什么的,也就一个人在...在那里下棋,其实我感觉她......有点像是怪人。”
“阿黎你...你还是别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到时候被卷进什么事件了不太好。”
“...不是听说了有人想介绍男生给我?”
看着英气美人那一脸逗弄的轻笑,郑渊鸣微微蜷了蜷眉头。
“臭不要脸,你那么好吃懒做,除了我谁看得上你。”
“而且没开玩笑,我说认真的啦......别总去看起来很奇怪的事件中心凑热闹啦。”
更何况......
眸子里某种色彩闪了闪,郑渊鸣没太去回应左黎的玩笑话。
如果真有人对阿黎表示出什么意思的话。
......呵。
微微闭上了眼,他有些气急的轻轻在某块弹性上咬了一口。
“嘶——”
“快点,先答应我!不要去涉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啦!知道没有?”
“......行。”
有些吃痛的左黎挑了挑眉,微微低着头看向了怀里的青年。
“不过......胆子见长啊鸣鸣。”
“可能是...没喂饱你?”
看着美人脸上那危险的笑意,以及猛地在腰间收紧的手,郑渊鸣的表情有些慌乱起来。
“等...等一下阿黎!我...我疼呜呜呜呜————”
老板先生反抗的话语再次被保镖小姐堵在了口中。
窗帘缝隙里探出的花枝摇曳着。
春意渐长,春意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