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白语凝无力的跪下，双手抱紧自己。
眉心，九尾娘娘亲过的地方，冰凉的感觉再次迸发。
她瞪大了眼睛。
脑海里，一幕幕画面在眼前展开。
一群小孩捉迷藏，其中一个小女孩跑到庙里，躲到石像后，无意间看见了她。
她看见小女孩往后的生平，看见了某一个可能，那个望穿江河的孤独身影，以及和白与零的相遇。
想要实现这种可能，她跟小女孩有了一个约定。
画面飞速变换，她，九尾白狐身躯疲惫的走向石像，用灵力从身体里引出一个白莹莹的内丹，然后用法力封存，送入了石像中。
九尾白狐，她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下去。
画面再次变换，在一个山洞中，九尾白狐再次‘看’了孤寂的洞穴一眼，闭上了‘眼睛’。
画面转到石像，时光飞速变换，直到白与零的到来……
他吞下内丹，躺在她的怀里……
她温柔地照顾着，看着他变成女孩，然后用法力将那生长出来的细细的白色绒毛，控制着，封回身体去。
一个完美的女孩诞生了。
她温柔地呵护那个女孩，偷偷亲吻她，抱着怀里的人儿，望着美丽的夜空，心里充满希望。
一直到天亮。
……
画面不断地变换，飞速运转，她看到了九尾娘娘做的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她知道了九尾娘娘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而在那个夜晚，她计划好了第二天和白语凝的全部时间。
白语凝知道了，九尾娘娘这一天一夜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让她尽快掌握在这世界生存的本领，同时尽可能的关心她、陪伴她，尽一份母亲对女儿的责任，还有依恋。
她想起了九尾娘娘贪恋的怀抱，想起了她消散前一字一句的担忧、愧疚和不舍。
原来是这样……
眼泪从眼眶里满出来，落到地上，溅起一圈小小的尘埃。
白语凝怔怔地看着，心里的情绪复杂莫名。
其实九尾娘娘有过许多次暗示，甚至一开始就只答应过她，变成女孩的愿望，从没有提到过变回男孩……
沉闷地呼吸着，心口莫名难受。
就这样，她发呆了很久，眼泪淌着淌着流干了。
忽然想到妈妈，还有晚上的大公鸡，她清醒过来，视线有了聚焦。
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她停下来，转过头看向那尊孤独站立在小阁里的石像。
看了好一会，转回头，拿起书包，走了。
月光照不亮黑漆漆的山林，白语凝走在林间的小路上，眼睛能看清黑暗中的许多东西。
小路很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她木木地走着，脑海里时不时会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双腿有些无力，心很累。
她停下来休息了一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2：15。
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妈妈打来的。
可惜，之前为了省电，她关机了。
她心里涌现出一抹着急，摇摇头把所有想法抛干净，把心里莫名复杂的情绪抛干净，抛掉疲惫，强打起精神来，冲向山脚。
在快冲出山林的那一刻，模样变换，她变成了白与零。
然后，继续跑着，到有人的地方，打车，回家。
坐电梯来到18楼的家门口，她拿钥匙扭开门进去。
推开门的时候，她看到家里亮着灯，妈妈从客厅跑了过来，看见她的那一刻，愣了下，顿时喜笑颜开，忙帮她把书包拿过去放下，边走边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以后早点来嗷，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安全。”
等白语凝走到客厅，她连忙说：“我去把菜热一下。”
“嗯。”
她应了一声，感觉自己情绪不对，于是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在沙发上躺下，长出一口气。
她家是一户一梯的小户型，房贷还没有还完。
等妈妈重新把菜热到桌上后，她欢喜地过去坐下，和妈妈有声有色地聊着最近的情况，还问爸爸的病情，妈妈说不用担心，今天好好吃饭，这几天把精神和身体养好，备战高考。
喊妈妈的时候，她总是想到九尾娘娘，怕自己情绪不对让妈妈担心，她总是快速地调整着，然后聊很多话题，转移注意力。
很开心的和妈妈吃了顿饭，她们聊到23：00，妈妈催她洗漱睡觉，她很轻松的样子。
回到房间里，把书包放下，她整理好床铺，躺下。
过了一会儿，等妈妈过来了，她才在一声声催促中关了灯睡觉。
这样，妈妈就放心了。
黑暗中，她没有睡着，而是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眼前总是屡屡浮现出和九尾娘娘的画面，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又会出现。
九尾娘娘帮了她许多，可也让她再做不回男孩。
她的心情很复杂。
感觉夜深了，她退去了幻术。
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第二天，她被妈妈叫去吃早饭的声音吵醒了。
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是女孩子了，没有幻术变声。
好在妈妈并没有在意。
起来，看着床边的女生衣服有些发愁。
看一眼时间，9：00。
周末，妈妈会让她多睡一会，但不会太久。
手机屏上还有岑落青发的好几条消息，她想了下，点进去，里面是约会时间、地点和服装要求。
之前，她跟岑落青说过自己的地址，当然，是谎报的，谎报在岑落青隔壁市。
实际，她俩在一个市。
约会时间是上午11：00，为了给她充分时间过去。
地点是附近有名的公园，服装要求是长裙子长袖子，尽量白色，鞋子是高跟鞋。
有点麻烦……
白语凝叹了口气。
她在想，要不随便穿套衣服，然后用幻术糊弄一下？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基础幻术，摸是能摸出来的。
所以，衣服要认真穿，不过样貌要调一下。
现在太美了，岑落青又恰好是个lsp，这一眼不得迷住了？
从书包里并没有找到长袖和长裙，高跟鞋倒是有一双白色蕾丝透气的。
她没有管，挑了套白色的上衣和中裙，穿上拖鞋去吃饭了。
