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学生很喜欢喝奶茶这类高糖的饮料，商家也顺着时代潮流在街边开起奶茶店
这是这个店面迎来的第四家奶茶店
天南星点了杯柠檬水，坐在店外的椅子上，
手上的胶卷相机是那种连老古董都觉得老古董的古董货，
这是天南星在古董街买的，花了他四千块钱
买了它没撑过第二天就被拆了
外壳上是咬合的齿轮整合，原本的按键式快门被改造成转动式的齿轮
他将镜头对准街对面
天南星喝了口柠檬水
“咳咳咳，吐了，真无语，这家店柠檬连籽都不去的”
迟早倒闭！
趁着时间还够，天南星还要去个地方
四点二十分，他来到市立医院
也是少商大学的附属医院
天南星跟前台的几个护士攀谈着
“请问两位知不知道一位叫寒水石的学长”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的，之前我姑姑受过伤，被他治疗过，觉得他医术很好想给他送的东西”
“医术很好？他？”
“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只知道看书的理论派书呆子居然会做这种事”
“看得出来你们不太认同他”
“何止，明明没实践过，可是他每次考试都能过，这才是让人心烦的”
“那个，好像有些扯远了，能告诉我他去哪了吗”天南星刻意将这个话题结束
“哦对，他昨天早上就被警察叫走了，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人”
“该不会跟两个月前手术器材丢失有关吧”
“怎么可能，肯定是因为他那个高材生前女友啊，那个树林里的尸体就是那个叫后溪的女的”
不管什么时代，打听消息大都可以来这类人流多的地方，虽然信息会被扭曲，但抓住关键点就好了
懒得管嚼舌根的两位护士
他找到了寒水石的导师
拿出证件，套老油条的话
“寒水石这段时间有什么意外情况吗”
“他这段时间笔试跟模拟成绩进步挺快的，不过倒是没什么吧，铁树还会开花呢”
“听说之前有场手术丢了把刀”
“跟准确的说，是解剖刀”
……
天南星回到菖蒲事务所，现在是晚上六点，天南星将食材放在灶台旁。
天南星走进暗室，将下午拍到的相片放在显影液里。
旁边的显像管显示时间来到六点四十二分。
做完工作，他坐在客厅，电视上报道着这几天的大大小小的新闻
三百年一遇的满树星流星雨要在一个月后降临
这场流星雨有个传说，
传说中，满树星神跌落于此，ta的降临，为这颗星球带来日月轮转和生命
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陨石撞击地球，让地球摆脱太阳的潮汐锁定，
不过神话终是神话，无论是地日距离还是陨石质量，都做不到
不过那个爱看星星的呆子大概会高兴的疯掉。
关掉电视，天南星为自己简单的煮了碗清水面。
拿出饭盒，准备给位于警局里的赤芍做晚饭
“近日，美国最大石油公司史彼得瓦根财团总负责人空条承太郎先生的女儿空条徐伦被捕”
“收监于佛罗里达州绿海豚监狱”
……
天南星坐在我对面，喝着他那保温杯里时刻泡着的柠檬蜂蜜水
我吃着这色香味俱全的炒饭，还好，没有我讨厌的豌豆。
紫菜汤味道也刚好。
“进展如何”
“我跟几个警员合力看了近一个月以来的有关于医院或者巷道的监控，没有收获”
“估计是卖到哪家黑医院吧”
“活体器官在没有血液循环的前提下，进行冷冻也只能保有一到两天的活性”
超过这个时间那就只能吃炒肝了
“市里的冷库也查过了”
“我不认为器官贩子会跨省犯罪”
“对了，差点忘说了，寒水石有问题，他的证词是假的，29日上午他出现在高速路收费站的摄像头里”
“而在同一天同一时间，他出现在隔壁市百货商场中”
“更准确的说，他两手空空的在游荡”
……
天府市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阴雨连绵了
九月十二日，周日下午，距离后溪一案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忍冬迎着小雨跑回家中，她将帽子放在门旁的柜子上，头发跟衣服也都打湿了
忍冬庆幸自己是短发，不然打理起来是真要命。
忍冬看着客厅上摆着的方形玻璃杯，离开前，它是正对着门口的
可现在，它选择了四十五度
自从云门村一事回来后，这种现象越来越常见
最初那几天搞得自己身心俱疲
可是赤芍却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现象
叹了口气，将玻璃杯摆正后，收拾衣服洗澡去
洗完澡，外面的雨也停了
她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她对衣服没什么要求，穿着舒服就好
自己的父母为了过什么结婚纪念日，自己跑去旅游了，丢下不会做饭的女儿自力更生
除了每个星期的生活费跟几张旅游照，都懒得发消息回来
忍冬打开冰箱的冷冻层，前两天买的速冻食品已经所剩无几。
泡面也吃完了
忍冬望向保鲜层里那些不知放了多久的皱巴巴的蔬菜，下厨还是算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做一顿卤肉因为买香料时分不清八角然后一家人在医院躺一星期的经历
只能出去买吃的了
忍冬走向玄关，以防万一她带上雨伞
从医院回来后明显能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像是在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失足掉进绿洲般
锁上房门
雨后的天府市少见的能在晚上看到星空，西方星夜文化中的狮子座中最明亮的一颗恒星——轩辕十四正在忍冬的上空
脚步声伴着偶尔踩到的水洼带来阵阵涟漪
忍冬待在超市的冷冻食品区
约摸二十分钟后，忍冬离开了超市
两袋速冻食品有些沉
走在漆黑的小道上，忍冬觉得像是看到了天南星
在他身后还跟着个约莫一米七五的成年男性
在云门村案件后，忍冬觉得自己身体好像升级了一样，换做之前，这么远连人影都是模糊的
忍冬不太想打扰目前这诡异的一幕，所以绕了个小路准备走小巷
可这小巷中却出现一双手捂住她的嘴
……
寒水石察觉到对方发现自己，也懒得伪装
从腰间挎包里抓起手术刀片就准备往上刺
天南星拐进一条小巷，连着跑进好几个岔口
“很不巧”的是死路
“你现在可跑不掉了”寒水石大口呼吸着空气，他想把天南星的脸剥下来
“那可不一定呢”站在前面的天南星转过身
他拍了拍逃跑途中被溅起的泥土弄脏的短袖
“哎呀，到时候还得洗衣服，真麻烦，交给赤芍好了”天南星拿出手机关掉定位
“砰”的一下整个巷道亮如白昼
巷道被十来辆警车围住
寒水石被光亮刺的睁不开眼
“猫鼠游戏结束了”
寒水石痴狂的笑着，他打了个响指，眨眼之间无数的寒水石如洪流般冒出，他们仿佛要用人潮将天南星淹没
无数的寒水石做着机械性的重复运动，他们在掩盖寒水石的逃跑
“开枪！这群家伙没有实体！”
警察们虽有防备但还是被眼前这洪流般的人群吓了一跳，好在有几个经验老到，直接拔枪射击
天南星借着墙上凸起的几块砖头攀上围墙。
寒水石们筑起人墙，子弹穿过他们的身体撞击到墙面，只有寒水石本体才能触碰到他们
子弹射穿爬在最上面的寒水石左腿
他跌落在另一边的巷道中，可惜的是，另一边也是警察
寒水石刚准备放出神庭，就被两发花生米打中手掌，直接断了施法
对付非正常人的手段，就不能用对付正常人的法律程序
布条状的虚幻人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但没有任何人理会，因为寻常人看不见这类东西
为首的千年健暂停了无线电，将痛到昏死的寒水石带上手铐
“20一二年九月十二日，晚上八点43分，寒水石，抓捕”
我跟忍冬从幕后走了出来，我将那两袋速冻食品还给忍冬
“既然凶手抓到了，那我回去睡觉了，这几天昼夜颠倒，困死了”
我打着哈欠离开了现场，电灯泡谁爱当谁当
我没有选择打车或者占用公共资源让警察送我回去，
天南星怎么想到寒水石的神庭不会被人碰到的嘞，哦，想起来了，这几天脑袋晕的不行
事情要回到天南星给我送晚饭那天
在监控中，处于隔壁市的寒水石在商场游荡
有几个路人无视掉寒水石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这件事却只有少数几个人惊讶，天南星一行人连夜来到隔壁市找到监控上的几个人
带他们几人去做了体检，发现在这四人的心脏处都存在着一个标记，一个叉
他们看见寒水石的照片，只是奇怪为什么要拿一张普通街道的照片让他们指认
寒水石在这些人眼中真正的消失掉了
拥有标记的人不再能看到寒水石
如果不是出动的人数很多，一旦离开视野就再也找不到了
手指处的伤口便是后溪挣扎的证明
后溪身上大量的擦蹭伤来自于长途运输中在后备箱的剐蹭，可与尸体一同出现的行李箱却很少发现皮肤组织。
大概率寒水石在运输时是直接将后溪扔在后备箱任其自由的
之后只要在寒水石车后备箱上筛出后溪的皮肤组织就能定罪了
我带上耳机，耳机放的是来自两百年前，前蒸汽时代的一首描绘未来的曲子
这是我在翻阅这个时代历史无意间发现的。
历史与我所处的那个世界到相差无几，只不过中间多了两百年的蒸汽与齿轮的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