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地点,当时还没来得及的残余还是停留在原地。我快速地扫视了一遍那混乱的地面,要是没有灯光的照耀,地上干涸的血迹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但是,能够走到这么深处,怎么可能没有手电等照明设备呢。我蹲下身抚摸着落了尘的地面,擦拭不掉的结果惹来了一边苏罂的嘲笑。我也讪讪地回笑道,自己也只不过是抱一下天真的幻想罢了。
毕竟,我也分不清这冰冷的血液
到底是我当时的无能
是丽思那荒诞的真挚
还是顾兰那偏执的疯狂?
我起身,询问起苏罂骨头的状况。“当时你把尸体都藏哪了,还记得吗?”
“跟我来吧,依稀还记得一点,不过记没记全就不知道了。”苏罂把光尽数照射在我的脸上,将自己置身于黑暗,看不清其虚实。
“那就先带路吧,没准过一会就记起来了。”
之后,我跟在苏罂的后面,一路来到苏罂所指的地点。
顾兰的衣物一件件都被套在了骨头上方,披头散发的头骨也难以分辨其原主,千疮百孔的服装上爬出的密集的虫子侧面表示体内残留的血肉所剩无几。
根据衣物来看,这毫无疑问就顾兰的尸体。
我转头,将目光重新盯在黑暗中的苏罂上,“丽思的呢?”
“当时是顾兰处置的,我之后就没有找到过,所以我也不清楚。”
唯一的纰漏出现了。
一谈及丽思,下意识呕吐的冲动当即就冲入我的大脑,我知道这只是一时的不适,但还是没办法克制。
强压下内心的悸动,心里开始盘算起处理的方案。
苏罂见状又把灯光打在我的脸上。
恍惚的闪耀透过我的瞳孔,在我的脑中胡搅蛮缠,打乱了我的思绪。
“珏,别想了吧。反正你当时是吃食了丽思的血肉,那证明丽思也多半被肢解分尸了,这样散发血腥味是最会引来虫子啃食的。所以不用太过担心惹。”
我静静地听着苏罂娓娓道来。分析的有理有据把我的注意力都钉在了当时进食的画面上。
可是,事实却是,现在说话的人是苏罂。
巧妙地利用我突发的恶心感以及灯光来搅乱我的思考。依据正常的时间先来看,当时我的进食的时间段苏罂正在昏厥当中。所以苏罂的话从始至终都是错误的。
不过,我的思路全在苏罂的预测当中罢了。
最终在苏罂的软磨硬泡下,我也放弃了思考,草草地将这件事在脑中带过,准备返程离开洞穴。
户外的寒风依旧,我们故事继续,接下来就是那新生的日出了。
我牵起阿罂小手,在两人甜蜜的十指相扣下,相互倚靠着登上山顶的路途。
“呐,珏。你说你会一直都珍惜我吗?”
阿罂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脸上,甜腻沁人。
“当然会啊。一辈子都会。”
我握着阿罂的手,一鼓作气将她往上拽,越过陡峭的山路。
“你这话是不是对每个爱你的女人都这么说啊?”
阿罂把冰冷的手伸进我的脖子里,挂在我身上,躲避塌陷的雪堆。
“额,诚实的讲是的。不过我就对顾兰讲过。但是都是真心的,你要骂我渣男我也没有办法。”
我将苏罂的脑袋护在怀里,避免从树上掉落的白雪与阿罂争奇斗艳。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明明可以骗我的啊?”
阿罂疲惫地拽着我的衣角,被我硬生生地拖上去。
“额,怎么说呢。如果顾兰没有死的话,我就会履行我的承诺吧。”
“那万一我还是爱着你呢?你又要怎么抉择?”
“估计会是像小说里一样吧,期待着感化你们,然后开后宫,左拥右抱?”
“哼!想都别想。臭渣男,以后要防着点外面的狐狸精了,你这个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哈哈,那你可要看紧喽。”
“给你栓在我的身上。”
“呵,女人你行吗?压死你得了。反正也是奖励你。”
“你你你,算了,我不生气,不生气。”
……
“呜啊,终于上来了。”
阿罂抱怨着迈出最后的一步,赶在日出之前登上了那白皑皑的雪山。我也在边上弯腰喘着粗气,缓解着登山的劳累。
四周山上的层层的松枝,戴着白绒般的很厚的雪,沉沉下垂,不时的掉下一两片手掌大的雪块,无声的堆在雪地上。
又下起了雪,科技力量也无法真正预测伟大的自然啊。
我直起身子,享受着冰雪传进我的领口,亲吻我的肌肤,羞涩地用冰冷敲打我的内心。
灰色的阴云低低地压在地面上,移动着,布满了天空,大雪纷纷飘落下来,风追逐着在树林中飞速盘旋,左躲右闪的雪花,凄厉地呼啸着,搅得整个森林惊惶不安。
“所以,是上天都不想让我们看到日出吗?”
阿罂凑近我的身子,为我仔细地整理起衣物,避免雪花过多地倾诉起爱意,小小醋意冒犯了大自然。
山口的风巨龙般怒吼着,向所能触及的一切渲泄它疯狂的力量,雪团像冰坨子一样兜头砸下来,把人砸得踉踉跄跄。几棵高大的落叶松,凄厉地摇摆着它们模模糊糊的枝干,仿佛在风雪的淫威下胆怯地诉说着它们的不满。
“呵,怎么会呢。是大自然不想让你打搅它的起床,闹起床气呢。”
我无奈地揉揉推满雪的小脑袋。
时间慢慢被风雪带着,从我们的耳边呼啸而过。
终于,在我们打算返程放弃时,风雪也识相地停止了。
偌大的太阳娇羞地从雪被中露出自己的脑袋,绚烂的丁达尔效应致歉着自己的迟到,红白相见的光芒回应在阿罂的脸上。
“哇唔,出来了诶,真壮观。”
阿罂高兴地蹦跳叫好。
初生的光芒也不忘掠过我的脸上。
是啊,真好。
我将目光聚焦在苏罂的脸蛋上,所以的美好我都会带你一睹为快。
我静静地等待苏罂的兴致褪去,拉起拍红的小手,“好啦,该走了。这种闹起床气的太阳不看也罢,走咯。”
“嘿嘿,说的也是。我们才不稀罕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